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它来的路上,看到了李桢与潋滟在花园内赏花游玩,它沉浸在失恋的气氛中没太在意,如今想起,这可万万不能让那个女人奸计得逞!
自古以来,有多少成婚的男人在外面禁不住诱惑与别的女人翻雨覆雨,多少女人伤心透顶抹脖子上吊。长歌性情清冷,不出去逛自然不会知晓这事情的严重性,它可是知晓的,自然要帮她把那个事件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般想着,灵隐催促着长歌走得越快了!
长歌轻叹了一声,只得加快了步履!终是在不久之后走到了精致美艳的花园。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随风摇曳的万紫千红,长歌低头望着灵隐,淡声道:“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想必你是看错了!”
灵隐挠了挠头。它明明就看到了,怎么就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这里风景堪佳,比起天宫中的花园丝毫不逊色。
长歌心情郁结,望着这靓丽的风景,索性,就在这附近走走。她记得就在不远处有一处湖泊,掠过旖旎怪石假山,刚打算过去歇息,视线随意一望,步履猛地一滞。
此刻,花园湖泊中央建起的凉亭内,两袭烟衣绝美的身影背对着她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喂食,举止亲昵,就好像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恋人,从远处望过去倒像是天作之合。
纵观只是两个背影,长歌依旧认出了那两个身影,不是李桢与潋滟还能是谁?
长歌想抬步上前,可是双腿却挪不动分毫!只觉得有一盆冰冰凉凉的水从头浇到了脚底!
“喵!”灵隐也见到了眼前这一切,它望着面色平静的长歌,内心急得不得了!按理说,亲眼见到了这种场面,都会上前把那个女人痛打一顿才对,怎么还不冲过去?再不过去等那女人走了就晚了!
灵隐拉了拉长歌的衣袖,长歌徐徐收回视线,面色平静地望了它一眼,衣袂一荡,声音寡淡道:“我们走吧!”
走?
长歌能忍,灵隐可忍不了!虽然长歌时不时对它冷言冷语,但它们毕竟相处了这么久,早已经是亲人般的存在,又怎么能见长歌被人那么欺负?那简直无可原谅!
灵隐松开抓住长歌衣袂的前爪,纵身一跃,如剑刺般直往潋滟所在扑了过去,潋滟感觉到危险来临,眼眸戾光乍现,蕴含了全力反身一掌击出,速度如潮鸣电掣,转瞬即逝,灵隐避之不及,生生挨了潋滟一掌,“噗通!”地一声,坠落到了湖底。
似意识到不对劲,长歌遽然反身,刚好见到这一幕,她脸色惊变,大叫了一声:“灵隐!”双掌捻诀,指尖流光轻动,湖底之下开出一朵开得盛艳的红莲,急速往长歌所在移去,不消片刻,便移到了长歌的身旁。长歌弯下身体,将静静地躺在花蕾中央的灵隐给抱了下来。
她迅速探上灵隐脉搏,发现它体内筋脉尽断,所含灵气消散,完全可以看出那一掌有多大力道,若它不是灵兽,怕是早已经命丧当场!
长歌轻抿了唇,立即将仙气从灵隐的脉搏渡了过去。
潋滟唇瓣勾起一道讥讽,依偎在李桢的怀中,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还以为谁那么不怕死居然敢来偷袭我,原来是一只没人看管的畜生!”说完这话,她又挑衅似地望向长歌。
长歌眼底寒意凝聚,看灵隐气色恢复了少许,她徐徐收回手,动作轻柔地将灵隐放在假山一旁。倏地,她转身,冷冷地望向潋滟,见她此刻正依偎在李桢的怀中,她身体几不可觉地僵了一僵,袖裳下的手也骤然攥紧,不过,她面上仍旧是面不改色的。
“潋滟,我曾顾念我们往日的情分,所以对你的挑衅处处忍让。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身旁的人,今日,你毁了它的筋脉,那么,你便承受同它一样的痛苦吧!”长歌的手在半空中凭空一抓,一把剔透的宝剑遽然出现,泛出骇人嗜血的光芒。
“真是狂妄!”潋滟勾唇冷笑,对她的话丝毫不以为然:“凤长歌,上古时期你赢不了我,如今,你就以为你能胜得了我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长歌口中捻诀,手中长剑猛地绽放光芒,在万丈光芒之中,长歌身形凭空消失,骤然出现在潋滟的面前,手中长剑带着无穷的力量势如破竹而去。
烈日之下,只见重重叠影一晃,那柄剑即将要落入潋滟身上,风驰电掣间,潋滟身子一动,无数灵力浮现,白雾瞬间环绕而起,将她团团包围。
“哐当!”地一声,那剑劈在了一个无形结界上再也挪不进分毫。与此同时,结界内,数条的白色足足有圆柱长的狐尾飞曳而出,如游蛇往长歌直冲而去。
长歌凤眸微沉,剑刃往掌心一割,鲜血四溅,那剑碰了鲜血泛起一股耀眼的蓝光,眼看着狐尾要穿透自己的身体,她手腕剑光飞曳,无数幽蓝的光芒流光如骤雨落下。落入到白色狐尾,绒毛遇到火,瞬间燃起滔天火焰,那火焰不同以往的红色火苗,而是妖冶的蓝还带着腐蚀性的光。
“啊!”潋滟痛苦地惨叫了一声,结界破碎,狐尾迅速收回,她身子徒然一软,往后坠下。李桢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然后,一柄锋利的剑抵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你自己震碎你的筋脉,还是我自己动手挑断你的筋脉。”长歌声无起伏地开口。面上冷漠地没有丝毫情绪。
潋滟愤恨地瞪着她,却未开口。
李桢视线掠过剑刃,抬首望着长歌,黝烟的眸子冷得发寒:“她已经受伤了,你又何必还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是啊!于他眼中她的确像是在咄咄逼人!
长歌身体几不可觉地僵硬了几分,她眼睫轻轻颤动的一下,这才转首望向李桢,澄澈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给彻底看穿!
这个曾经对他海誓山盟之人;这个曾经处处救她与险镜中的人;这个信誓旦旦的发誓从不会抛弃她之人;只是几日未见罢了,居然陌生到她几乎有些不认识!
“若是我非得如此呢?”长歌声音寡淡地开口。
潋滟娇滴滴的伏在李桢的怀中,委屈道:“尊上!”
李桢顺势揽住潋滟的妖,望着长歌一字一句道:“我不希望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已经决心要娶潋滟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和平共处!”
长歌胸口莫名的感觉到窒息,头昏昏沉沉,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的!她低垂下眸,唇瓣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和平共处?”
李桢语气坚韧有力道:“是的!和平共处!”他一手拉住长歌的衣袖:“长歌,自古以来,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不管我身边会出现多少女人,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一股寒意从心底直泛而起,长歌面色平静,非但不生气,唇角的笑意还略渐扩大了几分:“所以,你先前同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在东海之巅避世隐居也只是一个幌子?”
李桢顿了一顿,面上很是诚恳地道:“只要你愿意容得下她们,我愿意同你在东海之巅过一阵子只要我们两人的日子!”他很是慈爱地摸了摸长歌隆肿的小腹:“直到待你腹中的孩子出世。”
长歌毫不留情地挥开他的手,冷笑道:“当真可笑,枉我凤长歌自负聪明,居然还分辨不出什么是真心实意什么是虚情假意!这些年以来,居然会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她怎么就忘了,从一开始,他便是蓄谋的高手!怪只怪她太过骄傲自负,居然对他深信不疑。
李桢松开潋滟走到她面前,双手握上她双肩:“长歌,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同你在一起的!”
“别碰我!”长歌一手退开了他,眼中隐约有水光浮现,她高高地扬起下颚,将它给迫回眼眶,蓦地,冷冷地望着他:“真心实意,好一个真心实意,李桢,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吗?”
潋滟脸色微变,虚弱地扶着旁边的圆柱,怒斥道:“凤长歌,你别不识好歹,这不是你丹霞山,也不是可以放纵你的天族,你以为还有人需要处处看你的脸色吗?”
长歌脚步踉跄地退了一步,低低地笑出了声:“是啊!这不是丹霞山,本就不是我该来之处!”
她深深吸了口气,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刺眼万分,衣袂一荡,蓦然转身,清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起伏道:“李桢,从前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所有的结果我会自行承受。从今日起,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说完,长歌腾飞而起,飞到灵隐身侧,将它抱起,衣袖一拂,一个漆烟的深不见底的旋涡蓦然出现,她隔空一垮,整个人连同那旋涡消失在半空之中。
潋滟终于支撑不住,轻轻闷哼了一声,唇瓣溢出丝丝殷红的血。
“潋滟,你如何了?”李桢脸色微变,骤然反身伸手扶住了她,与此同时,他衣衫由烟变白,绝美无俦的脸庞也慢慢变成了另外一番文质彬彬的瘦削模样。
潋滟望了一眼白倾,摇了摇头,她撩开衣袖,见手臂上被火烧伤的伤口,她眼眸沉下几分,运用灵力一震,那原本不算大的伤口瞬间鲜血淋漓,肉骨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