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买得起马车,又有这魄力为一个陌生人大冬天上镇求医,多少是有点本事的吧?要是担心,当初就不会救人了,而且刚好是冻伤!”
胥伯良还是相信自已的推测,而且,如果往这个方向分析话,那救人的还有点儿猫腻。
楚亦抛出个疑问,“那猎户不是有好几个女儿?怎会是个年轻男子?”
胥伯良一时答不上来了。
青二思索着,“或许,是他儿子呢?正好说明马车的事……哦不对,他没儿子,女婿?哎女婿也不对,女儿都卖了,哪来的女婿。”
这么一细推敲下来,线索反倒有些乱了。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猎户被卖的女儿,正好攀到了个读书人,这读书人又总爱用礼仪道德标榜自已,总喜欢做些让人歌功颂德的事,娶个奴籍的小妾,居然也放得下身段亲自去接小妾的爹娘。
“可能不是那蒙面人?这大雪天的,上医馆的不少都是冻伤的。”
“说不定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巧合,再回头去问问,说不定是漏了什么消息呢?”胥伯良不想线索就这么断了。
楚亦点头赞同,好不容易遇到如此贴合的线索,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四人交叉打探,问过医馆的去问马车行,问过马车行的去问客栈。
楚亦走进客栈,正准备问伙计时,正好听到伙计一边结账,一边跟柜台外一个胖少年的谈话,“小胖,昨晚谢谢你帮我看店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晚饭吃坏了肚子,拉了一晚上。”
“没啥,你平时不也经常帮我呢嘛,再说昨晚也没人,就很晚的时候进来三个人,也没让我招呼,就直接上楼了。”
“哦,那种可能是定好了房间的,出门有事再回来的。”
楚亦心神一动,走上前问道,“请问,昨晚进来的那三个人,是长什么样?”
胖少年看到楚亦拿出来的碎银子,眼睛瞪大,像接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一样,咧开嘴,无比详细的回答楚亦的问题。
“准确来说是四个人,一个车夫,但他没进楼。马车里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还抱着个病人,男人也带着面巾。”
楚亦问,“病人是男是女?”
“女的!”
胖少年眼巴巴盯着那几颗碎银,楚亦却没松开手,又转头问伙计,“你说他们可能是之前定了房间的,是在你的手里?你可有印象?”
伙计很激动,和小胖两人对了一下他们共同知道的信息,确认下来小胖说的那几个人,就是之前在他手中定了三个房间的人。
“只不过,他们在我手中定房间的时候,没有看到戴面巾的男人和女病人,只有那个穿缎布袄子的年轻女人,和两个老人,听他们说话,那两个老人是女人的爹娘。早上他们退房的时候,我还听到他们提到什么这里的大夫不行,要去大镇县看看什么的。”
楚亦把两人所知道的全部榨了出来,无一遗漏,然后才把那几颗碎银推到两人面前,两人怎么分就不关他的事了。
线索再次刷新,指向了胥伯良的推测。
蒙面的女病人很有可能就是温婉。
两位老人才是猎户,年轻女人是女儿,蒙面人可能女婿,但更有可能是女儿的护卫之类的人。
“女儿若是卖到了大户人家当丫鬟,若是有几分姿色,也可能当个通房小妾,回家探亲,坐马车带护卫,也说得过去。”青一也开始认同了。
胥伯良揪着那猫腻,“可他为什么怕认出来?”
楚亦的关注点在另一点上,“如果那是小婉,被大夫判为离奇病症是又为何?”
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如果温婉真的得救了,正常情况下早已经醒来了,她身上只有冻伤,醒来后第一件事就应该会是寻找他才对。
除非是一直没有醒。
一个冻伤,怎么就会被判为离奇之症了?
楚亦暂且先把这问题搁置,四人商量一番,决定还是先回去搬救兵。
现在,他们可能还在被追杀中。
那幕后之人派出百多个弓箭手,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活着回去,青一青二说当时对方也逃了几个人,应该是回去报信的。
他们四个人这么找,很容易再把自已陷入险境中。
所幸银两够,青一买了辆马车,又雇佣了个车夫,问楚亦道,“回温家堡吗?”
“不。”
楚亦摇头,“去云安城。”
既然敌人回去通风报信了,很有可能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再设伏。
但是楚亦的地盘,可不只有家堡。
这两年攻克岂南郡,早就有据点云安城了,那里有司修白坐镇,附近一带官员都是自已人,可以说,只要楚亦踏进云安城的城门,就安全了。
而且,在那里也更好散播寻找温婉的消息,人手多,找起来也更容易。
“他们说要去大镇县找医术高明的大夫,说不定也会去云安城!”青一乐观的道。
青阳镇是个小镇,但朝着东北方向走有个云安城,是两个郡和东芜国的交界之处;往南走有个虹城,是与南胤国交界之处。
以城命令的镇县,都算得上是大地方了,但相比起来,云安城还是要比虹城更大,也更繁华。
所以青一的猜测是有道理的,距离差不多的情况下,更多的人会选择去云安城。
梁子沐没有选择云安城。
他是来陪冬柒接她爹娘去虹城的,心里再火急火燎,他也不能半路抛弃他们。
这无关对方什么身份,冬柒对他很尽心,他做为丈夫,把自已的女人和她父母抛弃在半路,实在有违道德之礼。
而且云安城他也不熟悉,在虹城,好歹还有几个买他三分面子的人,做什么自然更方便些。
楚亦的马车出发往北时,梁子沐往南的马车已经停到了家门前。
安顿好冬柒她爹娘,梁子沐花重金请了妙春堂的霍大夫上门。
他没敢带温婉出去,温婉在虹城太有名了,又长得如此有辨识度,不少人都认识她,即便是请人上门,他也没揭开温婉脸上的面纱。
霍大夫进门被他这操作吓了一跳。
“莫非病人得了天花?”
“不是不是。”梁子沐忙解释道,“只是病人不便示容,如非必要,还请霍大夫勿要揭开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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