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烦恼。
不喝酒,就吃饭。
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还没有放下,就就两顿。
现在鱼和汤就摆在眼前,鲜美的鱼汤。
冒着轻轻的白雾,蕴含着香甜的气息。
鲜!便最好解释!
谁能想到看似普通的农村妇女,却能做出一手好菜,媲美苏家酒楼大厨的好菜。
王铁可以发誓,就连苏家酒楼的大厨都做不出这么地道的鱼汤。
三儿给王铁打了一碗饭,有些豁口的碗,略微发黄的饭。不过已经是最好的碗,最好的饭。
王铁正欲开动之时,眉头微皱,看向门口。微微摇头,男主人没在家就动筷,岂不是很没有礼貌。
其余三人如临天雷,三儿喃喃道:“师傅是不是不合口味?”
当说出此话之时,三儿已后悔了。脸色通红,像是煮熟的龙虾。妇女垂下了头,不敢多言。
静。
死寂一般的静,像是置身于冰窟。只有窗户的油纸,哗哗震动,像是在说一个悲苦的故事。
“不是!”王铁轻声道。
“你爹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一个铁打的中年汉子。身材普通,赤裸着上身。浑身黝黑,健壮。指节粗大,青筋暴起。面容粗糙,像烧好的木炭。
“老远就闻着香味了!”中年汉子说道。
“看来是三儿抓到鱼了,待会吃饱喝足,把刚才的地全翻了。”
“我……”
话音未落,便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位黑衣少年。黑发泼墨,随意飘落。神情平淡,目光澄净。流水般的青衫,泛起淡淡的微光。
“大人!”中年汉子颤声道。
说着便要下跪。
王铁轻笑道:“过来一起,用饭!”
中年汉子只感觉一道清风吹过,身形便来到桌前。
“跟你说一下!”王铁道。
“如果三儿三个月内进阶到炼体境,我便收他为徒!”
中年汉子大喜,道:“好好,大人说了算,要是三儿不听话,就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了!”
“哈哈……”王铁笑道。
“不至于,不至于!”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那我开动了!”
为何要收徒,王铁也说不明白。
可能是缘分,可能是同情三儿的遭遇,最重要的是三儿有些习武的资质。
饭后。
饭后最好是散步,王铁也正想出去走走。
突然空中响起两道刷刷的声响,落地无声。但是怎么逃得掉王铁耳朵,此时他不想散步了,若是三儿家有个洞,便直接钻进入。哪怕是钻进棺材里!
王铁目光闪动,把三儿拉过来,低声说道:“待会你看到门口的姐姐,直接叫仙女。记得替我说几句好话,这是最重要的。切记!切记!”
忽然清冷的声音传来。
“呵呵!想躲起来吗?亏你想的出来!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三儿眨了眨眼的功夫,便出现门口,当真有两位仙女出现在眼前。
一名白衣胜雪,长发如云,面容娇艳,却似万丈雪山,凛凛不可侵犯!
一名红艳似火,发如垂柳,双目炽热,娇媚而又冷艳,眼波流转,夺人心魄!
一冰一火,寒梅傲雪,烈日灼心,各有千秋。
三儿哪里见过这种人物,一时间愣住了。
王铁顿时无语至极,算盘落空。干笑两声,说道:“好巧呀,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两位仙子看看!”
然后拍了拍三儿,不能看傻了吧!
“仙子!”秦红棉轻笑道,
“你这张嘴想要甜死人呐,转眼不见就收了徒弟,要是几天不见,你就开后宫了!”
话音未落,准确无误地揪住王铁的耳朵。他连忙给三儿使眼色,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这小子了!
三儿回过神来,自然心领神会,说道:“两位师娘,我师傅是好人,他帮我抓鱼,还收我为徒了!”
林梦蝶脸色微红,平静道:“你筋骨不差,需用心苦练,不得放松!日后便来堡内!”
“多谢师娘!”三儿喜道。
林梦蝶脸色又红一些,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水渠边。
三人缓缓走着,一男两女。
四月的日光,像女子多情的眼眸。柔柔的,软软的,融化在心头。
日光下的碧波,银银的亮光,像一条银色的腰带。
忽然秦红棉轻笑道:“没想到,你还会抓鱼哩!我都不知!”
此话一出,王铁心中一沉。干笑两声,看向女子的眼光,顿时笑不出来。低声道。
“我徒弟的醋你都吃吗?这没必要吧!”
突然腰间一痛,不知何时秦红棉的手已经放在他的腰上了。
秦红棉轻笑道:“你觉得呢?还不快去!”
王铁心中一叹,心道:不吃饭的女人有不少,但是不吃醋的,恐怕一个都没有!
然后王铁看向水渠,说道:“就看你最倒霉了,出来吧,跟我回去!”
“噗”的一声,水渠里跳出一条两三斤重的鱼,竟直接跳到王铁手中,一动不动。
“你看这有何难!”王铁轻笑,朝两位愣住的女子说道。
林梦蝶回过神来,低声道:“你到了那一步了?”
王铁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问他是不是悟出了意之境!
我意即天意,心之所到,意之所至,口含天宪,莫不敢从!
君不密,而失臣;臣不密,而失身。这种大道理王铁自然不知,只是他一向鬼话连篇,怎么会承认。
王铁望向天边白云,像藏在木棉里的白色,幽幽道:“白云苍狗,事事无常!”
丢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好似看淡万丈红尘的高僧,又好似目睹沧海桑田的智者,摇头晃脑,缓缓离开。
谁知还没走多远,就被林梦蝶,飞身赶上,一掌拍进水中。
她微怒道:“一天到晚,神神叨叨。装神弄鬼,不知所谓。一副欠打的样!”
秦红棉急道:“他不会有事吧!”
话音未落,只见王铁从水中浮现,双手还捧着一条鱼,躺在水上。水面好似形成了一张床,竟然还有一个枕头!
刚才仿佛口含天宪,神威不可测。此时却是动都懒得动,仿佛要人抬着走。
蓝的天,白的云。
清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王铁此时心中苦涩,何苦来哉!哪天晚上就不应该去,暧昧不香吗?何苦去捅破窗户纸,还不是馋她的身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切都是色心不死,贪欲作祟!
两位女子在岸上走着,王铁躺在水上缓缓滑行。水床下竟有许多的鱼,推着他走,当真是一大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