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此事如何是好?”甄凌问询着。
“一切皆等三哥清醒后再说。”神相书生田涵平淡地说着。
六人不再有过多的言语,静静等候着沉浸中的道邪,五位高僧依旧聚精会神地诵经,没有一息停止。
等待,时间如龟速存在;心海,早已是迫不及待;
难捱,脸上写满的对白;怎奈,为何久久不醒来。
等待,总让人心如火燎烦躁不堪,短短的半个时辰内,除了神相书生田涵外其余五人早已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在此时,默默诵经的五位‘寂’字辈高僧终于停下来,麒麟也在这个时候从沉浸中醒来,却放声怒斥:“四弟,明知我意为何还执意前来,当真不把三哥放在眼里吗?”
“三哥,对不住,是四弟糊涂。没错,我本不该来,不必来。如今见三哥安然无恙,四弟便带着他们几人就此离开。”神相书生田涵愧歉地道,转身即走。
“等等,四哥既然到来,为何急着要走?”任雪逸茫然无措,随即阻止。
“对,为何如此。”甄凌、梁凝韵、许羽若、戴天仁四人不约而同相继阻拦着,“大费周章、兴师动众不就是为解救三哥,如今一见面便是离去,这是闹哪出啊?”
“众弟妹你等且都离去吧,此刻三哥不想再见到你等。”麒麟本是匍匐着身子却已站起,转头往达摩院内走去,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四弟,如今这事该如何善了,你心中明白,我也不想多言,都去吧。”
“嗯,三哥。先前未能按您意思行事,对不住。我这便带他们离去,就此别过。”神相书生田涵不做迟疑立即退出达摩院,同时吩咐着其余五人,“还不随我速速离去。”
甄凌并不是个啰嗦之人,但这事真让人不着边际,实在疑惑:“四哥,这……”
刚要问起,神相书生田涵出言阻止:“此事说来话长,离开后四哥自会给你们个满意的交代。现下不必多言。”身子跃然腾空,动作迅速远远而去。
望着神相书生田涵等六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般若堂缘一首座大感惊奇,忍不住地问询:“师兄,麒麟醒来后不愿离开,且执意要其六人直接离开,这又是咋整?”
缘生住持道:“这事个中缘由皆由阴月传说而起,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暂且先这样吧。”
“师兄,您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戒律院缘本首座道。
“嗯,是略有所知晓,你等不必多问,只要记住有些事不知比知道的要好,因为知者承担。”缘生住持提腿便走,“你们也都散去吧。”
“慢着,师兄。师弟还有一事相询。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我们梵天寺该作何应对呢?”戒律院缘本首座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些事端自会烟消云散,不必费心理会。”缘生住持说完再未停留往禅房走去。
剩下五位首座个个面面相觑,不解地摇着头,最后相继散去。
虚空中,六道残影飞快掠过,转眼已远离云雾山,沉默的六人最终还是神相书生田涵率先打破僵局:“现下,你们心中是不是觉得很憋屈,一股怨气难吐。”
“何止憋屈,简直就是窝囊,本是浩浩荡荡前去兴师问罪,结果倒好灰溜溜的走人,丢尽颜面。”任雪逸最急,一肚的不甘与委屈,气急败坏地对神相书生田涵吼道,“四哥,现在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再也不理你,绝交。”
“五妹,你这是威胁?四哥好怕怕喔……”一向古板不是风趣的神相书生田涵突然用他那苍老的声音嗲了句,同时轻捂这胸口,做着害怕惊恐之状。
一时间,几人郁闷的心情几尽消散,甄凌更是大感不适,两眼翻白一副喷饭摸样:“四哥,就你那样就别学人家装嗲、装萌啦!你那苍老的嗲声嗲气,未免也太别具一格咯。”几人又是一阵的啼笑皆非,狂猛吐槽。
“看着你们个个死板着脸,就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样子,像是四哥亏欠你们似的,都想杀了我吧。刚才若不弄出点新鲜花样,此刻你们会如此开怀。”神相书生田涵有板起脸,严肃地道,“言归正传,还是与你们道清三哥的事。”
几人并无异议,神相书生田涵继续说:“事情要从月圆之夜梵天寺之约说起,当时三哥出手诛灭鬼君、魔君、妖君三人而引出天地法则,且在天地法则下被逼其现出麒麟真身,因而重伤且体内被天地法则种下禁制,经脉阻塞,功法无法施展,所以才甘愿受困于梵天寺。”
“等等,四哥你没搞错吧,三哥怎么会是甘愿呆在梵天寺,分明就是梵天寺强加阻挠,三哥才逼不得才留下?”任雪逸性子最急,直接道出那夜梵天寺的情况。
“非也,非也,三哥是自愿留下的。”神相书生田涵肯定地纠正。
“就算是,这又和今日之事有啥关系。四哥,别随便编点故事,扯点情节,就像搪塞我们。”任雪逸道,“我们姐妹是这么容易敷衍的吗?你们说是不是。”转头看向梁凝韵与许羽若二女,寻求着附和。
神相书生田涵不等他们几人答话,脸色即变阴沉地直视着任雪逸,双眼涌出着一股冷意,似乎想要她的命,斥声喝道:“五妹,再敢无礼,我被废了你。”
看着忽然转变的神相书生田涵,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任雪逸不觉心生胆怯唯唯诺诺吱了声,声音小得仿佛蜜蜂嗡嗡叫响:“四哥,对不起啦,人家也只是想开个玩笑嘛!”
“玩笑,就知道开玩笑,都啥节骨眼还玩笑。”神相书生田涵又是一声喝斥,就其余人都觉得神相书生田涵这回硬是要动真格的时候,旁观已久的戴天仁却忽然放声狂笑:“哈哈哈……”
冷不丁的回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戴天仁一阵狂笑后:“四哥,不是九弟说您,就您那古板的样子、严肃的表情,想装点嗲、装点萌都是转瞬即逝,不够格呐。您看,还是五姐的胆怯样装得是那么的入木三分,多么入戏啊,嗲、萌得可爱。四哥您天生就没这个命,嘻嘻……”
梁凝韵、许羽若也赶忙附和着,一人做出任雪逸的样子,一人学着神相书生田涵的摸样,一搭一唱的:“偶是萌萌嗲的五姐。”“我是古板板的四哥。”
神相书生田涵一时间被三人如此的戏弄,铁青脸大气粗喘,牙痒痒地哼声:“敢情你们几个今日都是想拿我开涮,寻开心呢?”
“非也、非也。”甄凌最后也开口,“其实,四哥您平时就老死板着脸,而且知道些事又不太喜欢言明。此事我们几人才有如此举动,莫怪莫怪。”
“就是嘛,四哥啥事都老藏着掖着,搞得我们总是一头雾水。”任雪逸又说着。
听得几人的言语,神相书生田涵似有所悟略有释怀:“其实不是四哥有意想藏着掖着,你们可明白‘知者承担’这个道理,不是四哥不想让你们知道而是不想让你们太过担当。”
“我们九兄妹本是一条心,凭什么就只让四哥担当,是想把我们当外人看待吗?”五人千般不甘同声异口很是争议极是不服。
“是四哥不好,四哥的错,不该瞒着你们,我这就将此事的原委和盘托出。”神相书生田涵道,“事情要从千年前人间那场浩劫说起……”
此话一说,甄凌再次当场现出喷饭之状,“四哥,求您啦!长话短说,刚刚还是不久前的月圆之夜,现在却变成千年前,这穿越也忒快,纯碎又想忽悠我们吧。”
神相书生田涵不改先前古板严声斥责:“六弟,你听还是不听,不听就给我滚。”说着举手欲挥,掌风适时而动。
任雪逸见神相书生田涵这回可真是想动手急忙阻止圆起场:“好了。四哥息怒息怒,六弟你也别玩啦,还是听四哥将话说完,四哥您请讲吧。”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再敢打断我的话语,就别怪我不客气。”神相书生田涵且顺着任雪逸给的台阶,收回手道,“千年前那场人间浩劫也就是阴月传说,你我九人也因此从那个地方来到如今的华域天国,从此一来不复返。当时,你我九人来到这未知的世界,以为谁都不晓得,可我们似乎大错特错,其实我们的到来是冥冥自有安排。还记得我们刚到这里时,整个大陆一片荒芜,刚经过一场战乱的洗礼,我们还庆幸没遇上那场战乱,其实我们就是以为那场战乱造成的空间紊乱从而传送至此的。那时,梵天寺知晓我们的到来,还有如今早已不复存在的冷家,我们的来历他们一清二楚。不久后冷家找上大哥二姐,搞清缘由后因为双方都有所需,此后便与大哥二姐相交甚密,我与三哥和梵天寺的情况与大哥二姐相差无几。”
来势汹汹闯梵天,欲把罪责强加添,将置困境莫能辩,怎奈世事忽转变,道邪醒时斥责言,竟把众人赶离散,个个忿忿灰头脸,皆把怒气冲神相,细细诉说把事讲,一瞒竟是近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