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塔迟迟不肯离开。
我们一群人叫了他很多次,拽都拽不走。
此时的拿塔就像被钉在了警局大厅的等候椅上。
小许总问警察:“能在这里过夜吗?”
警察说:“这个没有规定,不过我们这里24小时有人值班。”
小许总问唐远征:“是你在这里陪他还是我在这里陪他?”
唐远征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了一句:“我这些天很累,撑不住了想睡觉,你翻译一下。”
还没等我说话,小许总却是意味深长地说:“得了,你搂着你媳妇休息休息吧。”
去了大使馆的宾馆,只帮我们协调了三个房间,都在一楼,不远处就有几棵椰子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着俏丽的身姿。
唐远征想跟我一个房间,但是由于我们没有结婚证不能住一个房间。
我只能跟丁飒一个房间。
唐远征有些沮丧。
丁飒打趣说:“我想给你给你让地方,但是规定不允许啊。”
唐父想自己一个房间,他喜欢清静。
但唐远征和郝元勋百般拒绝住在同一个房间。
郝元勋的语言功能现在还是有些缺失,丁飒不放心,我只好跟郝元勋调换房间。
住进宾馆后,我一个人躺在标准间的一张单人床上,前所未有的舒适。
出国的这些天,先是不分昼夜的救唐父,后又忙着找唐远征,照顾他,好像属于自我的那一部分全都被榨干了。
虽然很累,很想睡觉。
但是大脑里却一遍遍地播放着今天经历的离奇画面。
突然地想起了今天警察查到的那一箱箱卡币。
我确定自己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不知怎的,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拿着白天看到的卡币去找安逸玩游戏,平日里不玩游戏的我却是赢了个盆满钵满。
只是第二天却惨了。我被安逸告上了法庭,他竟然说我赌博。
我跟法官怎么也解释不明白,就这样,心急之下我被气醒了。
拉开窗帘,躺在床上,闻着外面湿润的空气心,整个人异常地松弛。
泰国的空气还是很不错的。
真可惜,出来这么久却没有好好地看看这里的风景。
我欣赏着窗外的夜景,思量着刚刚那个奇怪的梦。
卡币是见过的,安逸也认识,安逸赌博输得倾家荡产也是真的。
这么看来这个看似奇怪的梦还是有些真实的部分。
但我总嫁到老于家那天起,我跟安逸从来没有在一起玩过什么游戏啊。
夜晚容易让人空虚寂寞,就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跟安逸自从认识以来的一帧帧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忽然间想起自己出国前跟安逸见面的场景。
他在一家信贷公司做追债经理,而我为了唐父,在他们公司贷了上千万的巨款。
这些钱我是通过一个虚拟账号购买一种奇特的游戏币间接汇给绑架团伙的。
天呢,我交易的那个网站就是这个卡币的标志。
卡币是从泰勒和宝拉的房间发现的,泰勒是绑架唐父犯罪团伙的幕后主使之一。
国内那家向我贷出巨额高利贷名叫“祥泰融资租赁”的借贷公司是泰国一家借贷公司的分公司。
我上网查了查泰国境内竟然有一家叫“祥泰银行”的私有银行,法人竟然是宝拉的全名。
原本在床上躺着的我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夜里,我房间的窗子却发出‘咚咚咚’被敲击的声音。
天呢,我通过一个梦能找出泰勒的弥天大罪,难道我的想法被异国他乡的空气出卖了?
不会是被泰勒那伙人知道了过来报复我吧。
我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此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短信的提示声,我不敢打开看。
我已经被绑架团伙和赵雅曼的短信吓怕了。
现在唐父和唐远征已经回来了,短信就放在那里让发短信的人自己看吧。
我在被窝里憋气。
天呢,这里又湿又热,我探出头打算把房间的空调调到最低温度。
窗子还是发出“咚咚咚”敲击的声音。
我打开空调,手机关机,缩进被窝,心里话呀,你继续敲吧,有本事你就敲一夜。
没想到此时空荡的房间里却想起了座机滴滴滴的声音。
难道大使馆已经被沦陷了?
我吓得包着被窝做了起来,天呢,太恐怖了,这帮坏人手段厉害了,报仇还能报到大使馆的门上了。
我房间的电话并没有因为我的不接而消停片刻。
不一会儿,我房间的门开始响了,先是摁门铃,后来又是敲门,声音越来越急促。
紧接着咔哒一声被打开的样子。
我吓得连忙大声喊道:“救命啊,坏人来了。”
这时,房间的等却是亮了,我这才看明白进来的人是宾馆的领班和唐远征。
我说:“你要吓死我吗?”
“你有没有听到门外有人敲击窗子的声音?”
唐远征趴在我耳边说:“我敲的。”
领班说鉴于我们不是夫妻不能单独呆在房间里。
我和唐远征只好来到大厅的茶话间。
我一边走一边埋怨唐远征说:“你有病吧你,吓死我了。”
唐远征小声说:“有什么好害怕,我无法大声说话,你应该能考虑到的我会给你发信息,谁知道你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
夜色里我低头搅拌着百草味的奶茶,心里想,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想安逸。
哦,呸,不是思春的那种想念。
唐远征趴过来小声说:“低着头不看我,就说明你的思想在出轨。”
我抬起头刚想辩解,就被唐远征来了当头一吻
他的唇好柔软,就像曼谷繁星点点下的柔风。
茶话间的师傅一边调着茶一边惊叹地说:“哦呦,好浪漫哦。”
我和唐远征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嘴巴。
心惊胆战的夜晚,因为恋人一个甜蜜的吻变得柔润起来。
但是我还是没有忘记我俩这次来不是度蜜月的,而是办正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