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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并非是她的梦,君晓咲确实来过。

可是,她好像不太记得君晓咲说过什么了,只能模糊的记得她说,她可以救她,然后呢?

“……”阮清沉默着,仔细回忆着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可好像越是想想起来就越发的模糊。

“姑娘?”见她愣神,崔玉轻声唤她,阮清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抬眼间对上崔玉有些担忧的眼神,她冲她一笑:“没事。”

想着,她忙转移话题:“对了,陛下和君公子呢?”

“城中天花之症状有了眉目,陛下和君公子一同去了难民营。”崔玉如实道:“今天一早刚走,估摸着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阮清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可见她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崔玉语气微顿,接着道:“不过,陛下说,若是您醒来想见他,便让属下去知会一声。”

听着崔玉的话,阮清愣了愣,他好像知道她会醒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转头问崔玉:“从天花出现到今天,多久了?”

“算上今天一共是三天。”崔玉如实道。

才三天?

阮清眸光微敛,怎么会这么快?这种东西不都是一个礼拜起的吗?

开来这场瘟疫,并非偶然,她能这么快就醒过来,大抵也不是自己走运……

这么细细想来,大抵是和君晓咲脱不了关系,可是为什么那天晚上她会单独来找她呢?

想着,阮清缓缓地舒了口气,心头不免有些懊恼,那天晚上实属是控制不住的难受,只听见恍惚间听了开头。

阮清瞥了一眼一旁的崔玉,她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阮清给她答复要不要去请谢熠储。

阮清垂了垂眸:“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也不用去通知陛下,等稍晚一些他回府再说吧。”

“是。”崔玉微微颔首行礼,便转头离开了。

阮清靠在床头,缓和了一会儿,才觉得身体的力气逐渐恢复。

没等多久,便有侍女呈上来新鲜熬好的粥,搁在床头,提醒阮清喝,阮清应答了一声,就屏退了侍女。

看着床头柜热气腾腾的白粥,许是大病初愈,她并没有什么胃口。

她掀开被子下床,弯腰想拾起地上的花瓣,可指尖还没碰到,余光却偶然瞥见了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朵花瓣还未被完全折掉的整朵玫瑰。

阮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转而将那朵玫瑰拾起来,掀开帐子,她拿着花走到窗前。

这个时节,还并没有到最热的时候,气候刚刚好,连风都正好合适。

阮清看着手里的玫瑰,她隐约察觉到,就算这场天花之灾被彻底消灭了,估计也并不会这么容易就了解。

如果不是人为,那倒也算了,可如今君晓咲的出现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天色稍晚一点的时候,阮清坐在床上,刚将手里的小碗递给一旁的侍女,崔玉便有些为难的从外头进来。

“怎么了?”阮清轻声询问。

崔玉犹豫了片刻,才道:“盐帮齐姑娘来了,非要进来看姑娘,可是陛下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探望的。”

说着,她神色有些为难,按照齐周周的性子,她既然来了,那估计将她拦在外面也没什么用,怕是会赖在这儿不走了。

阮清无奈的敛了敛眸,让崔玉将面纱拿给她,便道:“你让她进来吧,不过,不要靠太近。”

虽然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可不管怎么说,她还没有痊愈,总是不太安全。

可想着谢熠储的交代,崔玉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了片刻,阮清接着道:“没事,回头他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允许的。”

有了阮清的话,崔玉才放心的应答了转头出去领人。

趁着屋内安静了片刻,阮清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桌上放着的玫瑰花上,谢熠储不愿意有人来探望,估摸着是因为君晓咲来过的事情。

说起来,这小丫头还真是有一套,府邸戒备森严,能躲过暗卫的眼睛潜入进来多次,也算是本事了,不过就是苦了那些暗卫。

毕竟失职之罪,在谢熠储这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是被打个半死,第二天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可谓是又辛苦又无奈。

“山主姐姐?”

阮清正想着,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一抬眼的功夫,齐周周已经走进了屋内。

见她作势就要往床上坐,崔玉赶忙将她拉住,她有些不满的回头,明明说好了只要做好防护就可以进来的。

“抱歉。”齐周周正不满瞪着崔玉,阮清适时开口:“今天可能不能够亲自招待你了。”

齐周周回过头,看向床上的阮清,忙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山主姐姐,我都听君大人说了,我刚才听说你没事了,就想过来看看。”

阮清冲她一笑:“有劳你挂心了。”

齐周周再次摇了摇头,一旁的婢女搬来椅子,让齐周周坐下隔着一定的距离,两人聊了会儿。

从齐周周口中,阮清大概知道这场天花的起因了,不出所料,是城中公用的一口水井中被人投了毒。

不过目前为止,还并没有抓到投毒的那个人,城中的病情也在万蛊冢的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暂时被控制下来。

虽然感染的人不少,但好在发现的及时,目前已经没有新增的病例了,不过,据君不生说,时间太短了,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已经安全了,还得先观察一段时日才行。

其实说起来,阮清大概已经猜到了这场天花的始作俑者是谁了,可问题就在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想趁着天花作乱将齐洲城搅个天翻地覆,借机报复?可也并没有达到什么效果啊。

要么就是冲着她来的,谢绝想杀她,所以制造了这场天花,可她并没有死,所以那天晚上,君晓咲来是来杀她的还是来救她的?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阮清都觉得很奇怪,杀她,阮清能理解,毕竟立场不同,纵使她明白当初君晓咲放过她是因为她长得像童华。

这次呢?如果那天晚上,她是来救她的,那是为什么呢?也是因为童华吗?

阮清着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送走了齐周周,得知谢熠储和君不生今晚不会回来,只是让万蛊冢来的女医到阮清房内请脉。

请完脉后,阮清便早早的睡下了……

往后的几天里,倒是相安无事,君晓咲也像是消声灭迹了一般没再出现过。

君不生不在的日子,都是万蛊冢的女医来帮她请的脉。

等谢熠储回来时,已经第三天傍晚了,太阳刚刚落山,阮清已经洗漱过坐在床上看书。

还是崔玉事先进来通禀的,似乎没想到谢熠储会回来的这么快,外头难民和天花的事情少说也是要一个礼拜才能结束。

阮清心里有些无奈,转头拿起一旁的镜子,脸上的红疹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看起来和平视还是不太一样。

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将帐子放下来,这样既可以说话,他也看不见。

于是,谢熠储进来的时候,还未走近屋内,就听看着垂在床前厚重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