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父母家里。
徐母在厨房里洗水果。
我和徐父坐在客厅里聊天。
方萍趁着给公婆换洗床单的机会,在二老房间找那两份合同。
过了一会儿,只见方萍从房间里抱着一堆要换洗的床上用品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我瞪大眼睛看了看方萍。
方萍笑着对徐父说:“爸,大昌说中午请石经理去外面吃饭。”
徐母端着一盆洗好的水果走出来蔑了一眼方萍说:“人家是去谈工作,你就不要去了,家里的这些沙发套,地毯都该清洗清洗了。”
方萍说:“我一会儿放到洗衣机里,你们不用管了,等下午我回来再晾起来。”
徐母的身体硬朗,晾晒床单被罩应该不成问题的。
徐父的身体比徐母的更好,讲真,我觉得我和方萍虽然比他们年轻,但是气力上远不比二老。
我看得出来,他们俩就想使唤方萍。
我连忙说:“叔叔阿姨,我跟方老师也好久没见了,下午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出差,正好我们趁着吃饭的时间叙叙旧。”
徐母笑呵呵地对我说:“也是,你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方萍连忙把需要换洗的床单衣物放进洗衣机。
只是在我和方萍临出门时,徐母不经意间横了方萍一眼说:“记得早点儿回来,自从你走了家里都没有人打扫卫生。”
方萍有些生气的看了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前婆婆的老妇人一眼。
我怕事情败露,连忙说:“方老师咱们快走吧,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徐父笑着说:“你看看对不住啊小姑娘,我这个傻儿媳做事情不利索,回来也不知道给你拿点点心。”
跟两位老人告别后,我和方萍飞奔到马路上,决定打车离开。
坐上出租车,方萍跟出租车师傅说了一个县郊的地址。
我问:“方老师,咱们去哪里?”
方萍说:“我只从他们二老放贵重物品的匣子里找到了一份汽车的购买合同,还有三份购房合同。”
我说:“这三份购房合同都是你们婚后买的吗?”
方萍说:“我还没有仔细地看,我知道有两套商品房是上几天买的,还因为房产证署名问题吵了一架。”
方萍拿出卷在口袋里的几份合同,仔细地看了看,忽而眉头微皱。
我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方萍把其中一份合同递给我说:“你看这里竟然有一份购买别墅的合同,而且在去年年初就购买了。”
我看着方萍递给我的合同,想起小晴新年时晒的别墅照片。
小晴新年拍的那张照片大概率的就是在徐昌购置的别墅内拍的。
县城不大,出租车很快到了县郊区。
我看到县郊区,人烟稀少,公交车也很少。
我有些担心徐昌会突然回工厂,如果让他发现了我和方萍是回来‘偷’合同的,我们俩个女的恐怕死在他的手里也没有人知道。
我暗自留了一个心眼儿,跟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我们有急事,一会儿还要回市里,你在这里等等我们吧。”
小县城市民性格比较随和,可能司机师傅也觉得这个点儿从县郊区回程可能会空车,笑着说:“好,我等你们,但是我要打表计时。”
方萍有点儿心疼钱,想拒绝。
我暗中戳了一下方萍,对司机师傅说:“从现在开始打表吧。”
我和方萍朝着工厂大门走去。
我抬头一看工厂大门的上方安装着两个摄像头,我说:“方老师,你找两块石头把两个摄像头敲碎。”
方萍有些害怕地说:“我不敢,还是你来吧。”
我说:“这个我帮不了你,现在你和徐昌没离婚这就是你们的财产,你来敲碎没关系,但我做就是犯法。”
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来做,别人是帮不了我们的。
方萍战战兢兢地找了几块砖头朝着摄像头的位置扔去。
好在准头儿不错。
可能是因为小晴和徐昌不在工厂,中午时间,工厂里没有几个人。
方萍现在还是这里的老板娘,出入工厂也没人觉得奇怪。
我和方萍趁着徐昌不在,把徐昌的办公桌和柜子从里到外翻找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两份合同。
不巧的是,正在这时,我看见徐昌的那辆新路虎开进了工厂里。
我跟方萍想逃跑,又不甘心错失这次良机。
如果在这里继续找,我们知道徐昌是不会轻易让我离开这里的。
一时间,惊恐笼罩着我和方萍。
正当我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竟然发现,拿两份合同就放在徐昌办公室里的茶几上。
我和方萍急中生智连忙把几份合同藏进我的内衣里。
这个地方相对安全,但就是有点扎肉。
方萍说:“一雁待会儿你看形势不对拿着合同先跑。”
我看着徐昌搀着脸色苍白的小晴下了车,下意识地感觉有人给徐昌通风报信。
否则他不会带着刚刚流产的小晴来工厂。
奸夫淫妇和原配,我忽然间想起自己被前夫于安东和小三许莎莎差一点揍死的那一次。
我说:“方老师,千万不要跟他们硬钢,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方萍快要吓哭了说:“那你说我怎么办?”
我说:“你现在冷静一点儿,找一个让他无法发火的理由。”
我看着已经吓哭的方萍又说:“你就保持这个样子,说你不想离婚,你离不开他,宁愿在工厂里打砸也不要离开他。”
我话音刚落,徐昌和小晴推门而入。
我原本还担心方萍演技笨拙,被对方看出马脚。
孰料,被伤透心的女人真的是多面手。
只见方萍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着地,要多卑贱有多卑贱。
徐昌的脸上原本怒气三分,看见方萍如此不堪的样子,只是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回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不合适了就离婚,只要货款一回来,我肯定会分给你家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