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扁栀刚要公司的时候,就接到老爷子电话。
电话里头,老爷子口吻轻柔的对扁栀说,“丫头,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城东的那套别墅区,我叫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你别自己住外头,我安排人给你找了全世界最好的护理师,你安心养胎,别担心,万事有老太爷呢。”
说着,急匆匆就说私人飞机来了,要去登机了。
霍家几个听见老爷子要回来,都在霍氏里头等着,私人飞机停在楼顶,他们就等在里头,无聊的闲话。
扁栀怕吵,跟周岁淮坐在一边。
霍天耀磕着瓜子,问霍老三,“老三,你听说了么,李泓耀在里头被人给打了!”
霍老三呆住,“啊?”
霍老四,“不能吧?李泓耀那块头,那身手,能被打?”
霍老五同样的一脸困惑,“老爷子还特意交代了里头的人要好好照顾,再者,李管家手里管着老爷子的那队人马,听说,李泓耀进去的时候,李管家特意叫了啊成进去照顾的,怎么会……”
安心然站在扁栀身后,听着这几人的八卦,在这个时候,不解的插了句话,“啊成是谁?”
她们昨晚没看见啊。
“啊成你都不知道啊,哦,不过也是,你不是混我们这个圈子的,”霍天耀看了眼安心然,而后,将视线放到扁栀身上,像是在对扁栀解释,“啊成是老爷子从非洲人口贩卖带回来的,凶悍的很,没人性的,跟一直牲口一样,两米五高,听说,徒手打死过老虎,你敢信?”
“吓死个人呢,那个李泓耀自己就是个神经病,还附带个阿成,听说他们两刚刚进去的时候,隔日就在监狱里头独霸一方了,啊成那臂力,直接把牢里那铁门徒手掰开了,因为这,北美监狱全面升级了整套监狱设备。”
安心然听到这里,顿时庆幸,还好昨天没遇见这个阿成。
她看了眼扁栀,却只见扁栀眨了眨眼睛,然后,在霍家那几个熏染阿成彪悍时,十分纯情的问了一句,“他也有情绪病么?”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呆住。
唯有周岁淮,低低的笑了一声。
扁栀偏头瞧了眼周岁淮,周岁淮宠溺一笑,抬手摸了摸扁栀的头。
在场众人见状,神色顿了一下,而后,撇了撇嘴。
突然吃了口狗粮,好不爽。
霍天耀无语的对扁栀:“丫头,你整天问人是不是有情绪病干嘛?你是不是对情绪病有什么情结啊,这个时候,是问情绪病的时候么?”
霍老三指了指扁栀的肚子,“对啊,注意胎教,别回头生出个小疯子。”
这整天的见到的都是一些精神有问题的人,这胎教,在全世界,估计都是独一份的。
霍老五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声,而后,他抬头说,“刚刚接到消息,李泓耀明天被释放,那边觉得这么点时间李泓耀出不了什么岔子,便指派阿成去做别的事,所以,昨天阿成没在。”
话音落下。
楼梯口处传来“蹦!”“蹦!”的脚步声。
那是扁栀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啊成。
确实很高,很壮。
他从楼梯的暗处走到光亮处,一出现,像是把所有的阳光都遮挡了,连带着空气都想被他挤压稀薄起来。
他表情木然,没有一丝作为人应该有的情绪,行尸走肉一般的气息贯彻在他周边。
他穿着一身宽大黑色休闲服,运动鞋上染上了灰尘,看起来脏脏的。
“啊成,”霍天耀脱口而出。
而此时,天上的飞机盘旋而下。
众人起身,唯有啊成一步步的走到了临近飞机的位置,像是一点都不怕飞机的羽翼会不小心刮伤他,也像是完全不怕飞机落地时强悍的气流。
扁栀站在远处,看着那高大的身体颓势的微微弓着,没有一丝作为活人应该有的气息。
飞机落地了。
众人把脖子都伸断了,也没看见老爷子从里头下来。
十几分钟后。
霍天耀等不住了,往前迈了一步,喊了声,“爷爷,”已然打开许久的飞机门内,才不急不慢的走出一个人来。
神采奕奕,身上带着一股子不知哪里来的主人的驾临感,像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帝王。
扁栀垂了垂眼,重新会回椅子上。
霍天耀脱口而出,“李管家?”
他偏了偏头,“老爷子呢?”
这话问出口,李管家徐徐走出飞机大门,走到霍天耀的跟前。
笑眯眯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老爷子身子突然不舒服,就不过来了,因为不放心大小姐,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大小姐,您还好吧?”李管家站在远处,遥遥问话。
扁栀点点头,李管家笑了笑,偏头看了眼阿成,声音略冷,带着一股子的压迫,“事情都办妥了么?”
阿成声音很低,很沉,每一次句话,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妥了。”
李管家满意了,重新挂上笑意,而后,一一跟霍家几个打招呼。
摸样热络,又带着几分自得,看着李管家不像是霍家的管家,倒像是霍家几个的长辈。
“大小姐,在这里,适应的还好么?”
‘几个叔叔,没给你添乱吧?’
“老爷在那边很记挂你,实在是出门前,身体不适,您别不高兴。”
“老爷子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你的肚子上,不过,也正常,老爷子看您霍家的子孙,一直都是这样的,所以,您别不耐烦,人老了,就这么一点盼头了。”
这话说的乐呵呵的,可谁听了谁别扭。
安心然站在一边,受不了了“李管家,您这话说的可不对,什么叫一门心思都在肚子了,听着好像老爷子不关心扁总,只关心孩子似的,老爷子每次打电话来,可问的都是扁总身体,关切着呢,
您这话,家里听着没什么,若叫外人听了,还以为这扁总跟老爷子关系不好呢,再者,什么叫不耐烦,您这话哪里听来的,谁不耐烦了,您这年纪也是大了,话都这样随便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长辈教训家里不懂事的晚辈呢!”
安心然撇了李管家一眼,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是这个家的大家长,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到我们扁总面前摆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