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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帝王讪讪暗下眸色,墨眸掠过一抹心虚。

染上湿热的指腹碰了碰小姑娘怯生生的眸子,确认小姑娘没有太过强烈的抵抗情绪,心下悄然松了一口气。

“商商……”

低哑的声线因为情动染上几分沙哑,指骨修长,眉眼微软的帝王小心翼翼地圈住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团,慢腾腾地伸手扣住小贵妃冰凉的小手。

眉眼微垂,帝王冷峻的面色一片平和,不同于从前的虚伪面具,卸下心防伪装的帝王多了几分温雅气息:

“为什么要来边境?”

鼻息间全是小姑娘甜腻的盈香,沈晏清垂眸,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小贵妃娇嫩白皙的指头。

“因为你在这。”

指腹传来很小的酥痒,面对突然黏糊糊的碎片,商晚心有余悸,试图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眉眼微垂,帝王抬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小姑娘娇嫩的指头上,乌黑的长睫扫过手背:

“商商是不是很喜欢我?”

低哑的声线宛如塞壬奏响的华丽乐章,磁性低沉,撩人心弦:

“因为喜欢我,所以担心我,然后我的商商就来边境寻我了,对么?”

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度,看样子铁树是开花了。

商晚垂眸,鸦羽长睫在眼睑落下一片剪影,细小若蚊蝇般的声音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因为,陛下是夫君。”

「夫君,是携手一生的人。」

小贵妃脸上的绯红不减,却是抿着唇往帝王怀里努力钻了钻。

空缺的一块被填满,柔软得无所适从。

帝王掀了掀眼皮,抬头将下颚抵在小姑娘脑袋上,黑沉的眼底浮现出很小很小的漩涡。

心口的弦却微微绷紧。

娇滴滴的天之骄女,却因为他到了边境,担惊受怕之余遍体鳞伤,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愧疚来临的时候,是无法预料到的铺天盖地。

沈晏清抿唇,下颚紧绷,喉咙却微微干涩:

“商商知道,夫君一直在利用你吗?”

指腹碰到小姑娘精致漂亮的小奶膘,帝王最是喜爱,压下轻颤的不安,薄唇紧抿。

她把他当成携手一生的夫君,不离不弃,这份珍视,他辜负不起。

他们之间,有些事,总是该摊开说清楚的。

深吸一口气,帝王抿唇,垂下的碎发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

“从一开始,就是利用。

利用商商入宫为妃制衡镇北王,假意宠爱利用商商成为政敌的靶子。

那夜落水,是我派人做的,我最初的本意,是杀了你。”

宴会上初见,她虽然是救了他,可骨子里被欺压的劣根自卑太深重了,他容不得自己高高在上之时还有旁人见过他狼狈的模样。

所以,他动了杀心……

眸光蓦地顿住,小姑娘指尖泛白轻颤。

沈晏清抿唇,从前做的事现在摊开在小姑娘面前,才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悔不当初。

清冷的眉眼垂下,帝王眸色暗淡:

“可是那夜我害你落水,自食恶果之后,你拉住了我,明明自己都弱小得可怕,却仍然用尽全力将我往岸边拉扯。”

用尽全力……

救他……

嘴角微扬,帝王小心翼翼地抬手,碰到小姑娘的脸颊:

“其实那夜守着你,只是因为愧疚,我上位以来骄矜自傲,不想却在你身上栽了跟头,憋着的一股闷气让我只想和你两清,换句话说,那夜照顾你,只是因为愧疚。”

明明那么残忍的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可怀里的小姑娘还没有动静,帝王就先忍不住红了眼。

破釜沉舟一般,亲手揭开过往血淋淋的现实:

“明明那夜过后,我打算放过你的。真的,下令禁足,只是我不想让你牵扯前朝的恩怨……可那日在院里,你弹琴,引我前去,你的心思透彻,突然让我产生了破坏的冲动。”

他就是坏到脚底流脓了,自己一路踩着尸骨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之后,只想拼命用暴戾掩饰自己骨子里的自卑。

他讨厌她给他带来的狼狈,更讨厌她一个养在寺中的大小姐看透了他的心思。

所以他恶劣,阴险,坏心眼地又把她摆到明面上,摆到所有反对想要拉他下马的人面前。

“那日的宴会,砍了越国公主的一条手臂,也不是我保护你为你出气,只是我故意做给越国,做给反对我的那些人看,我就是在利用你吸引那些人注意力。”

帝王红透的眼尾才像是受了委屈的那一方,心口闷涩酸胀得可怕。

其实不全是利用,宴会上,看到她的游刃有余还有卸下伪装满心的欢喜,他承认他生出了嫉妒。

嫉妒她明明娇憨如稚子却也如那些畏惧他厌恶他的人一般,不肯在他面前露出真诚。

所以放任辜敏挑衅。

可看到辜敏使坏,那一刻莫名翻涌的愤怒和担心却也不是假的。

出手是本能。

怀里的小姑娘似乎放轻了呼吸,脆弱得不堪一击。

帝王惨白着唇瓣,小心翼翼垂眸,攥住了小姑娘冰冷的指尖:

“还有,我早就料到越国叛乱,所以上元节那日,我故意出宫,放松宫门守卫,让越国和戚国的人里应外合,盗走军事部署。御驾亲征,城池失守,假意失踪,所有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所以所有的所有,都是算计。

自以为运筹帷幄掌控全局,却不想,她的一腔孤勇却让他几乎满盘皆输,溃不成军。

她是他的预料之外。

却是预料之外的惊喜。

浓密的长睫微垂,像是等待审判的罪臣,帝王指节微蜷,呼吸渐弱。

怀中的小姑娘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随后却更像是一个旁观者,默默无闻地听着他所有的阴险算计。

其实那夜月下,她抚琴引他前来,心思之通透就可以窥得。

帝王垂眸,似有感叹,嘴角却无力垂下:

“是知道的,对吗?”

他的小贵妃素来都是心明眼明大智若愚的,娇憨纯厚,却心思透彻。

无论是面对太后,还是骠骑将军。

“嗯……”

无措地揪紧了身上粗糙的衣角,小姑娘指节泛白,低着头也不制止帝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