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坐回床上,听到一个小孩在哭,说:“妈妈我腿疼,你帮我揉揉腿。”
我确定这是铛铛的声音。
我重新打开衣橱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铛铛的影子,窗帘后,被子里都没有。
我轻声地问:“铛铛,妈妈在这里,你在哪里?”
铛铛似乎是醒了,说:“妈妈,我在这里。”
可可似乎睡的也不怎么踏实,抽噎着揉搓着双眼说:“妈妈,我梦到铛铛了。”
我说:“不是梦到了,刚刚就是铛铛在说话。”
可可站在床上大声问:“铛铛你在哪里?”
铛铛说:“可可,我好像在你脚底下。”
我这才明白,铛铛是在我床底下的抽屉里。
床底下的抽屉,一般不用,只是换季时放一些被子,但是要想拿东西要掀开床上的东西还有床垫子才能进去,铛铛的力气根本挪不动这些东西,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先把孩子弄出来再说吧。
我和可可把床上的东西拿下来,掀开床板,铛铛果然在里面。
看到铛铛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无法形容的放松,但看到铛铛冲着我调皮一笑,我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铛铛出来后,我在忙着收拾床铺。
铛铛却在地板上蹦蹦跳跳地说:“可可,这回你输了吧?”
可可生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着急疯了,先去找了警察叔叔,后来姥爷和你爷爷还因为你吵架了。”
铛铛得意地问可可:“先不说这个,你怎么不好奇我怎么去到这里面的?”
可可听铛铛一提醒便忘记了晚上发生的不愉快,便问:“你是怎么进去的?”
铛铛从床的一侧卸下来一块木板说:“那天妈妈放被子时我就发现,这是一个隐蔽的好去处,但是我搬不动床垫,我仔细一看,我可以从侧面进,但是侧面没有门。”
我看到铛铛手里拿着的那块床板,就是我床上的,不过被锯子锯得没有规则,我心想难道是铛铛这个熊孩子从我床上锯下来的?
果不其然,铛铛自豪地说:“有一天,姥爷在锯木头,我觉得我可以在床的一侧锯个口子。”
我心里话呀,铛铛你锯得那是个口子吗?一个半大小子都能钻进去。
我想起上几天老师跟我说铛铛越来越活泼了,但是最近超级喜欢创造发明,还把学校的小黑板拆了,不过又安装起来了。
铛铛还在给可可演示着怎么把木板卸下来钻进去,钻进去后,再怎么把木板安装上,把自己隐藏起来。
我气吁吁地说:“你个熊孩子,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找你都快要急死了。”说完我给铛铛的屁股打了两巴掌。
铛铛没哭,反而调皮地说:“妈妈,我这么聪明,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我被气笑了说:“你个败家的熊孩子,你快要急死我们了。”
我问铛铛:“你钻进去怎么出不来了?”
铛铛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钻进去之后,想等可可找到我,但是时间一长我就睡着了,刚刚醒来时忘记在哪里了,我以为自己又被别人绑架了。”
什么?铛铛被绑架过,人不大,故事不少。
考虑到铛铛之前有过心理创伤,我也没敢多问。
天还没有完全亮,但是唐远征房间的灯还亮着,或许他因为铛铛走丢的事情失眠吧。
我把铛铛和可可哄睡后,来到唐远征家。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唐父和唐远征两个人都没有睡,而是坐在客厅里说话。
只听到唐父说:“我警告你,菅成儒家的事,如果你不打算帮他,那你就不要插手。”
等我走到客厅父子俩人才觉察到有人进来。
唐父坐在长沙发的中间,感觉像是领导来指点工作,唐远征坐在一侧的双人沙发上。
唐远征朝着沙发一侧挪动身体,对我说:“过来,这边坐。”
唐父那副不怒自威的样子,我不敢跟唐远征挨地太近。
唐父见我不请自来,不满地横了我一眼,我说:“伯父,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是看远征房间的灯开着,以为他找铛铛还没有睡,我过来告诉你们一声,铛铛找到了。我看天还没亮,就让他在我那里睡下了。”
唐父听到铛铛找到了这才正眼看着我,蠕动了一下喉结,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远征则是惊喜地站起来问:“这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我笑着说:“你都猜不到。”
唐父严肃地说:“大半夜别卖关子,孩子找到就行了,你回去吧。”
我心里话呀,我只是想跟唐远征分享一下铛铛成长的调皮时刻,你当爷爷不应该好奇关心才对吗?!
唐远征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有些愠怒的父亲,便说:“您这是干什么,人家一雁伤您了还是惹您了,她找孩子,哄孩子就够累的了……”
唐父冷哼一声,说:“还不是他们父女俩把孩子弄丢的。”
我现在发现,唐远征优雅魁梧的外表遗传了他爸爸,但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唐远征性格温和,为人比较宽容大度,而他爸爸正好相反。
大半夜的我不想让这个霸道无理的老头干扰了我的好心情,便说:“没事儿,我打扰你们了,我回去了。”
说着,我转身准备离开,唐远征说:“一雁,待会儿,你跟大叔说一下,别做早饭了,我一会儿出去买回来。”
我想起夜里两个老人闹了一些不愉快,便说:“不用了,你买你和伯父的就好了。我和我爸还有两个孩子,下点手擀面吃。”
还没等我走出唐远征家,唐父命令式地说:“我也要吃手擀面,让你爸给我也做一份儿。”
我心里想,你是老几啊,夜里不还是说我和我爸是图你家的钱吗?
我不想让我爸给他做饭,但是直接拒绝也不好。
便又返回去面对着唐父说:“伯父,昨天晚上的事,我也想明白了,给远征和铛铛做饭是我爸的工作,既然是工作就要一码归一码,简而言之就是我爸爸没有义务为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