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远的公寓就是普普通通的两室一厅,好在客厅和两个房间都朝阳。
客厅的东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一个简单的木质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盘机关办公室里常用的那种白瓷水杯,水杯上画着梅兰竹菊,茶杯旁边放着一袋本地绿茶。
丁飒去房间换衣服了,我想给她倒杯水,却发现他们家没有烧水壶,只有一个办公室用的饮水机,还是关着的,插头就搭在水桶上。
很快,丁飒就换好了衣服,出来说:“我收拾好了,咱们去派出所吧。”
我跟丁飒往外走时,丁飒问我:“你早上吃饭了吗,不好意思啊,我家因为他的工作性质过得像游牧民族一样,他调到哪里工作,我们就在哪里相聚。”
我说:“我吃了,姐,你吃了吗?”
丁飒说:“咱们还是先去派出所吧,一想到元勋我焦急地吃不下饭去。”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唐远征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上他一起去。
路过酒店接上唐远征,我们三人直奔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说:“审了半天,从紫函那个小姑娘只跟我们说,她只是想找几个人吓唬吓唬郝元勋,说郝元勋无赖,谈恋爱占她的便宜还不想花钱。根本没有对郝元勋动手。”
昨天夜里,从紫函还在悦耳酒店的地下车库血迹斑斑的集装箱里说,就是在那里她找来的几个年轻人把郝元勋暴揍了一顿,没想到到了派出所就出尔反尔了。
我问:“从紫函人呢?”
派出所所长说:“只能是说嫌疑现在也没有其他证据,他们的辅导员把她接回学校了。”
唐远征冷哼一声说:“真是有意思,现在的学生怎么变成这样了。”
派出所所长无奈地说:“既然从紫函这里找不出破绽,那只能地毯式搜找了。”
丁飒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说:“他们学校的辅导员是你们通知来接从紫函的还是他自己主动来的,有没有过问寻找郝元勋现在的状况?”
派出所所长也有些不满地说:“一早上班就来了,说要保护自己学生的权益,既然没有违法就要让自己的学生回去继续上课。我们也没办法女孩子不承认,辅导员又拿着法律幌子要求带学生走。对郝元勋的事情连问都没问。”
丁飒生气地说:“我儿子几次三番地跟我说过,他们这个辅导员推卸责任不作为……”
此时,派出所办事大厅里进来一行人,走在前面的人,我昨天晚上见过,就是郝元勋的校长。
校长跟派出所所长打过招呼,交给了他一个U盘说:“昨天晚上,我们联络周边单位,调取了几段监控录像,查看到郝元勋是被一辆挂着临时车牌的车子带走的。”
丁飒此时已经不再抱怨辅导员的不作为,非常清醒地问:“他跟那个叫从紫函的女孩上的是同一辆车吗?”
校长摇摇头说:“不是,郝元勋先离开的。”
派出所的的工作人员打开U盘里的视频,视频里显示,郝元勋跟着几个穿黑色boY外套的人上了一辆挂着临时车牌的车子。
只是从学校门口的监控录像中看到从紫函和郝元勋说话的画面,却没有看到从紫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学校。
所以视频也无法证明,郝元勋是跟着从紫函走的。
我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噩梦后对悦耳酒店地下车库放着那个血迹斑斑的集装箱的疑惑,说:“我觉得那家酒店很奇怪,好好的一家酒店,地下为什么还放着一个集装箱呢?而且集装内还有一滩滩的血渍。”
派出所所长敏感地捕捉到关键字眼,警惕地问:“血渍是从哪里来的?”
唐远征说:“夜里从紫函说他们就是在那个集装箱里把郝元勋暴揍了一顿。而且我觉得血渍的时间应该是不久前的。”
丁飒听到这里吓得脸色苍白,带着哭音说:“元勋是不是被……”
这好像是每个母亲最担忧最敏感的事情吧,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孩子平安无恙是自己的最大的心愿,甚至愿意舍命保护。
派出所所长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对案件的工作人员说:“马上派人到悦耳酒店调取监控录像。”转身对我唐远征说:“这家酒店不属于我们片区的管辖范围内,我不是很了解情况,我担心他们在现场做手脚,麻烦二位配合一下。”
郝元勋所在学校的校长问:“直接把我们学校叫从紫函的那个女生叫过来问清楚不更简单吗?”
派出所所长说:“那个女生不承认她找人殴打过郝元勋,现在只能推测跟他有关,已经被他们辅导员接走了。”
丁飒气得站起身来说:“把孩子送到学校,你们的导员就这么不负责任吗?”
校长有些诧异地说:“我昨天晚上就在学校下通知说,出了问题不能隐瞒,包庇,校内相关师生要配合一起找郝元勋。”
派出所所长安慰丁飒说:“校长也是在全力配合我们,咱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找孩子。”
校长可能也觉得自己学校的辅导有点问题边说:“对,咱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孩子找回来,我们全力配合,关于这个导员的问题,事后,我一定查清楚,给孩子和您一个交代。”
丁飒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还不知所踪,校长对自己儿子的事情处理起来也很积极便不再追究学校的责任。
我和唐远征跟着派出所一行人来到管辖悦耳酒店的派出所。
说明情况后,立即成立了一个专项小组。
只是蹊跷的是,当我一行人来到悦耳酒店时,酒店里面已经搬空了,已经上了锁。
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我和唐远征跟着一行人从酒店外转了一圈,只发现了一位正在酒店旁打包废旧纸壳的老人。
警察上前问:“大叔,这酒店什么时候清空的?”
老人似乎有些耳背没有听清警察再说什么。
路过的一位中年妇女说:“听说这家酒店死了人,死的那个人是咱们市里书记的儿子吗?”
听到眼前这个大姐的话,我有些害怕,昨夜也没有查出酒店有什么违法经营的地方,无风不起浪,难道郝元勋真的遇到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