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发展越来越多元化,大学里开设的专业逐渐增多,大学生成了一个大群体,所以大学城也就设在地广人稀的郊区。
大学时代,男生女生谈恋爱,去市里约会吃饭,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只是这几天不是周末,失踪的这个女生现在读大一,大一的课排的还是满满当当的,一些质朴好学的女生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谈恋爱,就算谈恋爱也不会去较远的市里吃饭。
我问这个发寻人启事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儿昨天是怎么去的市里?”
面前的女孩说:“姐姐,她男朋友的家就在本市住,开车带她去的,又开车带她回来的。我们宿舍里的女生,都以为昨天她在男友家住下了,但是今天上课时,我们只遇到了她男朋友没有见到她,我们觉得很奇怪。然后,就联系不到她了。”
一旁的唐远征双手捏着寻人启事,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过头对我说:“我好像见过这个女生。”
我说:“我好像也见过,但是忘记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面前的女孩子见我俩,或许会帮他们找到自己的同学,激动地说:“太好了,哥哥姐姐,我们找了一天如同大海捞针,你们仔细想象,是在哪里见过她。”
唐远征抻手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市里还有事情,我们回去也仔细想想,或许能给你们提供一点线索,不过你们还是要继续找。寻人启事上的电话就能联系到你们是吧?”
眼前的女孩开始听到我们见过寻人启事上的女孩儿,眼里充满光芒,但是听到唐远征说,我们或许只是提供一些线索,但不要让女孩寄希望于我们,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抱着希望。
商业街上人不是很多,听女孩说,她们还没有正式开学,只是上个学期,课程太满,有些没有消化,班里很多同学都挂科了。他们约了老师,提前入学帮她们补课。
失踪的女孩和她的男朋友也在补课的列队里。
早春的夜晚,气温很低,风很大,吹的女孩的头发有些凌乱,可能在外面找了一天自己的同学,嘴巴也干干的。
我问女孩:“你们是怎么来的?学校离这里远吗?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回去?”
女孩婉拒了我们,说自己是跟几个同学一起来的,他们一会儿一起坐车回学校。
我和唐远征跟女孩道别后,正准备走,不远处有几个男男女女的大学生,朝着女生走过来,问女生:“有没有新情况?”
女孩有些无奈地说:“没有。”
女孩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朝着我们跑过来,边跑边喊:“姐姐,你们等等。”又转身对着向她走过的同学说:“前边这两个哥哥姐姐,好像看见过紫函。你们快过来。”
几个青年大学生,跟着女生朝着我和唐远征跑过来。
我和唐远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帮青春可爱的孩子,唐远征笑着说:“真是同窗的情义真切。”
一个男孩子跑在前面,外面虽然有些冷,但还是跑出一身汗,自我介绍说:“哥,姐,我是从紫函的男朋友,你们要是想起在哪里见过她,麻烦尽快跟我们联系。我们非常担心她从外地过来求学,人生地不熟,怕是让别人骗了。”
男孩子讲话非常大方,气宇轩昂,唐远征有些欣赏地看着男孩问:“你们是学什么专业的?”
男孩说:“我们是学金融的。”
后面的几个学生也跟着走了上来,站在男孩的身边,有个男孩提议,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想办法找人。
紫函的男朋友叫住我和唐远征说:“哥,姐,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们着急找人,午饭还没吃,现在有些饿,咱们一起吃个饭吧,聊一聊,说不定能想起一些线索。”
我和唐远征今晚上也没有着急的事情,便跟着眼前的几个学生进了商业街一旁的一家鸡公煲店,虽然是快餐馆,但是晚上人不多,紫函的男友和几个男生,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围在一起吃饭。
唐远征向来不吃鸡公煲之类的快餐,但又想融入学生们的世界,不得不吃。
紫函的男友面色凝重但又勉强地笑着说:“我爸妈也从来不让我们吃这些东西,但是做的的确比较有特色,哥哥姐姐你们尝尝,关键是还便宜。”
唐远征笑着说:“就冲着你对你女朋友这么关心,组织同学出来一起找女朋友,这顿饭我请了。”
唐远征这么一说,我才觉察出,眼前的这个男孩子虽然长相一般,但是组织能力非凡。
男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瞒您说,我现在还不是紫函的男友,还没追上。我也配不上您说的关心,昨天晚上吃完饭,如果我不那么着急回宿舍,看着她进宿舍,或许就不会有这么棘手的事发生了。”
追求紫函的男孩,还在为昨晚没有送自己爱恋的女生回宿舍,而内疚。
我好羡慕这个被男孩放在心间的女孩。
一旁的几个学生还在讨论着,紫函寒假前交往的几个朋友都有谁。
一个男孩子停下手里的筷子,问唐远征:“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唐远征说:“我是律师。”说着拿出自己的律师证件。
追求紫函的男孩满脸信任地看着唐远征说:“唐律师,我们报警了,警察说他们会跟进情况,帮忙找,但是现在距离失踪还未满24小时,只能是帮忙找,还不能立案。”
唐远征瞬间犹如柯南上线似的说:“警察说的没错。找人是要有方法的,不能盲目,还好,你们很聪明还知道报警。不过你仔细想象你最后跟紫函道别是什么时间?有没有留意她往哪里去了,或是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还要去见什么人?”
男孩想着昨晚的场景说:“我想送她回宿舍,但是学校里不让我们学生开车回校园,我只能把车子停在校园之外公共停车场。她是在学校门口下的车。我没有留意时间。”
唐远征质疑说:“你为什么不让她跟你停好车后,一起进校园。”
我以为唐远征是在质疑男孩或是责怪男孩。
男孩倒是很认真地说:“当时就是因为时间太晚了,怕赶不上宿管阿姨关门的时间,我们学校规定晚上十一点熄灯后就不能再进出宿舍。她才着急回宿舍的,如果她跟先去跟我停车,肯定晚了。”
唐远征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男孩陈述昨晚的情况,没有说话。
男孩喝了一口饮料,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起来了,我们昨天出校门时,紫函是骑着自行车的,所以回学校时,她算计着从校门口到她们宿舍,骑车需要15分钟左右,差不多正好能赶在宿舍关门之前回去。”
唐远征咽下嘴里的饭菜说:“嗯,有方向了,你们回学校看看紫函的自行车是否还在校门口,如果没有在校门口,你们就要调取校内的监控录像。如果还在校门口,就查校外的监控录像。对了,你们辅导员知道这个事情吗?”
男孩犹如醍醐灌顶,放松了许多,但又闪过一丝焦虑说:“已经跟我们导员说了,是他陪着我们去报的警。但是因为学校管的严,不让我们学生开车,我就没有跟他说我在校外停车的情况。”
唐远征笑笑说:“紧张也没用,你导员迟早会知道的。”
男孩子无奈地说:“我导员知道也无所谓,但是我担心受处分,影响我下个学期竞选班长,追紫函的事儿就更不用提了。”
听到男孩的话,我有些想笑,看起来为人处事,略显成熟,年龄已经成年的男孩,在思想上还是一个想开着车子,当个班长,在心爱的女生面前炫耀一番的小男生。
唐远征笑笑说:“放心吧,只要把紫函找到,你以后不开车了,你导员不会追究你的。”
男孩这才放松地笑笑说:“哥,我觉得您的建议很好,让我们不必出去瞎找了。我方便加您个微信吗?”
唐远征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跟男孩子加了好友。
饭后,我们和这帮学生道别,回了市里。
武岳一直守护在苏梦孩子的身旁,我们走了之后,鲍咏的父母因为拿不出医院害死孩子的证据,瞎胡闹,被拘留一周。
苏梦因为是刨宫产,需要在医院治疗观察至少五天。正好鲍咏的父母被拘留,苏梦和孩子可以安心地住在一起。
这一夜,过得安然无恙。
第二天是周六,我打算在家好好地睡个大觉,好有养足精神,去医院里替换苏伯母照料苏梦。
唐远征也跟疗养院的郝院长说好了,苏梦一出院,直接带着孩子去他那里疗养。
没想到,我不是被两个调皮的孩子吵醒的,而是被唐远征这个工作狂给叫起来的。
唐远征来到我家后跟我说:“叔,我和一雁上新闻了。”
我在卧室里听到唐远征说话了,但我以为,他说的是前天下午的答记者问,就没在意。
我爸一听见我上新闻了,便高兴地喊着:“铛铛可可快把你妈叫起来,让她别睡了,她上新闻了,快点儿。”
他们这么大的声音还用两个孩子叫我吗?我躺在床上,让他们吵得无法入睡,只好出来跟他们一起吃早饭。
唐远征翻开新闻页面,把手机递给我说:“你看看昨天的新闻,就跟你猜的一样,远达贸易跟苏梦的关系貌似真的不单纯。”
手机新闻上是我和唐远征进出疗养院门口的画面,标题是:圆梦实业董事长疑似精神出现问题,出院前预先联系疗养院。
我问唐远征:“咱们去这家疗养院的事儿,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我没有跟别人说,你跟别人说过吗?”
唐远征吃了一口饭,咽下去说:“怪就怪在这里,昨天去疗养院之前,苏梦都不知道咱们俩什么时要帮她联系。肯定有人跟着我们。既然能跟踪我们,那么这个人应该知道苏梦孩子的存在,但是人家没有报道。”
我说:“你怀疑这是许氏兄弟故意放出去的新闻?”
唐远征沉吟一声说:“只是猜测,但是没有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只是觉得他们这么做给苏梦的压力很大。”
我倒是有一点点理解许氏的做法,人在思考问题时,都是基于自己的立场出发,既然新闻上没有曝出苏梦的孩子,就证明他们在隐私方面还是很保护苏梦的。
我隐隐约约地觉得许氏兄弟这是不想让自己借给苏梦的1.2个亿的巨款打水飘而已。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唐远征,唐远征猛然笑着说:“行啊,石一雁,跟着我有长进啊?!”
其实,我也只是乱琢磨,许氏具体为什么这么做,我没有想明白,看唐远征一副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欣喜,我就知道他应该是推断明白了。
可可和铛铛在我们说话的功夫,已经吃完早饭,便拿着纸飞机在屋子里乱跑。
爸爸看着铛铛手里的纸飞机问:“你俩从哪里弄的纸叠的飞机?”
可可和铛铛见姥爷质问他们便说:“是桌子上的两张纸。”
爸爸一脸着急地对我说:“是你昨天拿回的两张文件,让你放起来,你不听。”转而又对铛铛和可可说:“快点让你妈妈看看还有没有用,没用了你们再玩。”
我忘记昨天晚上把什么文件放在桌子上了,急忙拿过来看了看,伸展开纸飞机一看,才想起这是昨天那个女孩的寻人启示。
可能昨晚睡得比较好,今天思路比较清晰,看了寻人启事上女孩的照片一眼,突然间想起,我在哪里见过她。
我有些激动的拉着唐远征的胳膊说:“我想起这个女孩了,前天晚上,在饭店吃饭时,他跟男孩子,跟咱们在一家饭店吃的饭。”
唐远征不屑地说:“一个饭店吃饭又怎样?男孩子还一直在她身旁呢?!”
我有些着急地说:“这个女孩子不一样。你有没有记得,咱们结账时遇到了几个痞里痞气的中年男人?他们说这个女孩跟他们是自己人,要把她怎么着,我上车后还跟你说过,担心这个女孩会不会受到那几个男人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