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霁,你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万吟曦仿佛十分伤心的样子,眼泪滚滚而落,楚楚可怜地看着敖天霁。
她万万没有想到,敖天霁居然就这样残忍地对自己的父亲开枪。
然而,她却忽略了,她和万家耀一起用巨蟒咬死夏雪的行为,更残忍,更令人发指。
因为剧烈的痛楚,万家耀额上不断地冒出冷汗,脸色早已苍白,整张脸痛苦地扭曲着。
虽然身体里有一种钻心刺骨的痛弥漫开来,但他还是忍着,卑微地向敖天霁道歉:“敖总,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人去伤害夏小姐,是我想让吟曦回到你身边,所以才会动了杀她的念头,我保证,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刚才就是由于他不诚实,所以敖天霁才会失去耐心,用这种直接而残忍的方式来惩罚他,报复他。
如果再不知所谓否认到底,只会引起敖天霁更大的反感,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落得个小命不保的下场。
万吟曦见父亲软了下来,怕他供出自己,急忙朝敖天霁跪了下来,眼泪如水龙头一样狂泄不止,梨花带雨,更楚楚动人:“天霁,请你饶了我爸吧,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如果我事先知道他会动了杀害夏小姐的念头,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她这是在告诉敖天霁,用巨蟒杀害夏雪的事,她并不知情,一切都是万家耀背着她干的。
万家耀的眼眸中突然划过一抹悲哀和愤怒,没想到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儿,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自私地卖了自己。
万吟曦那样一副绝色容貌,那样梨花带雨的悲伤表情,按理说,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于心不忍,但大厅里所有男人都无动于衷,包括敖天霁。
敖天霁勾唇讥诮地冷笑,优雅地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从容淡定地走到万吟曦面前,亲自弯身把万吟曦扶起来,修长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
这种动作就像君王赦免有罪的臣子,让万吟曦的心头突然划过一抹狂喜的情绪,但当她接触到敖天霁那双冷如冰窖的眸子时,所有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波又一波的恐惧感。
“万吟曦,”他叫着她的名字,低沉的噪音里完全没有以前的温柔缱绻,只有冰冷的陌生:“你以上所说的话,三年前我会选择相信,但三年后的现在,在你曾经陷害夏雪用水淋湿你的身体,在你和你老子让巨蟒想把夏雪咬死后,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万吟曦的脸倏地惨白。她没想到,敖天霁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然后急切地开口否认:“不是的,天霁,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陷害夏雪,更没有想过要杀她……”
“不要试练我的耐性,” 敖天霁打断她:“我已经不是过去你认识的我。对于我来说,想整死一个人而不牵连自己,是不太困难的事。”
“天霁……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万吟曦的声音颤抖,一股凉意从脚底冲上来。
敖天霁似是很欣赏她的恐惧,慢条斯理地继续往下说:“如果你们父女再敢动夏雪一根汗毛,你们会有两个下场,a,痛不欲生苟延残喘,就像现在这样,”他指着万家耀那条被他开枪打伤汩汩流血的大腿,在万吟曦的恐惧里,他缓缓地把话接下去:“ b,惨死。”
万吟曦怔怔地望着他,陌生的感觉像惊涛骇浪一样将她击倒。她没有想到,昔日爱她宠她上天的男人,今天居然会这么冷静地对她说出这番残忍绝情的话。
当敖天霁放开她的下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后,她的身体一下子支撑不住瘫软倒在了地上。
万家耀忍着痛,彻底放下一个老总的架子,卑微地哀求kevin:“kevin,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每说一个字,都牵动腿部神经,痛苦的指数节节攀升。
kevin神色冷清:“抱歉了,万总,我们还有事要忙,实在是有心而余力不足。”
说完,他向其它几位保镖使了个眼色,几个保镖立即跟着他优雅地走出别墅大厅,开走了所有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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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天霁回到敖家的时候,天还没亮。床上的夏雪正睡得酣甜。
他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轻轻上床,躺在她的身侧,床上有不久前二人欢爱的气息和她的淡淡馨香,浅淡地萦绕在鼻端。
他闭上眼睛,在放松和安稳的心情中,很快沉沉睡去。
明亮的光线肆无忌惮地照进屋内,让一切都无所遁形,夏雪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她以为她看到了一座金色的宫殿。
窒内的装修风格是欧式古典风格,处处尽显尊贵典雅。华丽的装饰,浓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看起来雍容华贵,各种高级设施和装饰品应有尽有,大size丝绒床,精致豪华的吊灯,19寸大屏幕平板电视,国内外大师级的油画,随意不起眼的一个花瓶,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整个房间美轮美奂,富丽堂皇。
看着床边睡得正熟的敖天霁,夏雪心想,莫非这里是他的房间?
早就知道他很有钱,但看到如此奢华的房间,她还是感到惊讶。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地掀开丝质绒被下床,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起。
来到宽广豪华的私人浴室,打开蓬松头,让热水淋过自己的身体,一边清洗,一边回想起昨夜的事。
她清晰记得,当巨蟒将要扑上来把自己咬死的关键时刻,是敖天霁开枪打死了那条巨蟒。
当她的身体被他拉进他宽广的怀抱中时,她心中思绪万千,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哽住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直到现在她终于想起来,那是一种感激不尽的心情。
这种浓烈的感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违背了她做情妇想玩弄他的初衷。
长长叹息一声后,她缓缓地睁开迷离的双眼,恰巧在这时,看到浴室的门被大咧咧地推开。
然后一张英俊的脸孔,一具赤露o的男性身躯,蓦然映入她的眼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