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会客室外的走廊里,警察回来了。
我连忙站起身问:“那个叫小晴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警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问:“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说:“对,我们之前是同事。”
警察一边往办公室内走去,一边脱掉厚外套说:“难怪下手这么重。”
我一听警察说我们下手重,心里一惊,难道小晴受得伤很严重?
我说:“她伤得很严重吗?”
警察说:“她一个小姑娘被你的姐妹从车上拖拽到地上,能不严重吗?”
警察转身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一会儿那个男的要来。”
我问警察:“我还需要配合做什么事嘛?”
警察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刚刚是你让我在这里等着的。”
警察绷不住笑笑说:“我原本让你在这里等着是想让你给你的好姐妹拿一些生活用品过来。”
哦,我明白了,警察以为小晴被方萍揍的严重,认为方萍会判刑,所以让我在这里等着。
从派出所办公室出来,我偷偷地去了小晴所在医院。
小晴住在外科病房里,好像是腰部受了伤,腰上绑着腰托,头发已经被方萍抓得稀疏,其他部位并无大碍,
小晴坐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地照着镜子,不由得泪流两行说:“我一定要让她坐牢。”
徐昌坐在床位翻弄着手机冷哼一声说:“她这次坐牢坐定了。”抬起头看着小晴说:“她伤你伤的这么严重,我肯定把她送到监狱里。”
小晴犹豫着说:“可是我身上全都是些轻伤啊。”
徐昌说:“你放心我在公安这边有关系,肯定让姓方的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徐昌起身穿上外套,转身对小晴说:“老婆你等着我帮你讨回公道。”
我连忙躲到一边,紧接着也跟着去了派出所。
县医院离着派出所很近,开车还没有步行快。
我先到的派出所,在大厅里我才看清楚,徐昌是开着一辆新款的路虎来的。
我拍下车牌号让林可儿帮忙查查这辆车的车主,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车主不是徐昌,也不是小晴。
这辆车却是挂在徐昌老父亲的名下。
由此可见徐昌不是没钱,只是已经计划好要离婚,提前把财产转移了而已。
刚刚在医院里听到徐昌在小晴面前冒充大尾巴狼说自己在公安系统有人。
我倒是好奇他跟派出所的哪个领导认识,谁料,徐昌夹着两条香烟大摇大摆地走进警察们的大办公室,朝着处理这个案件的警察走去。
徐昌偷偷地把香烟往警察的桌子底下塞。
谁料,警察后退两步,厉声呵斥道:“这是做什么?!我们是秉公执法,拿回去。”
徐昌舔着笑脸还要往里放,警察声如洪钟地说:“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告你行贿?!”
站在门外的我被警察的声音吓得一颤,办公室的其他警察也杨往办案警察的办公位置纷纷侧目。
徐昌只好悻悻地将香烟拿上来放到桌子上。
警察低声严厉地说:“收好你的东西。”
徐昌陪着笑说:“我没地方放,想放在您这里。”
警察把两条烟递给旁边工位的小姑娘说:“你帮忙收好,一会儿他走时让他带回去。”
小姑娘说:“我们这里秉公执法,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儿了。”
徐昌尴尬地笑笑说:“谢谢。”
警察说:“你有什么要求就在这里说吧!”
徐昌看了看四下谨慎地说:“我那个小妹妹吧,她伤的挺重,嗯,虽然被判定是轻微的伤,但是咱们知道腰椎骨折是伴随一生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原本怀孕好好的,突然遇到这么个疯女人,孩子都被打掉了,她心疼啊……”
警察毫不客气的说:“关于伤情的鉴定,我们没有资格发言,这要根据鉴定机构出具的报告来判定。”
警察抬头看着徐昌说:“你刚刚说她是你小妹妹?”
徐昌支支吾吾地说:“是,哦,不是不是,是我的一个干妹妹。”
警察说:“我听你妻子-方萍说,是你的这个干妹妹插足了你们的婚姻,刚刚方萍还要求检验你跟胎儿的dNA……”
还没等警察说完话,徐昌便说:“甭管孩子是谁的,那个疯女人已经对人家构成了人身伤害,警察,我这个人很正义,甭管是谁,打了人赔偿判刑是应该的。”
警察说:“是否构成判刑标准我们自有判断,倒是关于你,我还要问问你,你当时明明知道方萍拽住那个女人的头发,你完全可以掰开她的手指阻止后面的事情发生,但你没有,却是在她情绪激动时,开着车把他拖拽了四五十米,你居心何在?”
徐昌被警察质问地无言以对。
警察说:“方萍的行为是伤到了那个女人,但是没有达到判刑的标准,这种情况下最多的是经济赔偿……”
徐昌着急地说:“人家是没了一个孩子,至少要赔偿三十万。”
警察不屑地笑笑说:“你们现在还是夫妻,要赔偿多少你跟那个女人协商吧,不过刚刚方萍也跟我说过你们的状况,她把全部的家产都用来帮你投资建厂,现在身无分文,如果要是赔偿,这钱也是你来支付。”
“你自己考虑一下怎么处理吧!”
警察把徐昌说的一愣一愣的。
徐昌思索片刻笑笑说:“我当时也是昏了头,才惹出这么多麻烦,警察同志麻烦你了,这是家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
警察递给徐昌一张纸说:“这是协商解决的结果,您看看要是同意就在上面签字吧。”
我站在门外,不知道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但是我听得出方萍不会为此而坐牢,更不用为此做出经济的补偿。
最悲哀的是小晴,白白的没了一个孩子,白白地挨了一顿毒打。
警察走出办公室从旁边的房间里把方萍送出来。
我搀着方萍往外走,原本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方萍说:“走,咱们不住宾馆里了,回家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