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
她抿起唇瓣,碰到匕首的指骨微蜷:
“那南初呢?”
曹望笑容假情假意的露出几分唏嘘:
“爹死了亲娘又跑了,他能如何?
只是可怜这南二少,小小年纪便成了弃婴。”
有一个即将成型的想法,但还有些说不通。
女孩儿压低眉眼,精致的眉心拧了拧。
曹望却在这个时候倏地又凑了过来:
“林城人大概都知道,南二少与邵家有婚约,却投奔了敌对的徐家。”
商晚侧过身子,冷着脸拉开了距离:
“你想说什么?”
曹望只是直起身耸了耸肩:
“那天在梨园,躺在南二少床上的人,是商先生吧?”
抬手将围栏上堆积的雪扫落,曹望眯起眼睛:
“在下只是觉得奇怪,前脚刚有人给我通风报信说先生去了梨园,后脚在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先生就恰巧躲在了本来应该在台上唱戏的南二少的床上。”
商晚掀开眼皮,很平静。
没有预料中的情绪。
曹望新奇地弯腰凑近,不死心地继续开口:
“在下寻思南二少本也就与邵家小姐有婚约,此前他为人也并非热心之辈,怎么遇到先生,就突然生出乐于助人的心肠来了?”
“曹二爷似乎很了解南初?”
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泛起琥珀色泽的墨眸漫不经心地垂下:
“先生是先生,自然与常人不同。”
低沉的嗓音掺了哑哑的磁,少年眨了眨眼,潋滟的眸光沉淀着。
他慵懒地靠在马儿的后背,随手将马鞭丢在曹望面前。
利落地翻身下马。
染了血的指尖在即将碰到女孩儿的一刻又收了回去。
南二少背在身后的手用力蹭了蹭衣角,试图将血迹擦拭干净。
“别藏了。”
女孩儿倾身,冰凉的小手将少年藏在身后的手拉到面前。
伤口已经在渗血了。
唇瓣抿起,商晚将少年攥紧的拳头掰开。
纱布已经被血浸湿。
少年唇色有了几分白。
“先回去。”
南二少乖巧地任由女孩儿拉走,回头瞥了一眼温顺下来的马,疏散浅淡的笑刻意:
“曹二爷,驯服马看的是人而不是技巧,就像是一件东西你再喜欢,不是你的也终究没办法强求。”
恶劣的笑容压下,隐隐能听到少年软着声向女孩儿喊痛。
曹望弯腰捡起地上的马鞭,抬手在挥动的一刻,马立刻发出暴躁的嘶吼。
看人?
男人冷哼一声,将马鞭丢给战战兢兢的仆从,转身进了屋。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血是伤口崩裂造成的,包扎的纱布在拆开的时候有些甚至和刚结出的痂黏在了一起。
女孩儿的动作不断放轻。
少年黏糊糊地靠在女孩儿肩上,细细嗅了嗅那股好闻的气息,弯起眸子任由女孩儿将纱布拆开。
疼的时候就小声哼哼,女孩儿有那么一瞬间抬起的眸子露出不知所措。
随后就会轻声安抚。
可爱极了。
“姐姐~”
女孩儿低头用司机刚去买来的酒精和棉布擦拭血迹,刺痛的感觉很明显。
少年唇色发白,眸子却亮晶晶的:
“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