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她这件事?
徐瑾屹担忧地看向苏宛辞。
“晚晚,并不是有意瞒你,八年前虽然杀了五爷,但是m国的黑帮并没有除去。”
“每一个城市都有他们的暗线,如果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被人尽皆知,那么五爷的那些属下,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些人,天生亡命之徒,做事心狠手辣,在他们心里,五爷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命,现在主子一朝被杀,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哪怕就算拼了命,那些人也会将和苏铮有关系的人全部杀尽。
大厅中有刹那的寂静。
苏宛辞和陆屿、纪棠等人都没有开口。
片刻后,徐瑾屹继续说道:
“当时华林医院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并联系警方。”
“多方考虑之下,一致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对外只宣称你父母因公殉职,并没有说具体的原因。”
“至于五爷,也被警方秘密处理了。并没有泄露他是在华林医院身死。”
在徐瑾屹说完后,一时间,大厅中只剩下团子‘喵呜’的声音。
季修延对于当年那一幕早已知晓。
如今再听一遍当年之事,除了心底与日俱增的冷然,并没有其他表情。
而纪棠听着当年隐秘的事,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尤其最近傅晁这件事,在苏琮澄清之前,网上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对苏铮院士的骂声。
像苏铮和徐彦珺这种,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医学院士了。
他们的成就与贡献,远不止在医学领域。
他们身上舍己为人的烈士精神,值得所有人敬仰与尊敬。
可现在,因为傅晁这件事,苏铮院士和徐彦珺院士背负了多少脏水。
网上那些键盘侠,那些喷子,在攻击谩骂苏铮院士的时候,可曾想起半点他曾经所做的贡献?
堂堂烈士,被诬陷成杀人凶手。
何其心酸。
这么一想,纪棠觉得,苏府那一家子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尤其冯曼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敛去心神,纪棠缓缓看向苏宛辞,眼底压着淡淡的担忧。
苏宛辞始终垂着眸。
脸上并没有外露的情绪。
只不过从她紧攥的手指,也能察觉到她心底的痛。
好一会儿后,苏宛辞看向徐瑾屹,问道:
“什么时候,能将这一切公之于众?还是说,要一直这样隐瞒下去?”
“不会的。”徐瑾屹轻声道:“晚晚,你相信我,等把容铖抓到,把m国黑帮的势力完全除去,你父母这件事,就会立刻公开。”
“晚晚,你放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更不会让英雄烈士蒙受不白之冤。”
像苏铮和徐彦珺这种烈士,应该公开,也必须要公开。
将m国所有的危险除去后,这件事便会彻底公开,让所有人一起纪念这两位为了助刑警破案而英勇就义的烈士。
听到“容铖”这两个字,苏宛辞蹙起眉。
“等一等,哥,你刚才说……容铖?”
徐瑾屹知道她在想什么,点头道: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陆屿似乎也有了一点印象。
“当时同学会叶羽柠带去的那个男人?”
徐瑾屹:“对。”
回想起同学会那天的事,苏宛辞心底不禁多了几分担心。
怕叶羽柠那个头脑发达的家伙再被人骗。
她当即给叶羽柠拨去了一个电话。
但那边一直到挂断都没有人接。
见打不通,苏宛辞又给她发了条信息。
“从那天的监控来看,容铖这个人,应该是在故意接近你们。”
说到这儿,徐瑾屹声线停顿一下。
他看着苏宛辞,纠正道:
“晚晚,准确来说,他应该是在故意接近你。”
“我?”她指着自己,很快想到一种可能性,“因为我父亲杀了那个五爷?”
“不错。”徐瑾屹说:“容铖是五爷的义子,目前掌管着整个m国和黑帮势力,从‘义父’‘义子’这层身份上来看,你确实算是他的仇人。”
这时,季修延插了一句:
“我们最近也一直在追踪容铖等人的踪迹,他们从事金融诈骗,性质恶劣,危害了很多家庭。这些人原来一直在国际间活动,这次来了湘城,所以我们才追到了湘城。”
纪棠倏然回想起和徐瑾屹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问道:
“上回我们被一辆陌生的车撞翻那次,不会就是你们要追捕的这群人吧?”
“就是他们。”季修延说,“这些人很狡猾,追踪实属不易。”
徐瑾屹和季修延两个并没有在华庭公馆待很久。
虽然他们是以警方录口供的身份来这里的,但现在容铖还没有追到,不适合暴露身份,不宜在这里待的时间过长。
徐瑾屹离开的时候,纪棠也跟着去了门外。
上车前,见她在后面跟着,
徐瑾屹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语调一如既往,“纪小姐,你还有事?”
纪棠下巴冲他胳膊点了下。
“你这伤动作不便,要不……”
她话还没说完,徐瑾屹忽而打断。
“不必。我说过了,这伤和纪小姐无关,你不需要有任何愧疚的心理。”
坐在驾驶座上的季修延,看到他们队长身后跟着的纪小姐,原本打算再下车亲自去助一波力的。
可还没等他解开安全带,就见他们队长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那一瞬间,季修延觉得他们队长单身狗的日子活该无限延长!
要是有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对着他投怀送抱,他才不会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留下再说。
毕竟,姻缘这个东西扑朔迷离啊。
错过这一个,鬼才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个。
徐瑾屹正欲上车,
转而想起在大厅时,她下意识躲避的动作。
他指尖动了动,对着纪棠再次说道:
“纪小姐,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工作并不是稳定不稳定的问题,而是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像这样的伤,和以往相比,不过算是轻微的皮肉伤。”
纪棠视线落在他伤口处,耳边徐瑾屹的声音不断响起。
“所以,纪小姐,我们并不合适。你也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那我跟你说声抱歉。”
“还是那句话,今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说罢,他直接转身上了车。
关上车门后,徐瑾屹边系安全带,边对季修延冷声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