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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离婚后的那段日子 > 第136章 婚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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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伯母说到雨霏的婚姻状况一脸忧愁。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雨霏竟然结过两次婚,我的心里也很惊讶。

女人要经历多少波折才能遇到真心相守的伴儿?

说到儿女的婚姻,爸爸心有所触地拍拍孟伯母说:“我们这一辈的人,总觉得是丈夫和妻子是打不散的感情,但是现在时代变了,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离婚是坏事也是好事儿。”

雨霏从书房里拿出一张纸,那张纸是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想要拿回的东西,就是我给孟伯母打的欠条。

虽然孟伯母从来没有因为借给我钱,让我感恩戴德,但是欠债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低人一等,低眉顺眼。

拿到那张欠条,我就可以直起身子来做人了,至少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雨霏。

哈哈还钱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情舒爽。

雨霏拿着拿着那张欠条走过来,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站在我身边居高临下地说:“今天是来还钱的吧?”

我仰着头看着雨霏,感觉自己不是来还钱的,更像是来赎身的。心里涌上一股恼火。

唐远征拉了我一下,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一定要忍着。

我笑了笑说:“我欠孟伯母这么多钱,而且拖了这么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按照当下的银行贷款利率算上了利息。”

靳逸菲抱着双手冷笑一声说:“哦,你这是想还上利息顺便把人情两清了?!”

我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表示一下对孟伯母的感谢。”

唐远征在一旁说:“雨霏,你就看在一雁是我女朋友的份儿上,别跟她开这么狠的玩笑了,她不识逗。”

雨霏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别以为,你现在成了远征哥哥的女朋友我就要对你高看几眼……”

雨霏长相很漂亮,但是对我说出的那些难听的话不绝于耳,为了能顺利的还钱,我只好忍着。

还好借给我钱的是孟伯母而不是她的女儿雨霏,如果换作是雨霏,我就是穷到沿街乞讨,也不会问她借半毛钱。

有些人明明办了好事儿,但是说出去的话总是带着打压和贬低,碰上小心眼儿的人,不仅不会感恩戴德,而且会引起极大的仇恨。

这样的人,一般没有什么心机。说的粗俗一点儿是嘴臭,说的高雅一点儿是情商低。

不过看在她婚姻不幸的可怜份上,我的心里早已暗自包容了她的任性。

我把支票递给雨霏说:“我不是那种人,孟伯母对我恩情我会铭记终生。”

雨霏不屑地说:“哪个借钱的不是这么说出了门就拍拍屁股不认识了。”

孟伯母呵斥雨霏说:“雨霏,你是怎么跟一雁说话呢?!我还想着你们两个以后像姐妹一样好好相处呢。”

我把唐远征挤开,仅靠着孟伯母亲切地说:“伯母,当妹妹的都任性没什么。”

雨霏瞥了我一眼,径直进了书房。

孟伯母说:“从小到大被我惯坏了。”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给了可可。

刚刚可可还因为雨霏的冷脸相待躲在我怀里吵着要走,这一会儿看到巧克力,就像一只轻快的小燕子拿到巧克力,在大厅里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孟伯母笑着说:“可可还想走吗?”

可可笑着说:“姥姥我想天天住在你家里。”

天呢,我的叛徒女儿,真是有好吃的就忘了亲娘。

说笑间,我的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是短信的提示音,自从有了微信就很少有短信进来,除了水电费的提示就是银行出入账的提醒。

打开一看手机银行里收到一万多块钱的转账,点开一看上面标注着是雨霏转过来的。

转账的金额比利息款还要高出几千块,真是猜不透雨霏是怎么想的,难道是转错了。

我说:“雨霏转给我一笔钱,是不是转错了。”

还没等别人说话,雨霏从书房里走出来说:“我家不缺你这利息钱,剩下的是给可可新年的压岁钱。”

我说:“这压岁钱太多了……”

还没等我说完,雨霏便打断说:“我的潜在意思是,你们家新年就别来我家串门了,看到你们家人,我心里就很堵。”

我被雨霏怼得哑口无言,一个成年人被当场下逐客令还是很尴尬的。

搞笑的是一旁的铛铛说:“小姨,你既然不让我们家来了,你把我的压岁钱和新年礼物也给我吧!”

听到铛铛的话,我的内心深受触动,原来在铛铛眼里我们已经成为了一家人。

雨霏生气地说:“我说的是不让可可和她妈妈来了,没说不让你和爸爸来。”

铛铛说:“我不,新年我要和可可天天在一起。”

在一旁和爸爸说话的孟伯母愁了雨霏一眼,雨霏可能是因为早已习以为常,更是浑然不觉。

午饭过后,孟伯母因为吃到了童年的美味,兴致勃勃地画了一副粘豆包的画。

原本说要珍藏,却被铛铛和可可两个小调皮,在空白的画布处胡乱涂鸦了一通,整幅画被搞得乱七八糟。

我担心被雨霏嫌弃,孟伯母却说:“呀,你们两个的参与让整幅画作蓬荜生辉。”

我以为孟伯母是为了解围故意开玩笑,画完话后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临出门时,孟伯母说:“老哥哥远征一雁,年初二一定要带着铛铛和可可来走姥姥家,我也想家了!”说着热泪盈眶。

孟伯母送我们出了门,站在门口,望着我们远去,直至她家的银杏树,在后视镜里消失。

坐在车里,爸爸问唐远征:“雨霏的对象是哪里人。”

唐远征说:“是外国人。”

爸爸说:“雨霏的性子太直,挺适合找个外国人。不过外国人过日子总是过不长长。”

唐远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些离了婚的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我在没离婚以前也很赞同唐远征的观点,但是现在怎么听,都觉得他在说我呢?!

我生气地说:“为了你这一句话,让所有婚姻不幸的人在委曲求全地过这一生吧?!”

唐远征伸手示意让我打住,有些愠怒地说:“姐,姐,一雁大姐,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会代入,我只要说一点儿离婚女人的缺点,你就以为我在说你。”

唐远征的话把我怼得哑口无言,不,不是怼,是总结的非常到位,一语中的。

因为唐远征的一句话,车里的老人和孩子认为我们两个人正在吵架,车里的氛围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我的女儿可可曾经几度目睹过我和前夫吵架。每每吵架可可便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得哭。

我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可可和铛铛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转过身笑笑说:“不要害怕,妈妈在跟爸爸聊天呢,只不过是起了争执。”

唐远征瞟了一早后视镜,脸上荡漾起一片涟漪,笑着说:“为了以后不吵架,现在先磨合一下。”

可可似懂非懂地问:“什么叫磨合?”

唐远征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说:“磨合就是把两个人身上的刺都磨圆,以后在一起就不会吵架了。”

唐远征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我的确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就是每到遇到别人身上发生的跟自己相似的事情,特别是一些婚姻案例里导致婚姻失败的某些缺点,我都会不由自主的代入到自己身上。

比如说方萍在面对婚姻出现异常时,总觉得方萍就是女人版的于安东,徐总就是男人版的我。听到雨霏的婚姻不幸时,原因归结于的雨霏时,我又觉得自己跟雨霏也是同样的人。

我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从上一段婚姻里从出来本身是一件庆幸的事情,也是一种幸运,但是深层次意识上总是觉得第一次婚姻的失败还是自己要负主要责任,还是自己有错在先。

我冷冷地问唐远征:“万一我身上的刺总是磨不圆呢?”

还没等唐远征说话,我爸爸便抢着说:“你要是不把别人放在心里,身上的刺总也不会磨圆。”

听完爸爸说话,我心里气的慌,明摆着是我考验唐远征的机会,难道看不出来吗?心里很后悔自己当着孩子和老人的面谈论婚姻的问题。

唐远征趁机笑着说:“对呀,你要是不在乎我,不爱我肯定不愿意为了我磨平自己的棱角。”

我郑重其事地看着唐远征说:“我愿意为你磨圆某些棱角,你愿意吗?”

唐远征一愣说:“不生气了?说真的?”

我说:“当然是说真的了,但是我还是要搞清楚,你愿意不愿意为我磨圆某些棱角。”

唐远征笑着说:“这还用问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为了能跟你做出很大的让步了吗?”

我问:“你都做出了哪些让步?”

唐远征笑笑说:“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也没有发觉过家庭生活有什么好处,以前我的恋爱对象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父母,更没有想带着她们去见我的父母。你是第一个让我想结婚的恋爱对象。”

我狐疑地看着唐远征问:“你跟我说了这么多,让我感觉跟你结婚是一种特有的嘉奖,但是你都为我做出了哪些让步呢?”

唐远征认真地说:“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打算做个不婚族,但是遇见你我有了结婚的打算。还有……”话说了一半,唐远征回过头看了看老人孩子狡黠地看了我一眼欲说还休。

我不识趣地拍了唐远征一下说:“你说啊?!”

唐远征目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子不再搭理我。

临近年底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一辆挨着一辆,倘若后面的车稍有加速或是前面的车稍一急刹车,就会酿成一个小事故,在这种路况下,唯一的安全保障就是保持好车距。

然而恋人或是夫妻之间总会把对方误认为是自己生命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生活的方方面面横加干涉,最后就像两只刺猬一样互相伤害,甚至连为人仅有的一点尊重体面都破坏的片甲不留。

我看了看夕阳柔光下的唐远征,心里想他会包容我那些无法磨平的刺吗?我们能走多远,我会不会像雨霏那样再次不如不堪的婚姻?

回到家里,客厅里还的午后的斜阳还是有些恋恋不舍,被爸爸每天整理的很整洁的房子,在夕阳的爱恋下显得异常温馨。

爸爸脱下衣服,把外套和围脖一件件整整齐齐的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原本有些乱套的铛铛和可可也在爸爸的天长日久的纠正下,也变得井井有条。

唐远征准备要回家一趟,爸爸却对唐远征笑眯眯地说:“远征,你下午有事吗?”

唐远征见爸爸有所求便说:“叔,我正好也有事跟你商量。您说吧,知道您先答应我的事儿,您的事儿我给您分分钟办妥。”

爸爸瞅了一眼唐远征说:“你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先说你找我什么事儿,只要不出格我就答应你。”

唐远征扭捏地笑着说:“叔,我今天晚上想带着一雁出去一趟,顺便培养一下感情。保证不再外面过夜。”说着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爸爸。

爸爸看到唐远征扭捏作态,一脸嫌弃地说:“出去约会就直说,我又没说不让你们谈恋爱,你自己把身份证放在鞋柜上面的抽屉里,别骗我哈,我一会儿过去检查。”

唐远征高兴着说:“好来,叔,放心我肯定不会违反您定下的规矩。叔,说吧,您找我什么事儿?”

爸爸有些不情愿地说:“嗨,你看我这脑子,现在说一件事儿忘一件事儿。我今天有点儿累了,年纪大了揣面感觉有点儿累,但是今天上午那些大黄米面要是再不包就酸了,你帮我揣完面再出门吧,光揣面就行,我包就行。”

唐远征笑着说:“就这事儿啊,我以为您找我有什么大事儿呢,等着我回家换身衣服就过来揣面。”

忙活了半天自己感觉身体疲乏,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还没有三分钟的时间,唐远征就过来了。

我爸让唐远征去揣面,他自己和攥豆馅,我蒸包子。

唐远征说:“叔,您忙活大半天了,您歇着我和一雁来就行。”

爸爸不放心我们做的,坐在厨房里做指挥,我因为跟爸爸意见不合时不时的发生争执,唐远征却是对爸爸的安排那叫一个唯命是从。

我在干活的时候偷偷地戳了一下唐远征,唐远征会意说:“人老了,很难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完成一件事儿,做儿女的要力所能及地顺着老人的心意,不然多憋气啊!一会儿咱们两个要出门,你回房间收拾一下吧。”

夜晚,唐远征没有带着去什么浪漫的餐厅,而是来了一个奇特的地方,也是这种偶然发现,让我知道婚姻也可以以这种方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