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有点怀疑,他们两个都不会武功,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了。
裴弈笑着靠在她的身上,“那我们两就死在一起,合葬,是不是也挺好?”
林欢面无表情的推开他,“虽然我觉得合葬不错,但我并不想这么早死。”
“哈哈哈,放心,不会让你死的。”裴弈揉着她的头保证道。
林欢看着他道:“你也不能死。”
“当然。”裴弈笑了笑,“我命硬。”
林欢开始切入正题,“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王韵。”
林欢拧着眉,“可是陆季良真的会将重要的罪证交给王韵吗?而且王韵会这么轻松的配合吗?”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程韶然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裴弈顿了顿,接着道:“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最重要。”
林欢脑海中转了一个圈,似懂非懂,“这么说来,王韵倒是有可能,但可能性也不是非常的大。”
“我觉得陆季良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他只信任自己,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寄在别人身上。”林欢缓缓说道。
裴弈轻点着头,“那要是万不得已呢。”
林欢一顿,而后转头看裴弈,“你们已经计划好了?”
让陆季良不得不将筹码放在王韵身上的计划。
裴弈弯着眼,对林欢轻轻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程韶然和云小四今天晚上去做的就是这件事。”
“希望成功。”林欢祈祷着。
这件事要是成功,那他们距离给陆季良定罪的机会就非常大了。
程劝和云子孟足足天都快亮了才回来,两个人都面带困倦之色。
二人回到了屋子里商议事情,没过多久,裴弈就推门走了进去。
“醒这么早,难得啊。”云子孟有些意外的看着裴弈,出言调侃道。
裴弈挑眉,“我很自律。”
云子孟翻白眼,这是她这几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欢欢呢?”云子孟问。
“睡觉。”裴弈道:“她还小呢,自然得多休息。”
“说的是。”云子孟点了点头,“你和程韶然聊吧,我去睡觉了,好困。”
“你没什么想说的?”裴弈问,“你不是也有任务吗?”
“你来之前已经和程韶然商量好了,让他给你复述一遍就行了。”云子孟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我真熬不住了,好困。”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重新关上,程劝给屋子里重新换了一盏油灯,亮堂很多。
裴弈问道:“今夜情况如何?”
“目前还不能确定结果,但大概率问题不大。”程劝回答。
裴弈点头,“几天能知道结果?”
“两三天。”程劝想了一下回答,“京城回信需要两三天。”
“行。”裴弈微微点头,“算一算,陆季良最快十几天就能到通州了。”
程劝嗯了一声,笑了一声道:“这件事我没跟皇帝说。”
“跟他说有什么用,他那个谨慎性子可未必会同意。”裴弈嗤了声,语气尽显对周文珏的嫌弃。
程劝笑道:“故意给陆季良机会放陆季良回通州这件事确实很冒险。希望到时候皇上知道了这个事不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呗,他又不会撤了你的职。”裴弈一脸无所谓。
程劝乐道:“你还真是一提到他就浑身带刺啊。”
裴弈警告道:“不会说话就闭嘴啊,说的跟我以前和他关系多好一样。”
裴弈转移话题道:“让你的人在通州做好部署,若是可以,官府的人一定要用到。不过要是有风险,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告诉官府的人这件事。”
“等过两个时辰我与子衿回去官府里探一探情况。”程劝神色凝重,“但我想结婚不会太好,陆季良这些年在通州的势力太过根深蒂固,通州官府也不少他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拔除干净的。”
“那就不用。”裴弈当机立断道:“我手底下的人会去帮你,随你调遣,虽然人不多,但都是精英。”
“多谢。”程劝说罢,忽然道:“你手底下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所以?”裴弈反问。
“所以我想,你能锻炼出这支队伍,真的很厉害。”程劝挑了挑眉。
裴弈同样扬眉,“谢谢夸奖。”
“我猜了一下,这是先帝给你留下来的人?”程劝问道。
裴弈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没有反驳,就是变相的承认。
程劝心中有了思量,轻笑起来,“先帝对你真的很信任。”
“嫉妒啊。”裴弈道:“可惜你嫉妒也没有。”
程劝又无语又想笑,“我可没有嫉妒。算一算时间,你很小的时候就得管着这支军队,也是不容易。”
裴弈挑了挑眉,“你可以直接夸我厉害。”
程劝:“……”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话,被裴弈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他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有什么可谦虚的。”裴弈一脸淡然的说道:“不过当时我也只是临危受命。若是当初你在先帝面前也受宠,那这支队伍就会落到你的身上。”
要说皇家暗卫这支军队在谁得手上能发挥最大的作用,那裴弈第一个人选一定是程劝。
程劝从小文武双全,对于任何事情都领悟的非常之快。
他相信,皇家暗卫在他的手上也必定是保护天元的一把利刃。
“不会。”程劝摇了摇头,“这支军队注定是你的,先帝只会给你。”
即使先帝宠程劝,也不会将皇家暗卫交给他。
在先帝心中,裴弈是最值得信任的一个人,程劝是比不上的。
裴弈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从小就招人喜欢。”
程劝忍不住发笑,“你认真的?”
他回想了一下裴弈从小到大的名声,可是人人避之不及,和招人喜欢搭不上边。
要说招人喜欢,恐怕也就招先帝和裴勋一些长辈的喜欢吧。
裴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当然是认真的。”
他半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