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安听闻此言,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地回应道:“台湾那可是夷州之地啊!一旦前往那里,简直就跟被发配边疆没什么两样。想我罗平安向来胸怀壮志、心忧天下,怎能够和那些未开化的蛮荒野人混在一起呢?”
褚燕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你个姓罗的!真可谓是给脸不要脸呐!你居然敢说台湾是夷地?难不成当年的乐浪郡就能称得上是大汉的核心精华所在吗?想当初,你刚刚来到我们武州的时候,兄长好心好意地安排你前往台湾任职,这分明是给了你一个广阔无垠的发展空间啊!可你倒好,死活都不愿意去,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你当个小小的县尉!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回想一下当初参加能力品评的时候,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论武力,仅仅只被评为丙级;说到文化程度,也就不过认识区区五六百个字罢了。像这样的情况,能当上这四百石俸禄的县尉,已经算是对你破格提拔啦!你居然还如此不识好歹!”
罗平安听到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竟无法反驳。的确,那时他是跟着闵纯从冀州远道而来的。
由于既不是官员也并非士人出身,所以不得不参与能力品评。而最终在武力方面,他仅仅获得了丙级的评价,文化水平更是只有识得五六百个字而已。
如今想来,能当上这个县尉,确实是承蒙厚爱、破格录用了。想到此处,罗平安不禁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再者这短短两年时间里,他可谓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一路高歌猛进地晋升着职位和俸禄。起初,他不过只是个区区四百石小吏,但凭借自身卓越的能力以及不懈的努力,如今已然荣升为六百石官员,并肩负起了武尉学府卫士长这一重要职务。因此,如果有人要说他遭受打压,那简直就是无中生有的胡言乱语,毫无事实依据可言。
罗平安听到这里,不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过了半晌,他终于缓缓开口道:“难不成当初那样的安排,竟是您亲自定下的?可既然如此,您为何不愿意见我一面呢?我罗平安自认为有着诸多过人的才华想要奉献给您啊。然而,您却仅仅只看重那些品评的等级高低吗?”
赵云听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实际上,长久以来,本侯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你。你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尽收我的眼底。倘若真要惩治于你,又岂会担心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呢?你那一帮所谓的朋党好友,其中十之八九早就已经向我告发检举你了。只不过,念及旧情,都是本侯力排众议将这些事情强压下来,并严令他们不得与你断绝往来罢了。”
此时,一旁的褚燕冷笑一声,插话道:“若不是我事先对此毫不知情,又怎会这般轻而易举地就将你捉拿归案?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赵云紧接着说道:“在这一点上,飞廉确实算是救了你一条性命啊!如若不然,你再如此执迷不悟地继续下去,那可就是实打实的谋反之罪了。好在如今情况尚不算太糟,你罗平安不过是散播些谣言、对本侯进行诽谤罢了,同时还破坏了我们武州内部的团结稳定局面。”
罗平安听完这番话后,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急切地开口问道:“这么说,您并不打算取我的性命?”
的确,赵云将罗平安所犯下的罪行讲述得相当寻常,而且说话时的语气亦是心平气和,毫无半分杀意。这般表现显然是有意给罗平安一个生还的机会,而心思敏捷的罗平安自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线生机。
只见赵云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本侯并非是不忍心对你痛下杀手,只是实在不忍心诛杀一名汉人同胞以及与自己来自同一片乡土之人。要知道,你的罪过可轻可重,其关键之处就取决于你接下来对待此事的态度究竟如何!”
罗平安听完这些话后,煞白的脸色瞬间有了血色,他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紧握的剑扔到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他双膝跪地,身体向前倾匐,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以最谦卑和恭敬的姿态说道:“我罗平安认罪,对所犯之错供认不讳,甘愿接受侯爷您的任何惩处。只是恳请侯爷高抬贵手,莫要牵连我的家人,他们对此毫不知情啊!至于那些被称为‘党羽’之人,他们更是与此事毫无瓜葛,请侯爷明察秋毫,放过他们吧!所有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
就在这时,褚燕目睹这一幕,心中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正欲开口揭穿罗平安的把戏时,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赵云迅速向他投去一个严厉的眼色。收到这个暗示之后,褚燕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愤怒,闭口不言。
只见赵云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罗平安,缓缓开口道:“罗平安!算你还有几分担当!念在你主动认错的份上,本侯今日便网开一面,不再过多为难于你。不过,你犯下的罪行可不小,其中包括诽谤他人、造谣生事以及破坏内部团结等重罪。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愿一人承担,那么本侯现在给你两条路可选,不知你是否愿意听从安排?”
只见那罗平安一见到有生还之机,立刻双膝跪地,脑袋如同捣蒜一般拼命地磕着地面,口中更是不住地出声应喏:“小的谢大人不杀之恩!愿听大人差遣!”
在场几人皆是看着有些作呕,显然罗平安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活命瞬间成了这副下贱样,只是为了配合赵云,便没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