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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挑眉,转头问雍正:“这人说的这个国公爷,不会就是鄂伦岱吧?”

雍正点头:“盛京城里有国公爵位的,应当只有他一人吧。”

盛京有一些早年的老勋贵,但算年纪,早就入土了,他们的子嗣最高也不会超过你三品镇国将军。

而新一批被派过来“垦荒”的人里头,就属鄂伦岱这个辅国公爵位最高,这矿场确实在他名下的。

池夏看看这满脸都写着算计的夫妻俩,又看看那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总管,啧了一声:“我一时竟不知道这两边的人,到底是谁的问题更大了。”

反正瞧着都不像是正派。

隆科多尴尬地咳了一声,认真说起来,他跟鄂伦岱还沾亲带故的:“要不,奴才把人带上来说话?在外头这么多人瞧着……”

有点丢人吧?

到底也还是朝廷的国公。

“可别,”池夏不许他起身:“咱们不就是来看矿上真实的情况的么,这就很真实。”

她叫了小二过来把饭菜收了:“给我们换一壶茶吧,楼下这人嚎得大家都没胃口了。”

“呃,几位也是不赶巧,这俩人在我们这闹了两三天了,”小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就是想要点好处,今天总算得逞了,估摸着一会儿接到了他那个什么侄儿媳妇,还得要一笔银子。”

哦?

听起来这店小二觉得道理都在矿场这边。

池夏打听道:“可他们刚才也说了,他家侄儿死在矿上了,这人死为大,赔偿一些银钱也是应当应分的吧,是之前给他们赔的不够多?”

“哪啊?赔的够多的了。”小二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原本就赔了两千两呢!今天听说又给了这夫妻俩五百两。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么些银两啊。”

两千五百两银子?

那倒也确实不少了,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加上养廉银子也才一万多两白银,这还是雍正对底下人大方,愿意“高薪养廉”,给大幅度“涨工资”才达到这个水平的。

而且这些一品大员家中,各个都有百八十号人要养活。一万两银子,能够基本上覆盖这些开销了。

如果是普通人家,两千五百两银子,足够一家三口体体面面地过完这一辈子。

池夏点头:“那这矿上对死亡人家属倒还是不错的。出事的这个人,是没有父母了么?怎么是他叔婶在给他出头?”

“我其实也没见过这人,不过是这两天这对夫妻闹事闹得凶,我们才知道的。”

小二笑道:“只听说这人当时是跟好些同乡一起出来的。别的那小人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这两天看下来,他这叔婶俩人特别能喊,要有点什么事,一会儿就能喊得人尽皆知了。”

果不其然,楼下消停了一小会儿,他们这儿一壶茶还没喝完,就又开始喧哗起来。

那管事去而复返,但带来的却并不是一个女人,远远地看,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男人。

等这些人走到近前,池夏才看清,这一群有七八个人,里头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有三十多甚至四十多的中年人,肤色都晒得比较黑,簇拥着一对年轻男女。

隆科多明显绷直身体,提高了警惕。

雍正示意他放松一点:“应当是矿上的工人。”

这些人无论年龄长相,手臂看着都是肌肉结实,手指更是黢黑、粗糙、开裂。

池夏则下意识地关注到了那个姑娘。

这姑娘身材娇小,但面容长得极出色,眉眼和唇角都有着勾人的弧度,是个很有云贵风格的浓颜系小美人。

即便是池夏这样看惯了宫里形形色色的漂亮姑娘的,也觉得眼前一亮。

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一见到那对闹事的夫妇,立刻把这姑娘护在了身后:“又是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姐姐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黎小勇啊。你姐姐嫁给我侄儿,就是我们叶家的人了!现在叶岑死了,她一个寡妇留在矿上这么个男人堆里,可怎么生活啊?还是跟我们回去,我们一定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照顾的。”

“我呸!”叫黎小勇的年轻人啐了一口,怒目而视:“你们这两人恶人,从我叶岑哥小的时候,就欺负叶岑哥父母去的早,抢了他的家产一分不给他,现在还想帮着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来抢我姐姐!你做梦!”

“要是你们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好,叶岑哥何必跑到这么远来做矿工,也就更不会没了性命了!”

女人被人指着鼻子骂,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大哥临去的时候,叶岑才几岁?他哪里能挑得起这偌大的担子?大哥大嫂把家产交给我们,我们可没亏待过叶岑啊!给他读书,他自己读不进去。让他去做木匠的学徒,他也不好好学,给他挑了一门亲事,他也不肯好好成亲。”

“就算他这么不听话,后来找了你姐姐,我们不也给他成家立业了么?不然你姐姐黎雅是怎么嫁进我们家的?”

原来这姑娘姓黎,这个姓不常见,在云贵似乎多多少少算是个贵族?

叫黎雅的这姑娘咬着唇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弟弟:“二叔二婶,我不想回去,叶岑和我说过,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如今他就葬在这里,我要在这里守着他。”

“你还好意思说?!他从小生在贵阳,长在贵阳,你却让他在如今孤伶伶地葬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黎雅也有些脾气,皱眉道:“您二位早在我们成亲当日,就已经将他赶出家门了,当日就说过,恩怨情仇都一刀两断,他早已不是你的侄儿,却一直是我的丈夫,他要魂归何处,自是按照他和我的意思来办。”

“你们想要我回去,不过是还不死心,想要把我当个玩物送给土司,来换取你们一家的荣华富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