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
对于薛蟠所做的恶劣事,作为亲历之人,贾琏自然是无比熟悉和清楚的。
薛蟠。
说他是一个畜生。
不算冤枉他!
待在牢里那些日子,自己也没少受罪。
真就是一个畜生,都派人知会他了,只要稳住,只要坚持几日,就会让人将他捞出来的。
薛蟠!
他倒好,将他们一些兄弟弄进去了,同他作伴,一起受苦,一起受罪……。
真是畜生!
自从牢里出来,薛蟠多在府中院里待着,也不敢出去,那个畜生……心中估计也清楚,做的不是人事。
偶尔出去了,便是被侯孝康他们逮住了,而后狠狠揍一顿,狠狠的打了一顿。
年初一的时候,又打了一顿。
其后。
便是一直待在府中,多有去自己那里,向自己说着歉意,说着后悔,说着不该之事。
是否……有点晚了?
一开始,自己也不想要搭理他的。
但!
那个薛大傻子……出手还是大方的,再加上姨妈和太太的事情,自己心中虽未原谅他,大体……缓了一点点。
是以。
也有了今儿之事。
听着与列一众世交兄弟们的意思,还是不能够原谅薛大傻子,要么希望将他狠狠打一顿。
要么让他滚出京城。
要么让他掏银子,一个人补偿几万两。
要么……。
如果薛蟠今儿在这里的话,贾琏觉得他应该会被打死,就算不打死,也顶多剩一口气?
差不多!
“……”
“诸位兄弟,先喝杯茶!”
“我……,听我说一说吧。”
“……”
近盏茶工夫后,贾琏从椅子上起身,一礼左右,他们都说了那么多话,自己也该说说了。
“琏二哥哥,你真的要为薛大傻子说情?”
“不值得,很不值得!”
“就那个畜生,这一次若是绕过他,下一次……咱们兄弟只会更加倒霉!”
“……”
一人摇摇头,取过茶水,一饮而尽,刚才怒骂薛蟠那个畜生,口都干了。
琏二哥哥都没说话,刚才他们兄弟也都劝说了。
现在看来……琏二哥哥还是想要说些话。
不值得。
很不值得!
薛蟠那个畜生,就是一个大傻子,一个大混蛋,一个没有任何义气和廉耻的人!
“哈哈,诸位兄弟之意,我刚才也都听了,也都明白。”
“不过,诸位兄弟还是先听我说道说道。”
“再做决定不迟!”
“……”
“诸位兄弟知道的,薛蟠眼下暂住府上,和我住的比较近,连日来,多有找到我。”
“希望我做中间人,来为他和诸位兄弟说和,希望可以了结上个月的事情。”
“哈哈,诸位兄弟先勿多言,听我说完。”
“……”
“为表诚意,薛蟠所言……愿意于每个兄弟送上五千两银子,作为补偿和赔罪!”
“也算上个月因营生之事的损失。”
“诸位兄弟觉得如何?”
“……”
贾琏行至厅中,环顾诸位世交兄弟,将一些话语缓缓道出,既然要说和,肯定要有诚意的。
诚意!
银子是最通用的。
五千两银子,与列的兄弟们都有。
算是赔罪,加上营生关门的补偿。
“五千两银子?”
“打发叫花子呢?”
“琏二哥哥,咱们兄弟做那些营生是为了银子,却不单单为了银子。”
“五千两银子!”
“上个月,营生关了,因娘娘的话,咱们其它的营生也要关掉,薛大傻子……补偿上个月的,那这个月的呢?”
“下个月的呢?”
“以后呢?”
“更别说……兄弟们在牢里待了那些日子,受的苦呢?薛大傻子都不说了?”
“五千两银子?”
“能做什么?如果薛大傻子真有诚意,真有心意,就如马尚兄弟所言,一个人最少也得一两万两银子!”
“一两万两银子,就算爷们拿到了,说和之事能否有成,还不一定!”
“实在是薛蟠那个畜生,不做人事!”
“诸位兄弟说呢?”
“……”
一人站了起来,琏二哥哥的话语不难明白,也很容易理解,薛大傻子……想要出钱求得他们兄弟的谅解?
这……很符合薛大傻子的行事作风!
银子!
薛家有钱!
他们都知道的。
有钱又如何?
诸位兄弟家里虽说没有薛家有钱,可……有钱算得了什么?这一次的事情,有钱又如何?
还不是他们家四处出力,才将事情解决?
银子!
薛蟠那个蠢东西……以为银子就可以将他们收买?可以让他们将上个月的事情忘记?
想多了!
何况,还只是区区五千两。
如果上个月营生如旧,兄弟们所得都有不少,就算没有五千两,那也是舒舒服服的银子。
现在!
薛大傻子,想要以五千两银子解决事情?
当他们兄弟是什么?
当然。
银子也非不能解决此事,起码……五千两银子是不行的。
“五千两银子,了结上个月坐牢、营生没了、不讲义气……,薛大傻子……挺会做生意!”
“不觉得太便宜了?”
“……”
一言轻哼,竭力的摇摇头。
“……”
“……”
相随,与列其余人也都或多或少说了一些,有说还行,有说太少,有说不行……。
“……”
“五千两银子,不为多,也不为少。”
“薛蟠也说了,远远不能够弥补兄弟情分,还有他做的一些事情。”
“薛蟠……诸位兄弟或许不太清楚,让他一下子拿出一二十万两银子犒劳兄弟们,暂时有点难!”
“自薛家的内务府资格不存之后,薛家丰字号的生意就不如往昔了,他也一直没有掺和丰字号的营生。”
“一下子拿出那些银子,不太容易。”
“但薛蟠说了,接下来还会补偿兄弟们。”
“我觉薛蟠还是有些心意的,当然……心意是心意,诸位兄弟是否原谅他……另说。”
“薛蟠于我说道那些的时候,我也和他说了,诸位兄弟有可能不会应下。”
“他……一时间也没有更多的法子。”
“只是不住的求我帮忙,而且自初一开始,每日都要去我院里,我……,诸位兄弟知道的,我是一个容易心软的。”
“……”
“后来,我想了一个主意,觉还是可行的。”
“对诸位兄弟有好处,对薛大傻子……也有好处,他也能够帮上忙!”
“诸位兄弟……先听我说说?”
“……”
贾琏再次一礼落下,看向四周的世交兄弟们,没有在五千两银子的事情上纠结。
将薛蟠的心意说道一二,便是话锋一转,落于另外一事!
“琏二哥哥的为人,兄弟们自然清楚,是仗义的,是义气的,没得说!”
“薛蟠!”
“薛蟠一日日找琏二哥哥你说情,琏二哥哥心软,也可能,琏二哥哥想了一个主意?”
“是什么主意?”
“对咱们兄弟都有好处?”
“他帮忙?帮什么忙?莫不是琏二哥哥你御妙人的时候,他在后面助力?”
“哈哈哈!”
“看在琏二哥哥你的份上,薛蟠想要说和……也非不可能,五千两银子肯定不行的。”
“……”
与列于此的侯孝康起身,拱手一礼,同诸位兄弟看了一眼,又看向贾琏。
说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今儿咱们都在这里,主要就是商量这件事的。”
“等诸位兄弟先听我说完,咱们再有一个最后的结果也不迟。”
“上个月的牢狱之灾,身心皆罪,事情自然非小,我要说的这件事,保不齐诸位兄弟很有兴趣!”
“……”
“哈哈,不卖关子了。”
“诸位兄弟知道的,上个月那件事,娘娘传话……咱们的那些营生都要关掉。”
“银子!”
“接下来就没有那些进项了,想要再吃好的,喝好的,想要睡好颜色的小娘子,都需要银子!”
“比起薛蟠的事情,如何有崭新的营生,如何有更多的银子进项,是……更重要的事情!”
“诸位兄弟觉得呢?”
“我所要说的这件事,也恰好是和那件事有关。”
“我刚才曾提到薛家的丰字号,对于丰字号,诸位兄弟应该都有所知,都有了解。”
“差别就是多少而已!”
“薛家的丰字号,因薛蟠先前的一件事,内务府行商的资格没了,营生也见衰不少。”
“但……也有一句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丰字号虽不如往昔,却也不是寻常商号可比。”
“尤其近年来,因薛家在京的缘故,丰字号一些营生同小秦相公麾下一些营生多有相连。”
“是以,赚了不少银子。”
“那只是其一。”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
“诸位兄弟可知城中的精华原液营生?根据我所得消息,那个营生……也是小秦相公麾下的。”
“因东府蓉大奶奶的缘故,寻常人掺和不进去!”
“然……因一些事情,接下来我等未必不可掺和其中,精华原液的营生……兄弟们当知里面的好处。”
“若是可以掺和,若可成,也刚好可以弥补咱们那些营生关掉的损失!”
“甚至于,可以赚的更多。”
“……”
“……”
贾琏笑语,迎着一位位兄弟的各色目光,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一道出。
一些事情,单靠自己,很难为。
合诸人之力,则事大成。
那件事,自己可得好处,他们同样可以,薛蟠……也能够达成目的,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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