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松看一下下面的老夫妻,问道:“刚才,我师爷所说的这些案情,老夫妇你们两个可是认同的?”
两个老父妻听了那师爷说的话,通过他们多方打听,知道那基本上也是事实,连忙磕头说,“老爷,你可得为我们做主!”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就这样死了,我们父妻俩是老无所依,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远松点了点头,甚至安抚都没两句,显得有些冷淡。
下面的弘治天子看对这对夫妻那么凄惨,心中更是有了几分同情。
赵远松把头转过来,看一下旁边的赌馆老板,“陈癞子,你这个事情做的不太体统,说说吧,这事情是怎么样的。”
这陈员外一头癞子,最是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
要是别人这样说他,他非得把对方打一顿。
但是赵远松这样叫他,他却不敢有半分不爽。
陈员外马上站出来,对着赵远松一拱手,脸上却也有几分委屈,说,“老爷,这个事情我们也是委屈了,那个被我们打死的人叫作李鹤。”
“这厮本来就是个赌鬼,在我们赌馆借了不少钱,他一直都还不上。”
“昨天晚上,这厮不知道哪里偷蒙拐骗,既然搞到了一笔钱,然后又来到了我们那里赌钱。”
“只可惜他手气不太好,才赌了没多久一会,又把钱都输了。”
“他钱没了,又想回本,就找我们赌馆借钱,我们都知道这厮肯定还不上的,借给他也是白白的打水漂。”
“这样的赌狗,妻子孩子都已经卖掉了,我们再把钱借给他,他也还不上啊!”
“所以我们没有借钱给他,结果这一次,这厮竟然撒泼。”
“他在我们那里打砸柜台不止,后来还打人,因此跟我们起的纠纷。”
“我们的人动手是狠了点,把他当场给打死了。”
“这些在场的伙计,还有我们赌馆的客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都是可以作证的。”
在场的百姓们听你的这个话的时候,再看着那副尸体,就已经没有多少同情了。
原来是这样一个狗东西,死了就死了呗。
“这个东西倒是知道,我刚好是他们的邻居,确实是妻子孩子都卖到大户人家去了。”
“赌鬼哪有人性,人家不借钱给他,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你们说的都对,不过是赌馆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
“开赌馆的哪有好人。”
弘治天子在旁边听着,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虽然他很同情那对老夫妻,但是这个赌馆老板说的话要是真的话。那么这一个李鹤被打死了,也只能算一个意外。
不过,弘治天子看着那对可怜的老夫妻,心肠还是要硬了下来。
他也是为人父母,李鹤虽然欠钱,但不是赌馆打死人的理由。
真要追究起以来,这些打手,还有这个陈员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判罚不会比刚才那个张麻子轻了而去了。
何况陈员外开设赌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样的恶贼,当时就该抓起来杀了。
如果不是这个赌馆,恐怕李鹤这样的人,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程度,不知多少的父母,因为这个赌馆失去爱子,这个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谁知道,赵远松在上面听完这些话,点头道,“那既然如此,这个事情就这样吧!”
“虽然事出有因,但赌馆老板打死了人,这李鹤以前在你们赌馆借的银子,从此以后一笔勾销,你们不可以再找他们的父母要银子。”
“同时,你们赌馆赔偿老夫妻三百两银子。”
“陈癞子,判站牢二日,打手各挨大板二十大板,聚财赌馆罚款五万两。”
说罢,赵远松把惊堂木一拍,这个案子就这样定了下来。
弘治天子听到这个判决,心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他明白,这个赵远松还真是要彻底的袒护这些赌馆的人了。
下面赌馆老板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他以为赵远松会给他轻判一点,没想到竟然判决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打死了一个赌鬼,赌鬼是什么玩意儿?有什么值得好同情的?
但是他看了看赵远松,没有敢顶嘴,对赵远松的判决,更不敢质疑。
无论他们这些人,多么地头蛇,手下有那么多人,但在赵远松面前,他们不过就是下三滥的货色。
何况,他是见过赵远松亲自训练出来那些捕快的作战能力的。
他手下的那些打手,跟人家根本没有对抗的可能。
赵远松看了看下面的老夫妻,“老夫妇。你们对于本官的判决可否满意?”
两个老夫妇对看了一眼,低下了额头,没再多说什么。
这在弘治天子的眼里,就是满满的无奈。
赵远松没得等到回答,心里也不在意,直接转过头来,看一下旁边的陈员外,“陈癞子,你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陈员外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服气。”
赵远松爷看见没有人反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退堂,这个事情就这样处理了。”
说吧,赵远松站起来就离开了,下面的百姓们也纷纷散去。
有两名捕快拿着水火棍过来,催促百姓离开。
“好了!好了!没有什么热闹看了。”
“审案已经结束了,各位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们要关门了。”
弘治天子无可奈何,带着手下人离开了。
回到了酒店。
弘治天子满脸的愤怒,大骂赵远松,“好生的过分,赌馆打死了一条人命,打手只判了二十大板,赌馆的老板就站牢两天,判决实在是不公。”
“朕看他赵远松,就是看中那五万两银子。”
“为了那五万两银子,这赵远松竟完全不顾那对老夫妻如此可怜,真是可恨,可恨啊!”
“朕一定要拿掉他的官职,将他扔进天牢里面,不这样做,难解朕心头之恨。”
张皇后能理解弘治天子的愤怒,看见弘治天子如此,一时半会竟不知道怎么劝。
其实她也很同情那一对老夫妻的遭遇,但是她听手下的人,说了今天赵远松判的案,总感觉赵远松不会是那样的一个贪官。
“陛下,或许这里面隐情,说不好那赵远松有难言之隐呢!”
“从那张麻子的事情来看,这一个赵远松还是很为百姓们着想的,处事也还算公平,应该不至于为了银子,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老爷不如消消气,先看一看情况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