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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所有精灵都看向,走出队列,站在精灵王对面的长老。

“为何不公。”精灵王看着他问。

“西妮德殿下不久前遭受魔法阵的反噬,至今重伤在床,这时候让殿下去禁地……”

众长老沉思片刻,点头表示赞同。

大约一个月前,西妮德在某本书籍里发现了一个魔法阵,其功能是恢复生命力。启动条件十分苛刻,必须由精灵王室的成员亲自担任魔法阵核心。

西妮德抱着尝试的心态,在生命树下布置了魔法阵。

当然,她考虑到了未经测试的魔法阵,很大概率会发生危险,嘱咐五位长老在阵外防备。

之后,变故不出意料的突发。魔法阵的结构崩解,汹涌的魔力肆意冲击,五位长老同时出手才救下她,可也受了重伤。

身体被重伤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别说让她先芙蕾德莉卡一步通过考验,恐怕活着走出来都很困难。

“我会亲自为她治愈。”精灵王说。

“那种程度伤势,就算是王也……”

“我会动用秘法。”

长老反驳道:“可是,王,动用秘法会导致您变得虚弱,若生命树的枯死不可挽回,魔法阵也会停止运转,届时必然有外敌入侵,我觉得……”

“安娜阁下。”从会议开始就一直沉默的芙蕾德莉卡,往前走出一步,“您不妨直说。”

安娜长老看向她:“芙蕾德莉卡殿下,我想您大概有些误……”

“我让你,直白的说。”

她低头默然,过了几秒,重新抬起脑袋:“我提议直接由您做出牺牲。”

“理由。”

“灾难的源头就是您,您必须为此负责。”

“安娜!不可对殿下无礼!”一名长老厉声呵斥。

另一名长老也走出队列:“安娜,这件事没有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安娜长老忽的尖叫,愤恨的眼神盯向芙蕾德莉卡,“为什么要掺和人类的战争?!

当初我就反对远征,可你一味坚持,甚至不惜失去继承王位的资格,也要带领军团出征!”

在场众人没有回应,安娜自顾叫喊着。

“今天的和平付出了多少精灵的生命,我族避世数万年是为了什么?难道精灵一族承受的痛苦还不够吗!”

长老们看着不顾仪态的安娜,心里滋生复杂的情绪。

芙蕾德莉卡不清楚他们在想些什么,也不在意,只是沉思。

过了会,她向发泄后,粗喘着的安娜长老说:“请你给出灾难源自我的证物。”

“没有那种东西!也不需要那种东西!

杰拉花的消失,就是你和军团走出森林后才开始的!”

芙蕾德莉卡歪了歪脑袋:“这不足以证明灾难源自我。

并且,依据你的逻辑,我也可以说,一切都是你掐准我离开森林的时间点,对生命树做了某些不太好的事。”

“你在胡说什么?!”

“反正不需要证据,我为什么不能说?”

“无知的小丫头,你——”

“安娜!”芙蕾德莉卡的声调陡然抬高,充满警告意味与上位者威严的呵斥在大殿回荡,

这一瞬间,安娜整个愣住,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精灵王的身影,那是君临的姿态。

芙蕾德莉卡向前走去,步调缓慢,直至贴近安娜不足一拳的距离才停。

“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安娜嘴唇动了动,但尚未说出话,芙蕾德莉卡就接着道:“你在污蔑一位王储。”

“你,你已经不是王储了,你主动割弃身份换取临时的军权,你现在就是……”她面色苍白,试图还击。

“此事是我与父王的口头约定,没有经过正式宣布。

诚然,根据约定,我不会跟妹妹争夺王位,但,在我的妹妹继位之前,我依然是王储。”

一年多前,神明降下神谕,判决张牧和莱克是异端。芙蕾德莉卡得知张牧未死,且正遭逢包围,便打算前去营救。

她没想过救莱克,只计划把张牧救出来,藏在精之森深处。

至于为什么不救莱克,一是她不在意莱克的存亡,二是能力所限。莱克的敌人是整个大陆,即便精灵举族相助也无济于事。

芙蕾德莉卡深知,父王不会同意自己带领军团去救一个人类,所以杜撰了一个名义——向神明献媚。

精灵族在神明面前,是罪人,此次奉神谕讨伐莱克,或许能博得神明的好感。

非常合理的借口,然而精灵王直接否决。理由是路途遥远,莱克和张牧并不强大,等精灵大军到达,他们大概率已经被消灭了。

芙蕾德莉卡不愿放弃,提出以王位继承人资格为筹码,兑换一支精灵军团的临时指挥权。

精灵王十分震惊,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之后考虑再三,选择答应。

身为一位父亲,精灵王给予了父爱。这件事没有再正式场合下宣布,只是两人的口头约定。

理论上来说,要是精灵王不小心“遗忘”掉,那这件事就不存在了。

所以芙蕾德莉卡的言论不是狡辩,而是事实。

她现在,仍然是王储。

安娜明白,自己情绪失控,犯蠢了,默默低下头。

芙蕾德莉卡没有就此宽恕,冷冷凝视她:“污蔑王储,依精灵族族规,该判处什么惩罚?”

一名长老走出队伍,希望缓和低沉的气压:“殿下,安娜只是一时冲动,还请……”

“王储在问责自己的子民,哪怕您是长老,也无权干涉。”

长老和她对视,在她眼里窥见了冰冷,心知再多嘴会连累自己,闭嘴退回队列。

芙蕾德莉卡的视线回到安娜身上。

“直视我,回答。”

安娜低着头许久,最终没抬起,单膝跪下:“依族规,剥去长老之位,流放。”

芙蕾德莉卡转身,走回王座旁:“你是初犯,免去两项责罚,但不可无罚。

三天禁闭,会议结束后自己去找间屋子。”

“遵命。”

她看向精灵王:“父王,您可以继续了。”

“嗯。”从始至终并未干预她的精灵王,扫视族人,“对决于五天后开始,可有异议?”

众精灵无声。

“散会。”

族人有序退场,等他们走完,十九位长老也一同离席。

精灵王坐回王座,打算和芙蕾德莉卡聊一会,可她佯装没看见父王张开的嘴,留下句“会议结果我会通知西妮德”,随后笔直走出大殿。

…………

芙蕾德莉卡从大殿出来后,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往相反方向的廊道走去,来到一扇屋门前,抬手敲了敲。

“请进。”少女感十足的嗓音传出门外,她推门进屋。

这是一个单间,陈设简洁。中间一张木桌,墙边一排塞满书的书柜,最里面摆着一张床,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精灵躺在床上。

她蓄养着与普通精灵发色不同的褐色长发,脸蛋小巧精致,穿着从波尼城买来的粉色睡衣。

看见芙蕾德莉卡,她惊喜的坐起上半身:“咦,姐姐,你来啦?”

西妮德起的太快,牵动了伤势,顿时咳嗽不停。

“快躺下。”

芙蕾德莉卡跑到床边,扶着她躺回去,然后握着她放在被褥上的手:“感觉好些了吗?”

“没事啦,我喝了月亮水,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

“不用那么久,父王会亲自为你治伤,嗯……五天就能完全好了。”

喜讯传来,西妮德却并未开心,反而不安的握紧她的手:“不可能。

我是魔力晶核破损,就算父王也做不到五天治愈,除非……”

“对,父亲决定动用秘法。”

西妮德心底涌现不详的预感。

她猜测到了什么,但不愿相信,露出勉强笑容:“秘法的释放者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族内正在经历危机,父王不……”

“就是你猜的那样。”

西妮德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脸腮的血色迅速褪去。她焦急的要坐起来,却被芙蕾德莉卡按住,只好躺着说话。

“姐姐,你快去找父王,告诉他我会找到办法的!”说着,她伸手用力拍着床头柜上的魔法书,“相信我!”

“来不及了。”

西妮德的手僵硬在半空,过去片刻,似乎是接受了现实,慢慢缩回被窝。

“姐姐。”

“嗯?”

“长老们,是不是把生命树枯萎的原因归咎给你。”

“嗯。”她平静的点点头,又笑着说,“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毕竟杰拉花的消失就是从莪——”

“不是的!”西妮德说的太用力,咳了几声,停下后说,“姐姐还没提出远征莱克前,杰拉花就已经在消失了。”

芙蕾德莉卡有些惊讶:“是吗?”

“是的!

只是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魔兽吃掉的,后来再解释,长老们和父王都不相信,觉得我在说谎。”

“哈哈——”芙蕾德莉卡笑了几声,“不重要了。”

“很重要!

我不能允许他们冤枉姐姐!”她又咳了几声。

“快别说话了,休息吧。”芙蕾德莉卡帮她顺着胸口,待剧烈的喘息平复,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西妮德叫住他:“姐姐,你为什么要远征莱克?”

“尊奉神谕啊。”

“撒谎。”

芙蕾德莉卡转过身,定定看着她。

“爱丽阿姨都告诉我了。”

芙蕾德莉卡的眼睛眯起来:“她说什么了?”

“说姐姐喜欢上一个人类男人,我猜你去莱克就是为……”

在她危险眼神的警示下,西妮德很识趣的岔开话题:“姐姐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

时间、地点、形势,都不太恰当,否则西妮德的小屁股怕是要遭殃。

芙蕾德莉卡嘱咐一句“不要熬夜看魔法书了”,推门出屋。

没有立刻回寝宫,在走廊上站了会,往爱丽的房间走去。

路上,她思索着刚才西妮德提起的事——杰拉花很久以前就开始消失了。

其实芙蕾德莉卡两年前回族地的时候,也察觉到了。

穿过精之森外围的途中她注意到,相比自己离开那会,杰拉花的分布要稀疏了一些。

进魔法阵后,她就此询问过族人。然而族人无感,笑说她在外游历太久,记忆出现偏差了。

也不是要紧事,芙蕾德莉卡便忽略了。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自己的错觉。估计当时杰拉花的消失数量不很多,族人每天在森林里巡视,难以觉察如此细微的变化。

“怎么回事呢。”芙蕾德莉卡低声自语,疑惑导致杰拉花绝迹、生命树枯萎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神明降下惩戒的说法,她是不信的。

并非为自己开脱,而是神明连异端张牧都没有亲手制裁,会在意讨伐失利的精灵?

精灵族穷尽一族之力,都没能查明具体原因,芙蕾德莉卡短暂的独自思考,明显不可能有结果。

来到爱丽房间的门前,芙蕾德莉卡从沉思中醒来,抬手敲门。

屋内安静异常,没人回应。

“去生命树一趟需要这么久吗?”她疑惑自问。

去参加会议前,她指示爱丽和萨尔达里,前去生命树调查某些线索。居住区和生命树相距不近,但也不是很远,几个小时足够往返数次了。

正寻思要不要去寻找两人,身后忽然传来爱丽的话声:“殿下,您不是去议事厅了吗?”

转过身,爱丽独自走来。忧虑两人是否遭遇意外的芙蕾德莉卡,心底松口气,抬脚迎上去:“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我和萨尔达里在生命树周围找了很久,没找到殿下说的东西,就准备回居住区,结果刚要出发,就看见一位长老远远走过来。”

“你们和三长老撞见了?”芙蕾德莉卡想起会议开启时,三长老说自己参会前,去了生命树那。

“被撞见我们就死定啦!”爱丽露出庆幸的表情,右手拍着胸脯,“萨尔达里反应快,拉着我躲到生命树的后面,树周围魔力紊乱,三长老感知不到我们。

之后我们等他离开了,才赶紧回来的。”

得知两人一路有惊无险,芙蕾德莉卡不再追问,转而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

她亲昵的揽住爱丽肩膀——防备她见情况不妙,掉头逃跑。

爱丽感到迷惑,殿下很久没这样和自己亲近了,今天怎么又……

“爱丽。”芙蕾德莉卡笑眯眯。

“殿下?”

“刚刚,我去了西妮德那,她告诉我,你跟她聊了一些,关于我的私密事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