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的办公室。
我听着欧阳说鲍咏名下的借贷公司名字叫做‘祥泰融资’时,心下一惊。
我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但又忘记是在哪里听说过。
欧阳的老婆很快把那份股权协议找了出来,放在我们喝茶的茶台上。
苏梦拿着那份股权书快速地浏览着,翻阅到最后一页,眉头紧蹙。
我探过头看了看,只见股权协议书上甲方竟然写的是苏梦的名字,盖着圆梦实业的公章。
我说:“欧阳总您这笔款是汇到哪个账户上了?”
欧阳有些颓废地说:“当时,鲍咏说怕引起苏总的怀疑,会不同意你们公司发展这项业务,让我不要走对公账户,我就听信他的直接给了他现金。”
欧阳的妻子问小许总:“这钱还能要回来吗?”
小许总看了看苏梦递给他的股权协议说:“这个钱问谁要?!永逸实业根本不属于圆梦实业下的公司,上面虽然盖着圆梦实业的公章,但是钱都没到圆梦实业的账上。”
欧阳焦头烂额地说:“哥,我没打算问苏总要这笔钱。我现在怎样才能问鲍咏要回这笔钱来?”
小许总眨巴一下双眼说:“他当时有没有给你写过借条或是收据?!”
还没等欧阳说话,欧阳的老婆就说:“写过收据,但是没有写借条。”
欧阳的老婆连忙又走回办公桌旁翻找收据。
欧阳有些焦急地问:“只有收据,没有借条能要回来吗?”
苏梦一手撑着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欧阳老总,咱俩虽然几乎没有见过,但是自我成立公司以来咱俩就合作,你干了这么多年的企业,怎么就那么轻信鲍咏的话呢?!”
欧阳忿忿地说:“不是我说的,这个也怪你,你要不是嫁给个这样的老公,我认识他是谁呀。”
“我是因为信任你,才信任他。”
苏梦白了欧阳一眼,说:“你是个什么人呐,自己被骗了还赖到我头上来了。”
小许总烦躁扇了几下扇子说:“行了,你俩打什么嘴架。”瞥了一眼欧阳说:“我跟苏梦很熟,我也没有被骗呢?!”
欧阳噗嗤一笑说:“您二郎神三只眼,狡兔三窟都没有你掏窝掏得快,人家不被你骗就不错了,你还能被骗?!”
小许总笑着说:“不过你以后可要注意了,咱们干实业的赚俩钱不容易,就像这种不让对公账户转账的买卖一定不能干。”
欧阳叹息一声说:“哎!也怪我太贪财总想走捷径,钱没赚来,还让人把钱骗了。”
苏梦说:“你有没有去找过这家新的借贷公司?!”
欧阳说:“找过怎么没找过,人家就是不承认。”
苏梦说:“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家借贷公司还是鲍咏那一伙人经营的?“
欧阳说:“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听别人说,现在这个姓安的就是鲍咏在监狱外的一个傀儡。”
苏梦问:“你知道这个姓安的全名叫什么吗?”
欧阳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都称呼他安总。”
正在办公桌旁找收据的欧阳的妻子说:“那个姓安的我打听过,他呀,不知道是因为经营企业遇到了什么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故,家破人亡不说,还欠了好大的一笔高利贷,还不上了,以前的那个老板就让他来接管。”
小许总不屑地笑笑说:“这哪是什么老总?!简直是被高利贷公司牵着走。”
苏梦说:“不然鲍咏一伙人怎么能拿捏得了他。”
我问欧阳的老婆说:“嫂子,你还知道这个姓安的其他的信息吗?”
欧阳的老婆说:“我也是刚打听到的,他呀,就是一个摆设,而且每年有任务,我听我那几个好姐妹儿说,他一年至少要催收四千万,大概是要用年底的分红偿债吧。”
小许总说:“我听说他们高利贷催收头头的提成不低于百分之五,那这个姓安的只要完成业绩,一年至少有200万的年薪。”
欧阳的老婆一边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找着,不屑地说:“你以为这200万是好赚的,北边工业园的一个老板做买卖做不下去,借的他们的钱,现在工厂做不下去了倒闭了,他们一伙人天天上门要账,要不上来,就开始抢砸摔骂。那老板也被他们搞得过不下去了,这几天听说他们逼着那个老板把厂房卖了。”
我问:“那个老板是借钱时,是鲍咏当法人时借给他的,还是姓安的当法人时借给他的?”
欧阳的老婆疑惑地问我:“这不都一样吗?都是这这家公司。”
我说:“不一样,如果是鲍咏作为法人时借出来的,现在姓安的派人来要钱,就证明新成立的这家‘祥泰融资’跟鲍咏的‘永逸资本’有债权债务转让关系,只要找到你们的收据你们就可以问他们所要你们应该的分红或是本金。”
欧阳的老婆停下手里的活儿,思索了一下说:“这家老板是前年年底鲍咏在公司当法人时借的钱,要钱是前不久的事情。”
钱是鲍咏借出来的,要债的却是姓安的,摆明了‘永逸资本’就是‘祥泰融资’的前身。
苏梦和小许总不约而同的看着欧阳说:“六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儿?”
欧阳沮丧地说:“能怎着,参与高利贷融资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法律解决不了,借贷公司里都是打手,我跟他们闹不起。”
欧阳的老婆拿着找到的收据,松了一口气,跑到茶台前说:“快看我找到了,收据上是鲍咏签的字。”
欧阳看了一眼收据说:“这又能怎么样?!又不是欠条。”
小许总拿过收据仔细地看着,又拿着那份股权协议反复地看着。
也不知道他这没文化的人,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苏梦若有所思地说:“现在鲍咏把以前的罪证擦得一干二净,想找到他判死罪的证据还真是难,欧阳,你知道这个‘祥泰融资’现在的办公地址在哪里吗?”
欧阳说:“我去过他们公司,但是那个地方不好找,挺隐蔽,在北郊转盘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