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拉过顾炎珏,小声与他说着自己的发现。
顾炎珏挠了挠脸:“有这么复杂么,不过一场球赛,玩的开心便是了,有我在你还怕输?”
瑞安咬牙忍住,这铁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
“赢是肯定要赢的,关键是看怎么赢了。”话落指了指场边栓着的马匹。
“你去挑马匹,我来布置战术,别废话了,时间不够用的。”
顾炎珏难得的没有废话,直径朝场边的马匹走去。
瑞安招呼自己这组的人围拢过来,先问了问各自擅长的位置,又略微做了调整。
这头刚安排完,那头顾炎珏也替大家挑好了马匹。
被安排侧翼防守的瘦小男孩,牵着与他差不多瘦小的马匹,有些欲哭无泪。
“瑞安,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样的不应该去守门吗?以前与家里哥哥玩耍,他们都是叫我守门的。”
瑞安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他一眼:“不,那个位置太重要了,你不合适。听我的就去侧翼,朝你击来的球,你能接便接,不能接也不要勉强,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别坠马,别受伤,其余的交给我们就好。”
原本被安排到守门位置的健硕少年,听的瑞安说那个位置很重要,顿时也歇了想换位置的心思,心甘情愿的去了球门那处。
瑞安他们这边都已经安排妥当,开始上场热身了。
对面的几人,还在为争抢马匹和位置争执不休。
顾炎珏看着两边不同的境况,不得不承认,蒋瑞安这小子,怪是够怪,脑子也确实好使。
场边传来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临时组起的队伍,配合自然不会默契,但瑞安这边有提前安排,自然比对面乱做一团的好了太多。
有顾炎珏打头阵,左突右冲的带球破门,瑞安跟在阵中,出言提点路线,调度人员配合攻击防御。
瑞安他们这队,以碾压的形式拿下了上半场的比赛。
对面的同窗也觉出味来,再这么下去,他们必定会输的很难看。
能站在这的,那个不是文治武功的佼佼者,被人这般压着打,实在有损平日里的形象。
少年们心中的胜负欲,早就在熊熊燃烧了,看着瑞安他们击掌欢笑便更生气了。
几人不服气的凑在一处,也安排了战术,这种比拼力气的强对抗游戏,什么受伤坠马,受些小伤还不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们忌惮顾炎珏的武力,与他硬拼没有胜算,球赛也不是顾炎珏一个人的游戏,那便从瑞安开始,逐个击破。
到时候顾炎珏就是再厉害,他一个人也翻不出浪花去,就不信他们拿不下下半场的比赛。
休息结束,少年们重回赛场,瑞安首先被人盯上,三四匹马,包括那颗球来来回回的在他身旁转悠。
瑞安要顾着接传球,对场上其余的安排调度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顾炎珏看出不对劲,但也没想到对面的为了赢,能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不惜对同窗下黑手。
自己这边最小的那位少年,已经被他们挤兑的跌下了马,抬下场去。
他也被两人夹击,不好突围,对方击球的木槌,一下下的朝他的马蹄马腿上敲打。
瑞安被人围住,眼看就要被挤下马去。
顾炎珏吼了一声:“好下作的手段,为了赢,脸都不要了吗。”
双腿夹紧马腹,一个急刹,掉头朝瑞安那边跑去,飞起一脚,就将围住瑞安的一人踹下了马。
身子一弯,从这边的混乱中勾走了球,顺便替瑞安解了围。
便朝对方的球门冲去边大声说道:“想赢就来小爷这里抢,从现在开始,你们耍什么样的手段,小爷便如数奉还,看看到最后谁伤的更重。”
话落重重一击,那颗球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道,直冲对方球门。
守门的少年,眼看呼呼朝他飞来的球,竟缩头躲过,不敢去接,他有预感,若是自己接了,闹不好会被甩下马去。
顾炎珏这番动作,非但没让对面的少年们收敛,反倒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拼就拼,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谁怕谁呀。
到了这个份上,马球的输赢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场上的少年全都躁动起来,
瑞安眼看形势不妙,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瞅准时机,冲到场边叫了暂停。
先去看了下场两人的伤势,见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本以为在场边观战的学监贵人,会适当调解一下场上的氛围。
企料无一人出言责问或训斥,方才那情形明摆着不是比赛,已经快要发展成斗殴了。
可这些人却似不曾察觉一般,这是要让他们自己解决了。
看来在他们眼里输赢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少年,在这次对抗中各自的表现。
顾炎珏翻身下马,拉起坐在地上喘粗气的瑞安。
“叫什么暂停,有我在,你怕什么。”
瑞安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将手中装水的皮囊递给顾炎珏,朝场边的看客们点了点下巴。
顾炎珏擦了擦嘴边的水渍,转头看去:“怎么了?”
瑞安有些无奈,对这个铁头娃暗示,无异于对牛弹琴。
招呼其余伙伴围拢过来,重新安排了战术。
下半场还有一刻,这场比赛就结束了,分数上,他们遥遥领先,赢是肯定会赢的。
但想要赢的漂亮,还让对方吃闷亏,就要耍些手段了。
瑞安可不是那种被人欺负,还会忍气吞声的主,有仇必须当场就报。
暂停结束,无人阻止赛场上不规矩的行为,对面的少年们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围追堵截,拖拽拉扯,什么样的手段都用上了。
可他们发现,商量好的逐个击破好像不能够了。
瑞安他们守门的球员都不要了,三人一组牢牢围在一处,将那颗决定胜负的木球护在中间,来回传递。
他们的手段,尽数被顾炎珏和那守门的健壮少年化解。
几人相互扶持,相互防守,别说将他们拖下马,就是想靠的近些去抢球都不能。
身上腿上,包括胯下的马,时不时的就会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闷棍敲打。
有力使不上,有火发不出,终场的哨声响了,他们败的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