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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午,大理国一灯大师座下弟子,点苍渔隐和书生朱子柳赶到了这陆家庄,前来赴英雄宴。

他们与武家兄弟的父亲武三通乃是同门,也便是这兄弟俩的师叔、师伯辈。

因念这同门后人孤苦伶仃,当下便传了一灯大师的本门功夫‘一阳指’给这两人。

兄弟二人得了这绝顶功法,自然是喜不自禁。

又想到可用此物送于郭芙,讨她欢心,便匆匆抄录了一份。

而将这原本,送去给了她。

郭芙生性贪玩顽皮,自小又有父母长辈庇护,对武学之事并不十分上心。

因此虽然当场收下了武家兄弟献上的这绝顶功法,但心中,却并不以为意。

只是她念头一转,忽然想到可以用此来求得陈玄的原谅,当下便是笑逐颜开。

武家兄弟见郭芙如此,还以为恰是投其所好,心中顿时便觉这赠送功法之事,实在是个英明之举。

只是他们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郭芙便匆匆修书一封,交给二人,委托他们送信。

这兄弟俩虽极是不愿,但又不敢拂了郭芙的命令,私下里便自行猜测,这或许是封挑战书之类。

这才勉为其难,将信送给陈玄,也便有了现在夜间相会的这一幕。

而此刻,因郭芙仰着脸儿,陈玄则是居高临下,在月色映衬下,自是把她的娇容看的通透。

只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却是极美。

原本她便继承了黄蓉的美貌和灵气,而现在眉宇间那些横蛮凶戾又尽去,原本江南女子的婉约之感显露出来,加上现在又是这般可怜姿态,顿时使人生出些爱惜。

“咳咳,你先起来说话。”

郭芙一双明眸自然紧盯着陈玄,见他瞧了自己数眼,便微微侧过目光,心中便是一喜,同时暗暗想道。

寻常男子初见自己,无不如此反应,而之前两次,陈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却犹如视草芥一般,直到此刻,才复为正常,真是奇怪。

因此郭芙受挫的自尊此刻便恢复了些,对自己的美貌又有了几分信心,口中便又说道。

“不可,芙儿犯此大错,所以还请陈公子收下这秘籍,再狠狠责罚芙儿。”

“???”

陈玄听她说话,一时没搞清楚这其中逻辑,按常理不应该是她听劝将秘籍收回,然后两人一拍两散吗?

难道是她知道大错已然铸成,便要拉自己一同下水,背这黑锅?

可是自己已学了众多精妙武学,这一阳指又有连续使用,会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的严重缺陷,远不如自己的手枪来的好使,自然是看不上眼。

而且也怕无端惹祸上身,根本不想要这秘籍,。

此时忽然又想到,原着中郭芙幼年在桃花岛时,曾踩死了杨过的蟋蟀,便被他重重打了一个耳刮子,差点因此破相。

如果依她的人物性格,这本应是嫉恨一辈子的事,但结局,却反而是对杨过暗生了情愫。

‘难道,这丫头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陈玄想通关键,顿时打了一个机灵。

他可不想被郭芙这牛皮糖缠上,最后落得个断臂,并和小龙女分别十几年的凄惨下场,于是便说道。

“那我便受了你的道歉,从此之后,我们恩怨了结,再也不见。”

接着陈玄便拿起郭芙手中的册子,草草翻阅一遍后,又塞回了她手中。

“好了,我已经记下了。”

此时陈玄目力、脑力极强,这粗略翻看下,便已将这薄薄册子记了个通透,想忘也难以忘记了。

郭芙听他说再不相见,顿时便觉胸口似刺入了一把尖刀,痛彻心扉,便是慌了心神,说道。

“你若这样绝情,我现在就去告诉爹爹,说你欺辱我。”

陈玄一听,便觉有些麻烦。

惹上了郭靖一人还好说,但他背后的整个武林,却是十分棘手。

而郭芙见陈玄站立无言,眉头皱起,便是猜到了他不敢真的对自己怎样,心中不禁有了些底气。

且说这不久前,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来到了这后花园。

他们,正是大武小武二人。

他二人若非有事,平日几乎与郭芙寸步不离,郭芙现在被关了禁闭,两人便也守在相邻的院落中。

这夜,听到郭芙偷偷溜出门的动静后,俩兄弟便急忙跟上,只是中途却失了踪迹。

而在郭芙拿出一阳指秘籍,献给陈玄时,他们方才寻到了这里。

因池塘附近地面空旷开阔,两人不敢太过靠近,只远远躲在一丛灌木后。

“大哥,芙妹和那小子在做些什么?”

因为角度原因,二人只看到陈玄挺拔站立的背影,以及郭芙那被遮挡住大半,矮身伏地,不住摇晃的身形。

见大哥武敦儒脸色铁青,不发一言,武修文便又说道。

“我记得勾栏之中,好像有……”

“嗯?”

见武敦儒怒目视来,武修文急忙改口。

“不不,是听一个朋友说的!不是我自己偷跑,真的,相信我,大哥。”

“还不快细说!”

“他说,勾栏中年老相衰,最是低贱之人,才会有这般这般做法。”

这时,忽然听到郭芙隐隐带着哭腔的断续声音传来。

‘…爹爹…你欺辱我…’

武修文听言,顿时目眦欲裂,想要拔剑冲将出去时,却被武敦儒一把按住。

“二弟切勿冲动,那小子如此轻易便制住了芙妹,你我二人同上估计也是白白送了性命,不如先去禀告郭伯父他们,再做打算。”

“好,大哥,就听你的!”

武修文瞬时收起佩剑,正色道。

随后,到了郭靖黄蓉住处附近,武敦儒又生出犹豫,说道。

“二弟,若郭伯父、伯母要说我们没有及时制止,怪罪下来,那该如何?”

“是啊,还是大哥你想的周全,这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俩兄弟终是没有结论,只得回到住处睡下,就当无事发生。

而陈玄见郭芙油盐不进,大有‘你不同意,我便不起来’的架势,无奈只得又折了几根柳条,将她狠狠教训一番才听话。

只是这次下手似乎有些重,之后陈玄便被郭芙央求着,要搀扶着她,送她回去。

不过陈玄想到明日参加完英雄宴后,便能远走高飞,也不怕她再纠缠,便虚与委蛇下来。

路途中,陈玄觉她整个人浑不使力,软绵绵地尽靠在自己身上,便感到胸中热气翻腾,随急忙开口闲聊,以转移注意力。

“郭姑娘,昨日那伤处,可还痛吗?”

只是过了一会儿,才见郭芙脸红红地,轻声说道。

“全赖陈公子的灵药,芙儿现在已经无甚大碍。”

“只是,公子好狠的心儿,那几处地方,上药时却是费了好些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