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季瑾琛沉声问道,“仅凭一张图片就能肆意杀人,连您这样的风水师都解不开诅咒,这也太荒谬了。”
“琛儿,死咒和载体无关,不管它是一张图片,还是雕像,只要看到就是必死无疑。”季三叔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死咒是只有邪神才能下的诅咒。邪神邪神,顾名思义,它都成神了。风水师再强,也只是人类,人能斗得过神吗?”
季瑾琛目光森冷,一向在楚遥面前心性温和的他,这一刻却是真的起了杀意。
谢辉,他怎么敢……
“琛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你认识的人遇到死咒了?不会是遥遥吧?”季三叔关切地问道。
楚遥亦是听到了这句话,对季瑾琛摇了摇头。
季瑾琛明白她的意思,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没有,就是在网上看到了,有点儿好奇。”
“听你语气那么紧张,我还以为是遥遥怎么了。”季三叔也松了口气,“你小子别天天吓我了,我今天还约了朋友喝酒呢,挂了。”
季瑾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
无论如何,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先找到谢辉,他最有可能知道解咒的方法。
实在不行,就以重金悬赏全国的风水师,虽然三叔解不开死咒,但说不定会遇到能人异士。
“大过年的,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楚遥奇怪地问道,“你在想怎么解开死咒?”
季瑾琛点了点头。
“那你还是别想了,死咒的确是解不开的。”楚遥故意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解不了死咒,我们还可以解决死咒的来源嘛。”
“死咒的来源?你指的是邪神?”季瑾琛问道。
“没错,邪神虽然名为神,但终究不是神,会受到天道的约束。它只是有了神的力量,而没有神的寿命。”楚遥解释道。
季瑾琛:“……”
问题在于邪神长不长寿吗?
问题是邪神具有的可是神的力量啊!
而且他们都只能活十天了,还能熬得过一个不知道能活多少年的邪神吗,为什么楚遥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去菜市场买了颗白菜一样?
看到季瑾琛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楚遥轻笑着说道:“想杀死邪神,就得从两个方面下手,要么阻止它续命,要么削弱它的力量。”
邪神为了延长寿命,会在某个区域内发展自己的信徒,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要求它的信徒们给它举行活祭,以吸食活人的精魄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而邪神的力量就是来源于信徒们的信仰,信仰的人越是虔诚、信徒越多,邪神的力量就越强大。
相应的,邪神承诺,只要信徒定期献上活人,它就不会肆意杀生。
对于信徒们来说,这是一项相当划算的交易,付出个别人的生命来换取长期的安稳。
只要阻止邪神的活祭仪式,或者破除信徒的信仰,就能轻而易举地除掉邪神。
“莫非谢辉就是邪神的信徒,他想把我们献祭给邪神?”季瑾琛猜测道。
楚遥摇了摇头,说:“恰恰相反,这是我刚搜到的内容,谢辉的家人也是邪神的受害者,他只会憎恨邪神。”
她将手机递给了季瑾琛,上面是一则谢辉发布的委托,他的外甥杜鸿波在一年前去滇南登山后失踪,他怀疑杜鸿波是被当地人献祭给他们的山神了,但他本人的力量太微弱,无法与山神抗衡。
“等等,他的外甥叫杜鸿波?一年前、滇南……”季瑾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他外甥是桑帕山登山事件的失踪者。”
“桑帕山登山事件?很有名吗?”楚遥在脑内搜索了一下,并没有找到和桑帕山有关的记忆。
“不止有名,轰动全国。”季瑾琛道。
桑帕山是位于滇南边境的一座高山,长年被白雪覆盖,最高峰的海拔超过了四千米,从未有人攀上山顶,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因为海拔高,气候严寒,山路都被积雪覆盖,攀爬难度高;其二则是因为当地人将桑帕山视为一座圣山,桑帕在当地语言里的意思是“三神”,它是一座由三位神明守护着的山,当地人认为进入神的领域是对神的亵渎。
近年来,桑帕山下的居民少了许多,年轻人都去了大城市,驻守圣山的只剩下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他们无法阻拦那些狂热的登山爱好者。
虽然时不时有人会挑战攀登桑帕山,但大部分人往往只是爬个数百米,就不会再往上攀爬了,所以桑帕山未曾有过伤亡事件。
直到一年前,一支由八位登山爱好者组成的登山小队来到了桑帕山脚下,他们放出豪言壮语,一定要攀到桑帕山的最顶峰,结果几乎全军覆灭。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有人说后来还有一位女子加入了登山小队,但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小队里还有一个人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就是谢辉的外甥杜鸿波。
其余七人,无一例外,死在了桑帕山上,而且死状截然不同。
有人赤身裸体地被冻死在雪地之中,脸上还挂着诡异的微笑;有人身首异处,头和身体相聚近一百米,头还被刻意摆放成望向山顶的姿态;有人身上没有一处伤痕,解剖后却发现体内的五脏六腑都不翼而飞;还有人将自己活活烧死在了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