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可以吗?”苻紫苏僵硬地坐在榻上,忍不住为自己担心。
虽然听他说过,当时是他师叔救的她,可她还没见过他会医术,突然一下说自己会医术这回事儿,感觉有些靠不住。
“放心吧,我可是有名医亲自传授的,不会拿你开玩笑的。”亓官书信心满满地说着。
虽然他以前是不学无术,也爱和父亲顶嘴,但自从父亲走了之后,不得不重拾医术,一直以来都不露身手,也是怕被发现。
若没有十足把握,也不会下手。
他准备好了白酒,金针。
以为是用白酒来浸泡,结果是他把金针含在嘴里一会儿才拿了出来,准备扎针。
苻紫苏深吸一口气,紧张地闭上了眼,只觉头顶几阵刺痛。
随后他拿出竹筒在蜡烛上烧了几下,对准针眼放在脑袋上。
干净利落,一点不慌张。
“好了?”苻紫苏睁开眼。
“不要动,还没好呢。”亓官书见她扭了下脖子,怕脑袋上的东西被她弄下来。
才察觉,自己头上还插着针,马上又端正坐好,眼睛努力往上瞟,还想看到头顶上的针,又被自己愚蠢的想法逗笑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医术啊,之前还从没听你说过呢,真是深藏不露啊。”
“小露拙手,你莫要取笑我了,在苏合面前,我可不敢称自己为医者。”亓官书被她夸赞,不好意思地笑了。
“谦虚什么,要我也不能一下便找准穴位,要是别人我还信不过呢。”
“我真的看起来这么可靠吗?”亓官书还有些不自信。
苻紫苏皱着眉,“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眼中的你在擅长的事面前是如此自信,为何你要如此妄自菲薄?这可不像你了,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对自己一定要自信不疑,这样才俊!”
亓官书扑哧一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其实我觉得你长得也不差,只不过是胖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起来好像……很在意?”苻紫苏不明白,之前他可从未谈起自己的不足,可自从灵寿镇一行,他似乎在频繁谈论着他自己,言语间充满自疑。
是什么能让一个人突然在意自己的外貌。
难道……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苻紫苏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知道,感觉吧?”她犹豫了会儿,接着道:嗯……你很好,虽然看起来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可接触久了之后,会发现你是个很温暖,心思细腻的人,大概很难不被你吸引吧?”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他也不知怎么会突然问这种话。
苻紫苏单挑了下眉,颇有趣味地看着他。
原来他有那种癖好啊……
“我……当然喜欢你了,你看你人这么有福相,又会做茶,又这么会生计,还风趣幽默,哪个人不喜欢你,那都是瞎了眼不是?”苻紫苏偷笑着,与他逗趣儿。
从没把自己当女人的她,以为他是随着当下好男风的盛行风气,不仅没生起偏见,还对他起了兴趣,毕竟自己也是对美人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还挺好奇他这样的一个人,会喜欢什么样子的郎君。
亓官书还真的信了她说的话,丝毫没听出她语带趣味的玩笑,虽然表面很镇定,但他通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他,“该拔针了。”
原本利落的动作,因为心里欣喜,手还不住的微颤着,他干咳了一下,“好了。”
“真的舒服多了。”苻紫苏站了起来,舒展了身子,觉得没前几日那么痛了,头也没有时常胀痛了。
他边收拾着银针,边说道:“你的身子还要随时调理才是,还是要多加小心,不要太过劳累,至于你头上的伤还要几次针灸,不过明日你就要回家了是吗?”
“是啊,明日便是阿允的生辰了,我想回去准备准备,如果你得空的话,也可以来。”苻紫苏微笑着说道。
“那我肯定要来,我都参与了一半,怎能不把剩下一半做好?”亓官书道。
“那说好了,明日辰时一起去我家。”苻紫苏笑道。
“好,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了。”亓官书走向门口。
门外的余未染听到了,马上慌乱地走开了。
刚才听到他们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不对,是远之竟然是断……
“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绝对不能!”余未染揉着衣袖,咬唇低语。
好不容易离开伤害我的地方,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好不容易有个安居之所。
他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