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被二月红逐出师门,和那个时候一样,同样下着雨。但唯一不同的是,他把一条街的人全杀了。杀人对于他来说,似乎没有理由又好像有个理由。
为的只是在雨夜之中他的师娘,她凭什么不配!在临死的连一碗面都满足不了。凭什么!佛爷,什么狗屁佛爷?!为什么连药都不给她?为什么?!他愤怒的想到。
在做完这些事情以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枝可靠。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劣迹斑斑。没有哪个人可以收留他。他再一次成为了叫花子。不过凭着自己的一身武艺,收了几个徒弟。当然,这肯定是有目的的。
在收徒弟之后,他打算干一件大事。
他打算自立门户。
九门的规矩:能者居之,就是有能力的人可以取代那些没有价值的人。好像也没有人这样做,门众的火拼也逐渐减少了。影响这一切的人,不是谁,就是佛爷,他打算破了这个规矩。规矩是人定的,当然也可以破坏。
首先他得有个目标。陈皮思考一会儿,九门之中好像没有可以得手的人。比如说黑背老六,他是打不过的,手段凶暴。再比如说解九,公于计谋。也许他自己还没动手呢,就可能会受到群殴呢。
他吃着蟹腿。就在此刻,他想到一个人。已经有了人选了。这个人不是别人。这人就是曾经与黄葵帮打在一起的水蝗,水蝗初来乍到,比起他这个外地人来说,长沙城的一草一木,他记得清楚。
他打算下手的就是他。水蝗疑心很重,几乎不与九门人交流。怎么说呢,就是刚愎自用。要不这几天设宴邀请他。要不把曾经用到自己身上的手段用在别人身上?可水蝗不会傻成这样。
刚才听自己徒弟讲,据说这几天水蝗在自己的公寓举办生日庆典,随便来感叹自己一下统一天下水帮。这个时候下手再好不过了。人在取得胜利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的。不过最好是先下手为强。
他把在桌子上飞舞的一只苍蝇拍死。
“你们几个,准备一下。”
“是。”
他不太确定是否能够万无一失,但他知道,总得有人要失去什么。
第二天,他打算让几个徒弟,探探虚实,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去回来的那几个人说,戒备比较森严,不过对他来说无所谓。没有他得不到的。没有他陈皮杀不了的人。
他到底是花签子,他混了进去。全是些名流,达官贵人之类的。
他这身行头容易引起人怀疑。他得换身衣服。
陈皮看着后厨,看来自己有招了。厨师比较疑惑,你是谁?他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利刃。在解决厨师以后,他换上厨师的衣服,把九爪钩放在餐盘里。他警惕,看了看四周。也放了几个铁弹子放在自己带里,以防有意外。
他注意到水蝗就坐在那里。还没等他过去,水蝗就在那里大叫:“你上菜能上再慢点吗?老子都饿了。”他继续推着餐车。
周围都是人,不好下手呀。
“四爷,菜到了。”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水蝗看着他,没有打开餐盘。倒是思考起来:“你长得很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几个保安脸色严峻走了过来。
又要杀人了,他想。
他一个暴起,把那个餐盘给掀开。里面正是九爪钩。他直接拿起来。水蝗显然招架不住,抓着几个保安在他面前挡着,他打算想逃。这很明显,没用的。他就是一个回旋。九爪钩在贯穿两个人的胸膛之后,直接击中了水蝗。在杀了炮头之后,他对这个东西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所以没有目标,也可以做到心中有目标。况且没有陈皮杀不了的人。只有他不想杀的人。
陈皮今天必须把他给做了。
反过来看,水蝗算是死的稀里糊涂了。可能他到死不知道陈皮杀他的原因。
周围都是逃跑的人,他成功了。他在那里大笑。一百文,杀一人。没人再敢看他是叫化子了,一个劣迹斑斑的杀人犯了。
至少,他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今天晚上,他简单的把这个地方稍微做一下整理,“为四爷接风洗尘!”门徒欢呼道。
我现在是四爷了。
张启山,你给我等着!
闪回
他看着四爷的女人在那里大哭。周围全是白色的花。和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家丁,他刚才干掉的。这个女人在祭奠她的丈夫。他要斩草除根。见此场景,他也会于心不忍。他不像半截李那么疯癫。也不像。黑背老六用武力解决问题。自己有能力杀了水蝗,难道老弱病残都全杀了吗?以前的他可能会这么做,但现在,他也不会。他也不想这样做。
古话说的好,穷寇莫追。不过,他秉承的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等生存理念,可是再想了想,若把他们给杀了,岂不和以前的自己无两样了。
况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自己也没有理由再杀更多的人了。
他规矩让出一道,“你们还是离开长沙城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他做出和以往不同的举动,其实是一个人在影响他。是他的师娘,是他的师娘的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