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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看一眼。松手!”

云皎说话时,又向下扯了扯,慕临川的人鱼线一晃而过,就被裤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将手速发挥到极致,最大限度将裤腰提到靠近胸口位置,脸颊升起红晕,啐道,

“流氓!”

“看看你腿上的伤。”

“不是要......”不是要掐我?她掐人可疼了,一掐一道印,慕临川至今还有心理阴影。

“不是要干嘛?”云皎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抗拒,猜测道,“你没穿内裤?”

慕临川红着脸反驳,

“我穿了!”

“哦。”云皎继续执着,她得看见伤口,才好判断用药量。

“那你自己脱?我就看一眼。”

慕临川一边窃喜,她在关心自己,一边又害羞,怎么能上来就扒男人裤子,矜持道,

“没什么好看的,反正医生都处理好了。”

云皎不想和他多废话,威胁道,

“要么你自己脱,要么,我直接撕。”

又是这样!她总是对自己凶巴巴的,对别人温声细语,慕临川当即发火,拂开她的手,

“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想起来关心,我、我不需要!”

后半句说得极没底气,猛然想起,云皎那榆木脑袋肯定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白天吵架后他复盘一会儿,自己对云皎提要求时还是太委婉了些。

声音逐渐降低,小声抱怨,

“跟别人说话都好声好气,为什么总凶我,什么破玄学大佬。”

说完后,面前的人好半晌没动静,云皎起身去行李箱里翻找。

慕临川心中揪紧,以为她生气收拾东西要走,连忙服软,

“那个,我也有不好的地方,那你也不能这么粗鲁,总归,就是、”

云皎站起身时,他着急地喊道,

“你别走!”

面前一片阴影落下,云皎手中转着一瓶药站在他面前,翻了个白眼,悠哉说道,

“我这个破玄学大佬呢,有那么点破手段,让你这条破腿立马恢复,不过,你这张破嘴得闭严实点,给我保密。”

慕临川瞪大双眼,注视着她,云皎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在他伸手接药瓶时,一把收回,

“药量不同,治疗效果不同,你得先让我看看什么程度的伤。”

“能好到什么程度?”

“完好如初。”

他坚持拍摄不仅为了云皎,还是为了和命运中的厄运抗衡,为了自己的梦想。

这次,慕临川终于同意,答应自己脱,还是有几分扭捏,要求道,

“你转过去,我盖好被子你再转过来。”

“行——”

云皎转过身去,非礼勿视,搞不懂他害羞什么劲,跟小媳妇似的,她能把他怎么样,忘了以前骚里骚气勾引她,当面解衬衫扣子露胸肌、腹肌的时候了。

临近分别,云皎反倒将过去和他相处的点滴尽数回忆起来,偶尔某个片段在脑海中闪回。

原来对人也有戒断反应,那就更应该戒掉,毕竟,只有上瘾才会用“戒”这个词。

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

“好了。”

云皎回过身时,入目一双大长腿,白的晃眼,肌肉走向结实流畅,他将被子围在腰间,像穿了条短裤。

在云皎走过来时,极力将那条好腿藏在被子下,

“藏什么,以后要当演员的人。”

云皎在他身边坐下,微凉的手指搭上他腿上纱布,动作间偶尔蹭到他肌肤,慕临川被凉得下意识瑟缩,说话转移注意力,

“那不一样。”

他面对云皎时,有种等着陛下临幸的紧张感,既期待又惧怕。

面对观众时,他是表演的角色,现在,他只是他自己,面对心上人的慕临川。

纱布一圈圈解开,他的大腿也逐渐紧绷,脑海中在胡思乱想,云皎的手离他太近了,这样算不算肌肤相亲啊,她要负责的。

在纱布完全去掉时,云皎看到像蜈蚣一样的缝针伤口,指尖轻轻在伤口上面抹了一下,出声提醒,

“大哥,你呼吸啊。”

半晌没听到他呼吸声,抬头一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屏住呼吸,将脸憋得又红又紫。

“呼——”

慕临川长舒一口气,找回呼吸节奏。

“还好,伤得不重,你在这等我,马上回来,别绑纱布了。”

望着云皎的背影,慕临川用手掌捂住脸蛋,唾弃自己,没出息,好丢脸。

过一会儿,转念一想,脸丢给自家人,不算丢。

记得下午在厨房看见几颗红枣,云皎找到一个,去核,指甲刚划破手指,旁边伸出一只手擒住她手腕,含着怒火质问,

“你在干什么?”

云皎将手抽回,淡定地将血挤在红枣上,避免引起注意,她进厨房时就设了障眼法结界,院内也只有他能闯进来,安慰道,

“一滴就好,没人会发现的。”

星辞暴怒,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软弱乖巧,压抑着声音叱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能给他一滴血,明天他就能要你的命!”

“没有明天了,他只会知道是我治好的,不会知道如何好的。”

云皎拿着滴过血的红枣,轻松道,

“当做抛弃他的补偿好了。”

“真的?”星辞不放心地求问。

“现在是真的,以后不知道。”云皎一向诚实,诚实的让人无语,可事实就是这样,人的想法总是时刻变化。

见星辞还是义愤填膺的模样,

“区区小伤,他也配!”

“别气了,一滴血而已,这段时间他也挺照顾我的。”

“什么一滴,明明是三滴。”星辞咬牙切齿地揭穿。

原则上慕临川的外伤一滴就够,但云皎想着,割一道口子别浪费,索性多挤点。

见星辞还是不悦,也不正眼瞧她,云皎将手指举到他眼前,哄道,

“你看,你再晚来一会儿都快愈合了。”

“哼!”

云皎将枣子凑在鼻尖嗅了嗅,“我还是能闻到血腥气,有什么东西能掩盖一下。”

血液和枣子颜色相近,吃起来味道也重,比橘子苹果合适多了。

尽管不情愿,星辞低头陪着她在厨房找调料,他一个个闻过去,被一个浅绿色小瓶呛得打喷嚏,一把抢过红枣,在云皎阻止前,将芥末油倒上去。

“就这个。”

行吧,味倒是够重,星辞在,是断不能看着云皎再自伤一次,只能拿着芥末枣子回去。

回去时,慕临川正翘首以待。

她行事奇怪,慕临川却全心信任她,光着腿在一边等,从没一句质疑。

云皎让他把那瓶药喝光,打乱他的味觉,一瓶极苦的药,他二话不说,一饮而尽,苦得他五官皱成一团。

趁机将枣塞进他嘴里,“吃掉。”

“咳咳咳!”慕临川被辣得涕泗横流,终于向云皎投来质疑的眼神。

他抬头时,云皎微笑,却眼神哀伤,“吃了这颗枣,以后咱们两清。”

“唔唔唔!”

他听清了,想将枣子吐出来,云皎一把捂住他嘴巴,不让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