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猛然睁开了眼,侧耳细听!
没错,屋外又陆续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异响,在静夜中落在她的耳中,除了诡异还是诡异!
看着小雪睡得香甜,钱大双不舍得叫醒她,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又套上阎大豹的那件旧棉袄,同时将那把匕首揣入怀里。
不知怎么的,钱大双顺手将那套针具也揣入怀里,下炕趿拉了鞋子,出了屋。
嗒嗒异响声再次浮起!
这次钱大双听清了一些,外面有什么东西击打在堂屋门上,但不是风声,也不是敲门声。
钱大双连鬼原主都不怕,她猜测外面的就算是鬼,估计也不是啥恶鬼,不然早就硬闯进来了。
对啊,她亲眼所见鬼原主是可以穿门而入的,那外面的东东应该不是鬼。
谨慎起见,钱大双小心地用匕首尖捅破窗户纸,往外一瞅……看到阿白正在原地转圈子,还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嗯,小家伙这是饿了吗?
阿白先前对钱大双一直不甚友好,所以她就想趁着这个机会与阿白培养一下私下的交情。
于是,钱大双用荷叶包了两个肉包子,轻轻地开了堂屋门,可是还不等她弯腰喂阿白肉包子,阿白就衔咬住了她的裤脚,往外面拽扯着。
钱大双打着呵欠,倦意深深,因此脑瓜子就转得很慢,她还以为阿白想到院子外面吃东西。
不过当她到了荆门外后,阿白依旧没有松口,还拽扯着她的裤脚,往破庙那个方向拽。
去破庙那儿?
那天阿白突然冲出来撵走了吝啬鬼归榆花……难道说阿白的窝就藏在破庙里?
这样一想,钱大双加快了脚步,阿白真不愧是机警有加的猎犬,见钱大双步子快了,它干脆松开了她的裤脚,不疾不徐地跑在前面带路。
最后,阿白将钱大双带到了一棵古松下,一身黑衣的萧晔仰面躺在那儿,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狼藉之美,看上去就如一片黑色的云栖落,迷离飘忽得极为不真实。
又一次,萧晔这张俊颜轻易地将钱大双静如死水的心湖弄得泛起微澜,沉睡的记忆随之潮起潮落,这少年像,简直太像她的萧晔了。
“夜星川……”
钱大双轻唤一声的同时,手指熟练地搭上了萧晔的腕脉,不由得吓了一跳,她根本就摸不出来脉搏。
手指又搭上萧晔的上唇,同样也没有试到鼻息,只有如夜冷凉的不适触感。
也就是犹豫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后,钱大双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素白的帕子,用匕首划拉开一个口子,覆在萧晔的脸上,口子对应的那儿正好是萧晔的口唇。
她将萧晔的身体调整得当,就倾身下去……没错,钱大双为萧晔做人工呼吸呢!
至于要隔着一块帕子,那是因为钱大双有点小矫情,觉得只有这样矜持,才对得起她心心念念牵挂的男友萧晔。
几轮人工呼吸后,钱大双试得萧晔有了鼻息,也有了脉搏,她的眸光在萧晔的脸上凝顿了片刻,本宝宝为啥要救夜星川?
因为他长得像萧晔?
还是因为惦记那个首饰盒还在他手里?
不,这些个理由都太肤浅了,本宝宝前世的工作是医生,救死扶伤不过是出于职业本能而已,如此而已。
“夜星川……夜星川,你醒醒!”
钱大双觉得萧晔应该醒过来了,唤了几声后,见没有什么回应,她就有的没的嘟囔起来。
“姓夜的,你说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安安生生地睡觉,出来瞎溜达个啥?明明知道自己有头疾,还敢喝酒,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阿白,你肯定死透了!
嗯,你这样的颜值嘛,尸首倒是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哪,多了不敢说,十两银子总是有的,唉,早知道我就迟过来一会儿,还能捞十两银子,还不用劳心劳力再管你。”
因为自己是小寡妇的身份,所以借给钱大双十个豹子胆儿,她也不敢将这个美少年带回家里。
不到一刻钟后,钱大双将萧晔搀扶到一间破败的屋里,看样子原先是这处庙院的柴房,虽然这屋子没了门窗,只有后半边儿屋顶,但最起码可以避风。
望着躺卧在一堆干草上的萧晔,钱大双甚是欣慰,费劲儿的劳力活儿终于干完了,现在就差劳心针灸了。
她从萧晔的怀里摸出了一个荷囊,鬼使神差之下,还特意地看了几眼,并没有半个绣字,就是最普通的那种荷囊。
钱大双翻找出来火折子,将不远处她抱进来的那堆树枝点燃,然后为萧晔针灸。
见萧晔右手握着拳,因为针灸时讲究全身自然放松嘛,所以钱大双就去掰,可是她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掰开了一点点,马上就有一点点窘。
因为萧晔手里抓着不放的东西相当熟悉,就是她那个巨丑无敌的丑香囊!
不禁想起来上次他送她回来时的那句调侃,腹黑神似她的萧晔,钱大双二十九岁的芯儿狠狠锐痛了一下,甚是嫌弃眼前这个美少年总是给自己添乱子。
呵,谁也没有她的萧晔好,时间和距离也隔不断她对他的深情思念。
阿白安安静静地卧在篝火旁,钱大双将两个包子放在篝火边烤得焦黄黄的。
又守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逐一拔去银针收好,再摸摸萧晔的手掌,不再像先前那么冷凉了。
将那两个包子揣入萧晔的怀里,等到篝火完全熄灭,钱大双抬手指指萧晔,“阿白,你看好了你家帅哥哥哦,姐姐回家睡觉了!”
阿白似是回应般低呜了几声,然而钱大双还未走到荆门,破柴房里,萧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对黑眸清冷幽邃,根本就不像刚刚苏醒过来的样子。
是的,他的确早就醒了,可没法睁眼面对现实……
本来他是过来找钱大双的,但是不知怎么就犯了头疾,难道真如钱大双所说是因为饮酒所致?
他本就不喜欢贪杯,只是因为跟班的侍卫们走哪儿跟哪儿,他烦的不行,心血来潮间,就在他们的酒里加了料,他也装模作样浅酌几杯而已,结果还没体验够了自由自在的感觉,就犯了头疾。
人长得帅嘛,就连随随便便坐起来,在干草上盘膝而坐也是这般赏心悦目,可是此时此刻,帅气的萧晔在心里的那团愤然暗火烧得越来越烈,犹如席卷天地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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