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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效率和产出对不上,意思是他们上交朝廷的矿石少了?

鄂伦岱反应了一下,想明白这话的意思后,登时吓出了一后背的白毛汗:“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这些煤矿石开采出来会用在哪里,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这些年科技署弄的机器不少,基本都是蒸汽动力的,商船货船的速度更是突飞猛进,也是靠煤作为燃料来运转蒸汽机驱动。

他深知这玩意关系重大,就跟铁矿石一样,产出多少、上交多少都要一清二楚。

截留煤矿的产出,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干这事儿啊!

鄂伦岱觉得颈后一凉,脑袋瞬间清醒:“皇上、娘娘明鉴,奴才绝无私藏、私售煤矿之事!”

雍正未置可否,只示意科技署的人继续说。

科技署的这两名属官都随了自家主官年希尧,也是有些“书呆子技术宅”式的人物。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吓得堂堂一个国公爷哭天喊地的,一时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尴尬地跪在一边不敢吭声了。

池夏抬手示意他们起来:“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们如实说就是了。”

两个属官互看了一眼,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方才看过的情况说了。

他们方才仔仔细细地看了机器运转的情况,又问清了矿上共有多少机器,每天有多少启动,有多少轮检。

按照机器运转的情况估算下来的煤矿产量,跟实际报到科技署的产量是有些差距的。

“去年煤矿的产量一直达不到我们当初预算的量,但基本也都是大差不差的。我们一直以为是这些机器运转效率不如预期,或是开采中稍有损耗,也并没有多想。”

“但今日到矿上实际看下来,机器运转情况很好,我们也问了工人,一台机器的产量每天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如果按照矿上管事所说的开矿时间来算,煤矿的产量应当是超出我们当时预算的。”

一进一出,那产量的差距估计还不小。

池夏点头:“算过一年来有多少差量么?”

年轻些的属官从刚才起就在计算,立刻回道:“微臣大略估算了一下,每个月都有八百多石的差距。”

一石大约是三十公斤,八百多石,那就是两千五百公斤。

说多倒也不是特别多,比起矿山的产量,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所以科技署也一直没觉得不对劲。但说少,一年积累下来也不是小数目了。

雍正看向鄂伦岱:“辅国公怎么看?”

鄂伦岱简直汗如雨下,但又着实想不出缘由,只能硬着头皮道:“奴才、奴才也不知这其中因由……”

池夏让苏培盛把两个科技署属官带去隔壁房间细算产量。

机器运转的情况不会说谎,池夏自然是相信科技署两人的判断的。但她倒也不认为鄂伦岱会故意截留、私自售卖煤矿石。

谁都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再者朝廷给他们这些“垦荒者”的股份着实不少,他也犯不上火中取粟,去弄这点“走私”的钱。

屋里如今只有雍正池夏和鄂伦岱、隆科多四人,池夏便示意鄂伦岱先起来。

鄂伦岱腿都快吓软了,哪儿还敢起身:“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起吧,”雍正一眼瞥过去:“朕自是信得过你,否则也不会把这么大一个矿山交给你来管。但这产量的差距也着实不小,需得好好查查。否则养出了蠹虫是小,若是这些矿石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峰回路转,鄂伦岱从惊惧中回神,赶紧磕头谢恩,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谢皇上!皇上英明!奴才、奴才这就去查。定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池夏看他咬牙切齿的,特地点了隆科多:“隆大人帮着一起查查去,不要大张旗鼓,免得打草惊蛇,咱们不但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把矿石弄出去的,更要查明这些矿石的去处。”

鄂伦岱连连点头称是,寒冬的天气,后背湿了一层又一层,这会儿才敢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里盘算了千百遍,不把这偷盗矿石的人千刀万剐,简直难消他心头之恨。

京城到盛京虽说不是太远,但要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池夏有意在这里再多留几日。一来再改进一下矿场上各类机器的性能,二来也想看看这偷盗矿石的事能否有个结论。

便舍弃了盛京城中给他们准备的行宫,索性在矿上的“生活区”住了下来。

鄂伦岱如今一头的心思都在找“小偷”上,自己还是个“嫌疑犯”呢,哪还敢劝阻他们?

叫过总管听隆科多吩咐,自己脚不点地地去安排心腹人马办正事了。

矿区的生活区住了将近三千号人,一多半都是矿上工人的家属。

雍正等人住的几处小院是留给总管和各大管事的,里头还安排了两个做饭的人。

其中一个正是他们那日在酒楼门口曾经见过的黎雅。

黎雅一见池夏就是一惊,脱口而出:“怎么是您?”

池夏对她招了招手:“刘太医不是让你多休养么?怎么不好好听大夫的话?”

“刘太、太医?”黎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那、那您,您就是皇后娘娘?”

池夏玩笑道:“怎么?我看着不太像?”

“不,不是,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见到皇后娘娘……”黎雅一时失神:“也、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年轻。”

池夏笑了起来,打趣地看向雍正:“这话听着倒是叫人欢喜呢,咱们与黎姑娘短短两天就见了两回,也是有缘,皇上瞧瞧,就冲这缘分,您是不是该赏她些什么?”

雍正还在埋头看折子,闻言也抬起了头,看了池夏一眼:“既然皇后为你求恩典,朕就赏你一处田宅,特许你将户籍迁来,在盛京立女户。”

“你已有银两傍身,又有一技之长。将来你要改嫁也可,要独自支撑门户抚养孩子也可。皇后以为如此赏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