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赞道:“真是井外方觉天地大, 山巅才晓自身微。”
“不说字如何,这诗是真不错,自愧不如。”
“这是天分,怪不得大哥说十九最像父亲!”
“大哥说话向来靠谱……”
…………
正房内,赵昀刚好给白冉提起,白晖就带着卷轴进了门。
“祖父,姑姑让孙儿给您带了幅字,刚才一高兴给忘了。”白晖嘿嘿笑着,双手把卷轴递给白冉:“您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白冉迫不及待的展开,只见上写着: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白冉读罢只觉耳目一新,心胸为之舒阔许多,又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仍不舍得放手。
白晖笑着往旁边迈了两步,拿起桌案上的甜瓜就吃:“孙儿一猜祖父就会喜欢,嘿嘿!”
白冉眼睛都没抬一下,仍一遍遍的看。
赵昀走过来,笑道:“岳父,小婿给您举着吧!”
白晖忙伸出手道:“孙儿来!”
白冉抬手拍开了他的爪子。
白晖一看,啃瓜啃的太大口,汁水都沾手上了,缩回手坐到一旁,笑道:“还是姑父来吧!”
赵昀举着字往后退了两步,方便白冉看的更清楚。
白冉又看了两遍,才示意赵昀收起来。
“十九写的句式,不是赋又不是诗,是一种新颖的题材,让人看了耳目一新。
而且,这字比老夫上次看到的还要好,十九太让老夫惊讶了。”
白晖抬起头道:“姑姑的字比以前大气多了,前两天,姑姑还特意写了以前的字体让孙儿看,那字过于温婉,显得柔弱无力。
子由哥哥还说好,我看,比现在的字差远了!”
赵昀笑道:“在小婿看来,此作最出众的地方,不是新颖的题材,也不是字多好,是里面的意境。
言在此意在彼,以小见大,不事藻绘,简朴处见深意,把岳父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怀,旷达超逸的胸襟,描述的淋漓尽致。
宠辱不惊,得失无意,豁达自在。
所以小婿才说白苏是最懂岳父的人。”
白冉笑道:“老夫哪有这种境界,十九是以此劝慰我,不要太执着,不要钻牛角尖,不要被外物所束缚,淡看轻浮得失。
不过写的是真好,观之甚是有效,老夫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看来十九真是良医,不但会医人,还会医心!”
这话赵昀非常认同,一本正经的道:“岳父,您说的太对了,小婿也是这样认为。
小婿一想起她就感觉很轻松,不但烦闷没了,连疲惫都没了。”
白冉听的忍俊不禁:“怪不得非逼老夫答应,原来十九是你的良药啊!”
赵昀听出白冉的调侃之意,脸一红,笑道:“不是逼迫,是求,小婿怎敢逼迫岳父呢!
小婿已经答应白苏了,不让岳父消气,不敢起来。”
白晖忍不住嘎嘎大笑:“姑父就是想早点娶姑姑!
祖父,咱回京立即就给姑姑办亲事吧!不然我姑父不安心。”
“亲事都定下了,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成亲可不是小事,得张罗好多事呢!”
白冉不赞同白晖的话,自己的女儿两年没见了,巴不得多在一起住一段日子,弥补一下以往的遗憾,干嘛迫不及待的把女儿嫁出去。
何况,颠簸这一路,回去还有力气张罗亲事吗?他可不想草草的把十九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