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正望着陆云清坚决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默默地收好玉瓶,放回床底暗格中,心中感慨不已。可怜天下父母心!
陆云清依偎在易正怀中,彼此静静的凝望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屋外面的大风越吹越烈,屋子里也愈加有些发冷,两个人躺好在床上,拥抱着慢慢的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易正静悄悄的起床,到东边卧室里看了下正在睡梦中的元儿,重新压好撑开的被角,又悄悄的躺回到床上。
陆云清没有睁眼,装做无意识的往易正身边靠了靠,不多时沉沉睡着了。
翌日清晨,风依然不见小,呼呼的吹着,空气愈加寒冷,离下雪不远了。
等到易正起来的时候,陆云清已经在前院中练着功夫,轻盈柔美的身姿在寒风中英姿飒爽,辗转腾挪间挥洒自如,易正一时间看呆了。
良久才回过神来,回到卧室里分别收拾好易元、易薇后,带着两个孩子回到院子里。
天空仍旧有些灰暗,风依然有些大,吹得衣袖籁籁作响。
两个小孩子看到母亲忽上忽下的身姿甚是高兴,呼叫着让易正也教教他们。
易正告诉两个孩子,现在还不行,等他们长大了些也能像母亲一样。
于是两个孩子期盼着快点长大,可以像鸟儿一样的飞翔。
过了一会,陆云清收了功夫,长吐一口气,一道白色气流冲出去好几尺远,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畅快淋漓。
老管家福伯与老爷子相继来到院子里。
几个人一起吃过早饭,易老爷子告诉大家自己去找姜老头,祝贺他晋升先天之境。
易正估摸着:老爷子应该是惦记着,昨儿个刚送出的桂花茶,今天想要喝回来点,不想便宜别人。
易正也不点破,叮嘱老管家福伯,这几日去集市上多买些肉食与年货。
接近元日,猎户们经常会从山里面带出些狍子、麋鹿、野兔、野鸡等,有时候甚至能打得到老虎与黑熊,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食材。
出了正门,易正走在大街上,路上行人不是很多,两边的店铺大门基本上都是半掩着。
没一会儿,走到易和堂门前,门打开了一半,易正抬步走进去。
侄子易浩早已经清扫好店面,看见易正到来,立马去后院取出烧好的一壶热水,砌了一杯热茶,放到诊桌上面,淡淡的茶香开始飘扬。
易浩平常主要负责抓药,做了八九年了,早已经熟知各种草药。平时又比较勤快,今年十八岁了,可惜学不会医术,目前住在店铺后面的院子里。
易正坐定后,开口问道:“浩儿,我记得上个月王媒婆给你介绍的姑娘,如今谈的怎么样了?定下来没有?”
“已经定下来了,本来打算年前完婚的,家里房屋不太够,等明年春上修两间房屋再完婚。”易浩小声的说道,指望着年前结了工钱年后再修房。
易正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张五佰两的银票,告诉他:“这是你今年的工钱,多出的银两是你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所得的报酬,你就在镇子上买套小院,过了年把婚结了吧。”
看着眼前的伍百两银票,易浩不敢收,他一年才二十两银子,五佰两银票摆在眼前一下子怔住了。
“你不用担心,这是给你的报酬,多余的就算是长辈赐于你的礼物,先把人生大事办了,其它的以后再说。”易正为了打消他的顾虑,缓缓说道,算是提前给他的贺礼。
易浩真的是说不出话来,默默伸出手把银票收下,眼睛中有泪花浮现。
门外的风越吹越大,天色愈加昏暗,易正靠在椅子上有点昏昏欲睡。坐在药柜子前面的易浩,此刻傻笑着,似乎是在畅想美好的生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下起了小雪,轻轻柔柔的雪花四散飘零,吹散到屋子里顷刻间就融化了。
门外行人时不时的匆匆而过,易浩坐在药柜子前静静发呆、痴笑。
不知何时,进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背上一个大包仿佛没有重量似的。
他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雪花,从背上取下包裹,摊在地上。
“易神医,上次你不是说想要点虎骨么?这不我前几天刚好遇到一只,受了伤被我捡到便宜,今儿个给你送来了。”男子大声的说道。
当摊开包裹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易正立马精神了,虎骨可是个好东西,用来泡酒最好不过,留一部分做药用就行。
易正走到壮年男子面前,吩咐易浩倒碗热水,然后语气郑重的说道:“常山,你这是冒险去深山打猎了,里面很危险的,我告诉过你多次,遇到成年老虎你拼不过的,这次运气好没事,不代表下次还有这么好运,人总不会次次都能侥幸的。”显然易正认识眼前的中年人。
壮年男子唯唯诺诺的答应了。易神医对他家有恩,他也是偶然间听到易神医需要虎骨,才决定进入深山中碰碰运气。
易正让常山先喝碗热水,然后从柜台里面取出一百年两碎银子,告诉他是给他儿子过元日买礼物用的,常山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待常山走后,易正吩咐易浩收好虎骨与虎肉,自己径直出去了。
来到钱家酒楼,正好钱廷富也在,得知易正要用酒泡虎骨,且有壮阳养生的效果。顿时不淡定了,当即表示,明天送易正两大坛三十年陈酿,大概有一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