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宇智波佐助
木叶隐村，外围高墙之上。
两个身着红云晓袍、头戴草帽的男人，默默注视着因为大量建筑受损而显得有些破败的村内景象。
“虽然总算免于被毁灭，但损害还是非常严重呢。”鬼鲛淡淡地说。
“那个如此繁荣的村子，真可悲。”鼬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真不像你的作风，果然对故乡还有留恋吗？哪怕是你……”
“不，完全没有。”
“把那小子提前送进村子，真的没事吗？哪怕是在外执行任务的上忍们也都回来了吧，为了参加葬礼。”鬼鲛缓缓说：“先头部队这种事，让我去做更合适。”
“你的战斗方式太张扬，我们的目的秘密捕获九尾不是吗。”鼬说：“他不像背着大刀的你这么引人注目，不会有事的。”
“听说三代目火影在最后的战斗中很英勇，独自一人封印了被禁术操纵的初代和二代目，距离杀死大蛇丸也只差一步。”鬼鲛道：“明明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还是应该说，不愧是木叶的火影么？”
“为了他人可以拼上自己的性命，这个村子里满是这样的人。”鼬叹了口气：“真是无药可救，不是么。”
“身为叛忍的你说这样的话，小心被老天惩罚喔。”鬼鲛嘶哑地笑了起来：“好像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也在村里，确定他能搞定吗？”
“我说过，不会有事的。”鼬的目光在曾经的宇智波聚集地位置上停留了片刻：“我们还有任务，准备行动吧。”
佐助，你还安好吗？
……
天渐阴沉，小雨落下。
“为了吊唁在这次战斗中牺牲性命的三代目火影，以及其他牺牲者而举行的慰灵祭，现在开始。”老人的声音与祭奠死者的钟声一同响起。
穿着黑衣的黑发年轻人站在雨中，默默地看向远方微微开裂的三代目影岩，双手合十缓缓拜了三拜。
“火之意志……吗。”路明非背靠着墙壁，他身后的红色火影室建筑之上，正在举行着祭奠新死之人的葬礼。
这场由大蛇丸通过杀害四代目风影引发的“木叶崩溃计划”，最终以砂隐方面宣布彻底投降而告终，对于因为战事国力严重受损、且失去了的火影木叶来说，除了接受砂忍的投降、重新签订合约外别也无他选，这是无疑一场沉重的惨胜。
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只有这一日可以尽情感伤，明日村子的重建计划就要立刻开始，下一任火影的人选也需要尽快做决定，这或许是兴盛至今的木叶隐村最为脆弱的一日。
听说接任火影位置的人很可能是作为三代目弟子、传说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不过在他的带领下木叶村究竟能否重回往日的荣光，尚且是未知之数。
不过这些事都与此时的路明非无关，鼬昨日将他秘密送入村子，自然是有其他用意。
“记住，最好不要跟卡卡西有照面，他曾经是暗部的人，对你这种生面孔会格外留心，所以惹上他会很麻烦。”这是鼬先前对他的叮嘱：“我跟鬼鲛会找机会缠住他们，在那之前，完成你的任务。”
“了解。”
……
葬礼事毕，天气由阴转晴，日轮之下，彩虹显现。
今天村内所有忍者的外勤任务都被取消，葬礼结束后一些人会跟许久未见的朋友们喝上一杯，有的人则是躺在家里，珍惜难得的假期。
可是总有例外。
位于森林之中的训练场地里，千鸟齐鸣之声响起，数块巨石和树木被连续的突刺击碎、斩断，雷光之中不断快速移动的少年身影，名为宇智波佐助。
路明非立于远处，默默地看着头戴护额的少年气喘吁吁地继续着自己的修行，作为惯用手的左臂在雷遁忍术的强烈刺激下，皮肤上绽放出了道道血痕，可他只是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便继续训练，直到精疲力尽方肯罢休。
有句话叫“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拼过命”，可路明非的人生中好像就没有这样的觉悟时刻，或许是因为他没有过类似佐助那样痛彻心扉的经历吧。
驱使宇智波佐助不断变强的，是来源自于对兄长的恨意吗？看着脱力倒在溪流边，呆滞地望向天空的男孩，路明非在心里偷偷想。
也不知道三代目临死前心里在想什么，是对曾经的弟子大蛇丸的憎恨？或是对村子的未来感到担忧？还是说，他结束了自己作为火影操劳的一生，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吗？
就在他有些走神想入非非的时候，佐助已经起身离开训练场了。
……
屋内。
他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简单翻看了几本书，最后倒在床上，在夕阳的黄昏中继续看着天花板，唯一的动作不过是眨眨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好像这就是宇智波佐助的一天，结束完高强度训练后的他回归了自己平静而又单调的生活，很难想像这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一天。
蹲在房顶的路明非掏出了小本子默默做着笔记，一页纸上不过寥寥数字——葬礼结束后，去训练场进行忍术训练，回家后也只是看书和发呆，注：他似乎没有朋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樱？”佐助面无表情地开门，来者似乎让他并不意外，只是平静地问了句：“怎么了？”
“红和阿斯玛老师说明晚要请大家吃烤肉，让我邀请你一起。”门外有些扭捏的粉色短发女孩轻轻地说：“佐助君……会去吗？”
“应该不去吧。”佐助摇了摇头：“明天约了卡卡西一起修行，结束后大概会没时间。”
“可是卡卡西老师说明天他也会参加啊。”樱说。
“那家伙……”佐助微皱眉头：“知道了，有空的话就去。”
“佐助君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樱抓抓脑袋，主动说。
“我吃过……”佐助刚要回绝，楼道里就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喊声。
“佐助！佐助！”另一个金发小鬼的声音响起，他飞快地登上楼梯，小跑着冲到佐助家门口：“诶，小樱你怎么也在？真巧啊！”
“鸣人你来干嘛？！”樱警惕地朝佐助迈了半步。
“佐助，上次我们的打赌输了，今天我来兑现承诺了。”鸣人把手插在兜里，扯着嗓子说。
“什么打赌？”佐助问。
“你忘了吗？我们比谁打水漂的弹跳次数更多，最后你的运气更好些。”鸣人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嘀咕道：“明明只差一点就是我赢……”
“那种无聊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佐助摆摆手：“赌注什么的就算了吧，我无所谓。”
“这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承诺的事就要做到。”鸣人嘿嘿一笑：“晚上去一起吃拉面吧，我有一乐大叔送的免费券，小樱也一起去吧，券正好还有多！”
“鸣人，哪有请淑女去吃拉面的？”樱不满地说着，随即话风一转：“不过如果佐助君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我……”佐助似乎还想拒绝。
“哎呀，别磨蹭了，走吧！”鸣人一把将佐助拽了出来：“天天阴沉着脸的家伙，容易短命喔！”
“知道了，别拽我！”佐助一把挣开鸣人，双手抄兜朝着楼梯走去。
“嘿嘿，我就知道果然世界上还没有能抵挡拉面美味的人出现呢。听我说听我说，一乐的大叔最近研发出了新口味的猪排拉面，味道……”鸣人哈哈一笑，一蹦一跳地走在佐助身边。
“喂，鸣人，佐助君，等等我！”被落在身后的樱，急忙跟上两人的步伐。
路明非默默地看向三人远去的背影，黑头发少年双手不离口袋，只是偶尔会不耐烦地回一句话；黄头发的家伙似乎是个话多得不行的小鬼，一路上光听他在叽叽喳喳。
至于粉头发的女孩似乎是对佐助颇有好感，视线几乎不离他的背影，偶尔也会嫌弃黄头发的小鬼几句“你很吵诶，鸣人”。
走着走着，他们在拉面店的门口遇到了一路低头捧着小说的银发男人——第七班的担当上忍，前木叶暗部队长，旗木卡卡西。
见到那头银发的瞬间，路明非暗道一声不好，立刻闪身躲进了小巷之中。
“卡卡西老师！”鸣人喊道。
“哟。”卡卡西合上书本，招呼道：“难得啊，三个人一起去吃饭？”
“卡卡西老师要不要一起？”樱用手指戳戳一旁的拉面铺子，提议道：“我和佐助君要一起去吃拉面。”
“喂喂，还有我呢！”鸣人不满道。
“我就不来了，晚上几个同期约我有事要聊。”卡卡西摆摆手：“你们自己玩得开心。”
“喂，卡卡西。”佐助开口道。
“嗯？”
“明天的修行，别迟到。”
“喔，哈哈，我也不想迟到的。”卡卡西抓抓头，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小巷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路明非掏出小本本，划掉了原先“他似乎没有朋友”的备注语。
……
第二天一早，一乐拉面。
“诶，好奇怪！”黄头发的家伙脱掉了长裤和外套，似乎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满头大汗的：“大叔，我是真的有招待券，昨天明明还剩一张的！”
“没有免费券的话就不能免单……喔，欢迎光临！”一乐的眯眯眼大叔对拨开门帘的黑发年轻人招呼道。
“会不会在护额里？”黑发年轻人指了指鸣人的额头：“因为晨练的时候害怕弄丢什么的，干脆藏在护额里。”
“诶，还真在护额里！大叔，我就说了我有吧！”鸣人惊喜道：“小哥你真厉害……诶，我好像没见过你啊，是来旅游的吗？”
“是啊。”路明非微笑道：“本来是来看中忍考试比赛的，结果没想到发生了战事，真不巧……大叔，我要一碗猪排拉面，不要放笋干。”
“小哥你也不爱吃笋干啊？”鸣人哈哈一笑：“大叔，我跟往常一样，大碗味噌叉烧拉面！”
“好嘞！”一乐的大叔应声道。
“小哥你也是忍者吗？”鸣人把竹筷递给路明非。
“我不是忍者，是旅行家喔。”路明非说。
“旅行家？”
“就是励志要走遍世界各地的人啦。”
“哇，第一次听说的职业。”鸣人搓搓鼻子，爽朗地一比大拇指：“我是漩涡鸣人，未来的目标是成为村子里的火影，请多多关照！”
“真有志向。”路明非笑道：“请多多关照，漩涡君。”
“叫我鸣人就可以啦……喔，大叔的动作好快。”鸣人连忙道：“小哥你是在写旅游笔记吗？还是快吃吧，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马上。”路明非合上了笔记本，接过鸣人递来的筷子：“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
“いただきます！”鸣人也说。
……
“在团子店故意引诱卡卡西上钩么？真是有够直接的诱敌之术啊。”鬼鲛把手虚握在鲛肌的刀柄上：“那种凶名在外的家伙居然也会成为可爱小鬼的担当上忍，放在以前的时代真是不敢想象的事。”
“不过是检测一下卡卡西的实力罢了。”鼬闭着眼睛，脑中浮现出刚才团子店门口，头戴木叶护额的少年的脸：“只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他无法完全驾驭我们一族的眼睛。”
你长大了啊，佐助。
“话虽这么说，使用月读对你也是不小的负担吧，鼬先生。”鬼鲛缓缓地说，他们刚刚在潜入村内后，与以卡卡西为首的一众木叶上忍发生了战斗，在前来支援的绿色紧身衣男人赶到后，二人便迅速撤离了木叶村的范围：“没想到自来也回村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人柱力，如何，抓捕行动还要继续吗？”
“再强的人也会有弱点，哪怕是自来也也是一样。”三勾玉写轮眼浮现在鼬的瞳孔之上，他淡淡地说：“捕获行动继续。”
……
“好久不见，佐助。”宇智波鼬背对着赶到旅馆想要解救同伴的少年，冷漠道。
“宇智波鼬，我要……杀了你！”佐助表情狰狞，双勾玉写轮眼亮起。
“喔？原来是刚刚的小鬼。写轮眼，而且跟你长得很像呢。”鬼鲛阴笑着问道：“他是谁？”
“我弟弟。”鼬低声说着，转身冷冷地看向佐助。
开启写轮眼了吗？这才对啊。
“我按照你说的，怨恨你，憎恨你……”佐助左臂还未痊愈的皮肤再次开裂，千鸟齐鸣的啸叫声响起：“为了杀你，我才能活到现在！”
千鸟？卡卡西队长的术么，原来如此。
鼬单手抓住了奔袭而来佐助的左臂，清脆的骨裂生响起。
“啊啊啊啊啊！”佐助惨叫着倒地。
“你们竟敢！”鸣人咬破手指，双手迅速结印：“通灵之术！”
烟尘散去，登场者除了来自妙木山的通灵蛤蟆外，还有扛着昏迷女子的高大男人。
“自来也大人？”
“目标果然是鸣人吗？”自来也弯腰放下了女人，问道。
“带走鸣人君，是晓下达给我们的最高指令。”鼬缓缓地说。
“鸣人可不能交给你们啊。”自来也的声音低了下来：“正好，我就在这里收拾掉你们两个……”
“别出手……”勉强起身的佐助痛苦地喊道：“亲手杀死这个家伙的人，只能是我！”
“现在，我对你还没有兴趣。”鼬看向捂着左手的弟弟，缓缓地说。
还没到时候，佐助。
佐助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一脚踢飞到了走廊的墙边，兄长对弟弟的单方面碾压还在继续着，肋骨断裂的闷响声响起。
不，还不够。
“真是不留情面啊。”一旁手握大刀观战的鬼鲛淡淡地说。
原谅我，佐助，原谅我……
万花筒写轮眼·月读，发动。
“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如此弱小吗？是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啊。”鼬看向眼神失焦的弟弟，低声道。
“撤退，鬼鲛！”
永不熄灭的黑焰破开了困住他们的‘蛤蟆口束缚之术’，两人迅速逃离了自来也坐镇的旅店。
鬼鲛疑惑道：“为什么要撤退？以你的实力……”
“以现在鸣人的情况，我们还不需要着急。”鼬平静地说：“先去跟同伴汇合吧，包围过来的暗部越来越多了。”
看来三代目死后依然有人在保护你啊，佐助……
我会等着你的，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因年初繁忙，月底的更新调整至隔日更，2月1日起恢复正常日更。
另祝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