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驶入了三连的营区,后面还跟着三辆卡车,卡车上的士兵荷枪实弹,面无表情。
“刺啦”一声,越野车的车胎冒着黑烟停在操场的正中。车门打开,一个军人带着墨镜走了下来,而后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笔直的站在操场中间。卡车上的士兵鱼贯而下,迅速抢占了三连所有的重要位置,整个三连被围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整个过程才不到二十秒钟。
“啲---啲---啲---”刺耳的紧急集合声传遍了整个营区,整整十分钟过后随着最后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入列,三连一百三十五人才全部集合到位。
三连长一脸紧张,心脏向擂鼓一样跳动着,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营团一级的领导他基本都脸儿熟,可今天?冷汗顺着鬓角淌了下来:“报告,首长同志,三连应到一百三十五人实到一百三十五人,请指示。”
“入列。”
“垃圾,一群垃圾!紧急集合三分钟良好,两分钟优秀。你们是什么?猪。猪都不如,还有脸穿着这身军装,我羞死你个八辈祖宗------”那个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愤怒的喊着,他就是那首长。
“你给我入列,没听到吗?”。墨镜男一脸恐怖的杀气,双眼死死的盯着呆立在面前的三连长,整个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靠!你他么是谁啊?一点面子都不给是吗?能在行伍里混到今天谁还没有几个人?逮到机会老子弄死你。”三连长极其不服气,大小也是一杠三星,到哪儿都还有点面子。可他没敢说,现在的情况是他怎么做都会吃亏。
“对方有枪,还真枪实弹------就是不知道子弹上没上膛?”三连长瞟了一眼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咔咔“一阵枪机响,黄澄澄的子弹被推上了膛,那些士兵的眼神好像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是。”还在呆立着的三连长终于回过了神儿,向着墨镜男敬了一个还算标准的军礼,然后入列站到了排头。
现在的三连长心在咚咚的跳个不停,两条腿打着哆嗦,他对眼前的墨镜男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畏惧。
“命令。”墨镜男站到队列正前方,向着三连的所有官兵干净利落的敬了一个最为标准的军礼,而后像一头饿狼一样看着他眼里的熊货。
“三连连长及监导员除去公职押走待定,原司务长除去公职押走待审。排职人员不动,原二班长胡千屿暂任命为三连连长兼监导员。所有人员原退役时间延长三年,新兵不进老兵全留,废除所有现有的各项条令条例。一切以现任三连连长胡千屿与三位排长所拟定条例为准。我部预留机动加强班三十人为胡连长警备班,一切行动听从胡连长指挥。生杀总部不计,一切以胡连长为准。命令宣读完毕,敬礼。”墨镜男宣读完命令向着三连的队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同时他的身后冲出六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将瘫倒在地的三连长,监导员和司务长抬起来像扔死猪一样扔到了卡车里。
“这是什么情况?战士们心里一惊,生杀总部不计?”
“是总部,哪个总部?总参联议部还是后勤保障部,还是-----”
“部队的最高指挥机关,那叫军事内阁,这叫哪儿?”
“不是假冒的吧?这山高皇帝远的被骗一下十年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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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的战士们一阵脑补,这时胡千屿早已经走出了队列,站在墨镜男人的身旁。
墨镜男人宣读完命令后握着千屿的手说:“今天过后,我们就是对手,保重!”
“赶紧滚,整天死板着你那张驴脸,你不怕面瘫啊?看把我兄弟们吓的。”说完胡千屿笑嘻嘻的把板着脸的墨镜男推进了越野车。
车窗摇开墨镜男的脑袋钻了出来:“我大老远为你来的,连饭都不给准备点吗?好歹兄弟一场。”
“我这儿穷的兔子都不拉屎,公鸡都不长毛,什么也没有,赶紧滚!抓紧给我滚啊------”胡千屿看着好像有些不耐烦,应该是非常不耐烦,手脚并用一直催促着墨镜男。
“不仗义,我这儿有两瓶好酒给你的。一瓶是我送的,一瓶是弓叔送的。”说完车窗里飞出了两瓶酒砸在了千屿怀里,而后越野车的车轮‘滋’的一声带起一溜烟尘离开了三连。
车开的挺快,一瞬间就窜出去了二百多米,发动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但一道声音却特别响亮:“这群垃圾我看了又看还他妈是垃圾,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以后你就指望和这些垃圾一起-----”
“靠!想死是不?我的人即使是垃圾也不许你个外人说三道四。”随着千屿嘴里‘想死’两个字吐出,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居然多出了一个手雷。
手雷弦儿已拉,烟儿已冒,一道星光化作弧线落到了越野车的车顶,‘轰’的一声巨响,那车左摇右摆了两下,消失在远方。
看到千屿手雷飞出的那一刻三连的战士们心里一紧,“这货扔过手雷吗?能扔多远?怎么还拉了弦儿?我靠怎么还冒火儿?假的?一定是假的------”一干小问题出现在这些看官的脑海里。
“我靠啊!这货扔过,二百多米,还正中车顶?”
“真的,那手雷炸了,看不到弹片,但看到了有几棵碗口粗的树倒了下去,还有刺眼的火光和爆炸声、还有脚底传来的震颤。”
“那车真好,防弹的?应该是防弹的。这么炸都没事儿------”战士们的心里此时怎么形容,翻江倒海吧!人家那车太牛了,看看自己院子里的蓝鸟车,那就是悲哀。
“虎啊!虎啊!真是那什么虎来着?”
“他妈虎b。”
“玩儿的都是真的啊,这是要命的!”
“我们怎么跟这货是战友?平时怎么没发现?”
“估计这回他出去几天被什么人夺舍了吧?”战士们的心里活动那是层出不穷,唯一能够共鸣的那是心里同时一紧,这气氛有要命的节奏。
高宾眼尖,那两瓶酒里有一瓶是红色的,和千屿给他的那个一模一样,这回他心里落了地。
战士们还在各种脑补中,此时的千屿早已站到了队列的最前方,本应该由连长站的位置,面色还有些阴沉。
“吴国龙”胡千屿一声大喊。
哗啦啦,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一个武装到牙齿的男人跑了过来。
那装备太漂亮了,馋的人牙根痒痒的,宝音和木头他们对视了一眼好像合计什么时候把那些装备给他扒下来------
“报告,连长同志,警备班班长吴国龙及二十九名战士,全部到齐请您调遣。”吴国龙上前报告。
这家伙全身挂满武器装备,身高在两米二十左右。国字脸,五官像刀刻一样,身体笔直,站在千屿的面前就像一杆标枪那气势绝对不输墨镜男。
宝音和木头他们哪儿有空听他报告,眼睛里装的只有那挂满全身的武器装备。
“嗯?好像缺了一个手雷,原本有五个的,现在剩了四个。难道胡千屿扔出去的那颗手雷是他身上的?可也没见胡千屿动过啊?百思不得其解,一定是自己注意力不集中漏掉了什么。”宝音的眼睛------
这时胡千屿大喝一声:“一级警戒,连队班、排长队部集合,其余人等站军姿,时长四小时。如有违抗或不达标轻者掌脸二十,重者杖四十,反抗命令者立即枪毙。”
“是!”清澈的声音传遍整个营区,恰在此时营房外的小卖店突然熄了灯,胡千屿的眼神立即瞟了过去。
难道是巧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