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为生,何必苦苦思念已故之人;故者已故,为何给生者留下阴阳相隔之苦?其实,万象皆无,只是世人总是自己折磨自己罢了!道理大家都懂,可是谁又能不被伤心事左右呢?”——为题
二月红关上了门,刚才与他面见的张启山,他会恨吗?确实会恨,恨不得掐死他。大声质问他。可惜,他没有这么做。显然,他的这种情绪已经不是恨了,而是一种恨的释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确实没有必要以牙还牙。仇恨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况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像自己也没有恨的理由了。恨意这种东西搁置的太久,反而会被消亡。他也不会再问值不值得这种问题了。
很多事情就是不值得。
他继续鬼混,他现在生活只剩花天酒地。在痛苦中麻痹自己。确实,他还恨着。不然为什么要完全毁了自己呢?他不知道。
他只是恨自己吧。
的确,他们都有责任。
红府
风似乎没刮个没停,雨也渐渐下起来了。二月红看着正在发抖的丫头,他是很疑惑,佛爷的药为什么现在都还没到呢?他看不惯自己心爱的女人久病缠身、十分痛苦的样子。他会心疼。他会心如刀绞。
“走,去佛爷那里!”他抱起丫头。丫头无力靠着他的背,在不止咳嗽,“红鹤,我和夫人出去一趟。”他选择自己拉车过去,管家打算递给他伞,被他拒绝了。
他知道时间很要命。
雨让街道的青石变得潮湿,让他红衣变湿漉漉的。他跑的稳当。他过了桥,对岸是屋舍紧闭。也是,现在己经子时了。怎么还有弄商呢?他停下来,现在已经到了佛爷的府袛。
张府
张启山把酒杯放在另一旁,摸算着时间。他知道二月红会来,但他不想见他。一来日本人也对他们虎视眈眈。二来就九门之间的人,互相猜疑。他知道是谁干的,是日本人干的。三来要为了二月红的身家性命。第四,这是最有理由的,也是最无耻的:为了他自己的私心。所以这个女人必须死。
他不会送药。
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便叫来了张副官。
“跟二爷说,我不在。”张副官有点疑惑,但这是命令啊,他也只能遵从。
张府门外
二月红在佛爷门口声嘶力尽,脸色发白。此刻他不要面子,不要尊严,只要能救命的药。只要能救丫头。都行。“求佛爷赐药,求佛爷赐药!求佛爷赐药!……”他跪在淤泥之中,雨水打湿了他的红衣,也溅湿他的不傲的心。
张副官走了出来,“二爷,回去吧,佛爷出去了。”二月红比任何时候都知道。这是骗鬼的。
“求佛爷赐药!”他吼出这句,对门里的佛像,佛像没有任何变。它是不动的。它是死的。
张副官回去了,他不想看着这一幕。
张府
张启山把窗户关上,他也不愿看到这一幕。自己可能就是恶人吧,正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死去。自己把无情锻炼到极致了吗?好像没有。他想到。
他扶着门把,还是出去吧。
张府门外
二月红还是等,丫头在不断抖动。
“我还可以继续等。”他把外衣披给丫头,他打算硬闯。
有人出来了,是张启山,是佛爷,他抓住了这次机会。“求佛爷赐药!”他起身,张启山伫立在佛像前,佛像正落下一点水。“药,我是不会给的,你回去吧。”张启山穿着军服,枪佩在左腰上。
他知道如果不回去。可能会在这里,被他枪毙。
“为什么?!”他大吼,不顾为明天唱戏的嗓子。
“不为什么。”张启山淡淡道。二月红不知道也好。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门,门里,门外。
铺子
丫头又在咳嗽,他心急如焚。丫头轻轻对二月红说:“我们走吧,我想去吃春花面。”他抱起丫头,在张启山的目送下离开了,“走,我记得有家摊面很好吃呢。”丫头的声音好低,他明显知道。他敲了几家面馆,他跑来跑去,面馆的人都不开门,也不想开门。这个夜晚来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毕竟是半夜。都被面馆的掌柜给婉拒了或者是驱赶。
他无奈抱着丫头,丫头侧头看着他,“也罢,我想休息会。”他把她轻放在阶梯上。很明显,回不了家了。“丫头,我救不了你。”他落下一滴泪。泪落在着她素静的脸上,她在笑,她不想因为她的死去毁了他。毁了红家,况且有些事他还不知道。他不能理解。
“红官,毕竟是我的一辈子,而不是你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还很长呢。不要记恨佛爷,我觉得他是有苦衷的。”丫头有些悲伤看着他,这是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搂住了她,搂住曾经问他面好吃的丫头,搂住在龟公背上被贩卖的少女,在人海之中叫他哥的丫头。似乎想抱着她最后的一丝气息。
他哭。
雨声离他们很远,又似乎离得很近。
像是一场胭雨。
他知道一切终将会过去。一切唯有这个雨夜,此消彼长。
(这一大段应该是电视剧里的。当然我也魔改了一些。不妨看看。
我挑取《九门异闻录》里的一段:“明知道二月红的夫人,就差一位珍贵的药材,救命。却这味药送给佛爷!并告诉二月红可以到佛爷那里取得。
二月红为了救夫人整整在张家门口跪了一夜,这一夜,特务通报长沙守军,2月红与张启山的私通日寇,准备交易守军情报……张家危机四伏,为了保全两家两家安危,佛爷不让二月红进张家大门一步,眼睁睁看丫头病逝,这也是张大佛爷这一生中不得不做的选择之一。”)
补笔
原着是丫头生病,所需药中有一味药在全城被日军买断,仅有的部分被日军送给张启山。如果张启山把药交给二月红,那么两者都会被诬陷勾结日军企图叛国;如果不把药交给二月红,丫头因为得不到有效治疗就会死。
二月红虽然也知道这个事情。但他是一个宁负天下不负伊人的人,所以求张启山救丫头。但是张启山为了保全张家和二月红家,选择眼睁睁看着丫头死去。丫头是得病死的,当时张大佛爷有可以治疗药但迫于政治关系没能给二月红,二月红在他家跪了一夜,最终看着丫头死去。
电视剧是张启山为了国家大义和手足之情,北上去往新月饭店为二月红爱妻求药。在北平,张启山邂逅了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月,并为尹新月连点三盏天灯,散尽家财。尹新月帮助张启山等人顺利返回长沙,二人暗生情愫。二月红爱妻病入膏肓,服药后不见好转,最终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