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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靖听此眼光一沉:“他不配朝华。”

“所以此时你不该在府邸中与你母亲反抗。”

赫连靖沉默片刻:“我明白了。”

说完他起身,对着一旁的威海侯夫人低了头:“母亲,孩儿知错了。”

威海侯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尚,没想到从小性格强硬的孩子如今这般容易便被说服了。

她连忙点头,上前心疼的擦了擦赫连靖嘴角的血,有些哽咽的说道:“娘都是为了你好。”

赫连靖没说话,只低着头。

威海侯夫人扭头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快去叫大夫!”

那嬷嬷应后连忙转身,李尚也出声告退。

临走时,赫连靖与李尚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宰相府。

沈惊缘听到赫连靖受伤不轻需要躺着养伤一月,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威海侯夫人心狠还是赫连靖强硬。

平日里少年性情温和的,不曾想还有如此硬气的一面,看来在国子监打架被休学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只是因为他对云朝华腼腆害羞,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也是将门虎子。

脾气执拗,喜欢死磕。

沈惊缘看向一旁身姿清瘦的李尚正在温笑着逗弄着翻墙而来的野猫儿,不禁感叹:“还是读书人脾气好啊。”

六月初,乡试。

赫连靖在家中养伤,云朝华最近出门便被傅文瑾纠缠不休,烦不胜烦,也躲在公主府足不出户。

沈惊缘送李尚这日,天上下起了大雨,撑着的油纸伞几乎要把人给掀翻,站在府邸门口裙摆被吹的老高,沈惊缘捂住,看着李尚在车上担心的眼神,她连忙摆手。

“快去吧!好好考啊!”

李尚点头,马车越行越远,府邸门口的人早已经渺小的看不见,到了贡院,众人例行检查,因天降大雨寒风也是刺骨的,贡院前排着的长队里不少人都打着摆子有些受不住冷。

六子见李尚一身墨色山水长衫有些单薄,连忙从箱子里扯出一件春日用的披风。

李尚感觉身上一暖,这才发现六子已经将披风披到自己的身上,这披风是沈惊缘采用雪白色的锦缎做成,里头用了暖和的绒毛,此时一穿,当真不再冷了。

“公子,小姐真是神机妙算!”六子亮着眼睛说道:“这队伍这么长,若是没有这披风,您在雨中吹着这寒风指不定身体就病了。”

李尚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披风,白净修长的手指摩擦了一下面料,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乡试三日,天上也不眠不休的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风雨之势让京都外的护城河波涛汹涌,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从南方而来。

洪水灭城,死伤上万,八个大字让前朝在大殿上吵的不可开交。

李尚停笔抬头看向天上阴绵绵的雨丝,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贡院里不少人因为这场大雨生了病,熬得住的人坚持考完三天,熬不住的人多数都已经弃考,可也有几个颇有执念的考生强撑,听说有一个昨夜咳着死在温习的夜里,第二天尸体凉透了都。

考完乡试,李尚便让六子收拾了东西出贡院,贡院有个院子专门是让他们这些书童居住的,六子提着东西出了院子,低声在李尚的耳边说道:“公子,听说出事了。”

“何事?”

“奴在院子里认识了不少人,他们说被派去南边赈灾的唐大人险些被难民群拥而杀,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南方洪水泛滥淹没了数座城池,百姓死伤无数,听说那边已经起了瘟病,一路来京都的难民数不胜数,现在都城的城墙外已有近千人。”

“他们进不了京都的。”李尚提起衣摆上车坐下来扭头看向车窗外,大雨磅礴,仿佛是苍穹塌陷。

宰相府。

沈惊缘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极处那密密麻麻碎裂的缝纹皱了眉。

那是这个世间的守护阵,如今已经摇摇欲坠裂纹无数,一旦崩塌这世间的万物将会湮灭。

“半年,还有半年赵灵便来了。”来钱安慰道。

“守护阵不该这般破碎的。”

沈惊缘在锦绣院中看着被风雨吹打的苍树上,两只乌鸦正摇摇晃晃的躲在树叶间护着自己刚出生的幼崽。

身上的羽毛淋湿了也不愿意到她的院子里避雨,脾气还挺大。

“你们若不过来,那便等死好了。”沈惊缘毒舌了一句。

那树上的乌鸦竟是像听懂了般,犹豫了片刻,最后叼着幼崽飞到了庭院的屋檐下。

即使这样它也离的沈惊缘远远的。

“不就掏了掏你几个蛋玩嘛,至于这么记仇吗?”

那两乌鸦不说话,转身把屁股对着她。

沈惊缘笑出声,又抬头看了看那天上只有自己和来钱能看到的黑色裂缝。

“我没有看到这世间规则有什么崩塌,为什么守护阵会裂成这样?”

沈惊缘不解,位面的守护阵是天生的,完全的规则到底是怎样的,连老狗比也才摸索了七八分。

来钱吧唧吧唧了嘴:“反正异世之魂能修复裂纹就行。”

“为什么呢?”

来钱没听懂:“什么为什么?”

沈惊缘没回答来钱,她叹了口气:“困了,我要眯一会。”

说完她躺回到软榻上盖上了一层软软的毯子,阖眼不过片刻便沉沉的睡去。

神识沉静时,万物之声清晰。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只要狗蛋能活,信女愿永堕地狱偿还神恩,求您了!求您了!”

“老天啊,您真的存在吗?您看看这世人,看看您庇佑的苍生!您给我们留条活路吧!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娘!娘!娘您醒醒!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离开大牛!”

“什么神!什么佛!他们根本看不到民生的苦难!我奶奶在家里摆了那么久的神像,拜了一辈子!现在快死了!他们在哪!他们能救吗!”

“别砸!别砸!触犯天神你是要遭罪受极刑的!”

“我还怕什么?贱命一条拿去吧!”

逃难的人们在天地之间或祈求或辱骂,他们痛哭流涕悲愤欲绝的跪地胡言,殊不知天神已聆听了他们的声音。

沈惊缘这一觉睡得不安稳,作为守护主神,身处位面时世人若有诚心的祷告她便会听见,此时睡梦中无数声音吵的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