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司令部内,
刘川站在作战地图前,目光锁定了沙里院、涟川以北那片区域。他脑海中,前世关于第三次战役总攻阶段的记忆碎片与现实情报中敌军各部的精确位置不断重叠、校准。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异常珍贵而漫长。
“报告,三十八军先头一一三师电报,我已抵达德川附近,正按预定路线向军隅里、价川方向强行军,沿途遭遇小股敌军阻击,均已迅速击溃或绕行,”
“报告,四十二军一二四师来电,已突破宁远外围,正向三所里、龙源里侧翼猛插,”
“报告,西线正面,四十军、三十九军报告,已完成最后阻击任务,部队正在收拢,准备转入反击,”
“报告,炮兵指挥部朱锐司令员请示,各炮群已准备就绪,‘喀秋莎’火箭炮团进入发射阵地,请求最后指示,”
一个个消息汇总到指挥部,邓政委、陈更、刘亚、谭正等人围在地图旁,每个人的脸上显示着亢奋。
“好,三十八军、四十二军动作够快,”陈更副司令员脸上放光:“这下看美国佬往哪儿跑,”
参谋长刘亚快速在地图上更新着标记:“敌军主力,包括美骑一师、二十四师、二十五师、英军二十七旅、土耳其旅以及南韩军多个师团,目前大部分已进入我沙里院、涟川以北预设包围圈。其先头部队甚至已经接近我最后一道阻击阵地。其侧翼完全暴露,退路正在被我穿插部队快速切断,”
邓政委深吸一口气,看向刘川:“司令员,时机到了吗?”
刘川在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尤其是敌军可能集结的区域和其指挥部大概方位——来回扫视。他脑海中飞速计算着穿插部队到位的时间、敌军可能做出的反应、以及炮火覆盖的最佳时机。
终于,他转身面向通讯台:“通令各部队,总攻开始,”
“一、炮兵集群,包括所有山炮、野炮、榴弹炮,以及‘喀秋莎’火箭炮团,按第一号预案,对敌纵深集结地域、指挥所、炮兵阵地、进行三十分钟火力急袭,重点是打乱敌部署,摧毁其指挥系统和重武器,‘喀秋莎’,给我重点照顾美军骑一师和二十四师的疑似集结区域,”
“二、炮火延伸后,西线所有正面部队,四十军、三十九军、六十六军等部,全线发起反击,砸碎当面之敌的抵抗意志,”
“三、命令三十八军、四十二军,不顾一切疲劳和牺牲,加快穿插速度,彻底扎紧口袋底,一只兔子也不能放出去,”
“四、命令合成第五军、装甲第一军,作为战役总预备队,随时待命,准备向敌纵深实施决定性突击,分割围歼被围之敌,”
“五、空军方面,争取局部制空权,掩护地面部队突击,”
“总攻时间,”刘川抬腕看了看表:“定于今日下午四时整,”
“是,”通讯参谋们大声复述着命令,通过电话或者电台传向各部队。
命令下达后,所有人都知道,决定朝鲜战局走向的时刻,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下午四时整。
刘川拿起通往炮兵前指的电话:“朱锐吗?告诉战士们,给我狠狠地打,把库存的炮弹,尽情地往敌人头上倾泻,”
电话那头传来朱锐的声音:“司令员放心,咱们的炮,管够,‘喀秋莎’……‘喀秋莎’也开火了,老天爷,那场面……”
同时,前沿各个军的电话也纷纷打了进来。
韩楚带着亢奋:“司令员,炮火开始了,正面部队已经开始反击,战士们士气高昂扑上去了,”
李云龙大大咧咧:“老总,您就瞧好吧,我们军保证第一个砸烂美国佬的乌龟壳,”
丁伟的声音则相对冷静,但透着同样的坚决:“司令员,我部已投入反击,正在向预定分割区域突击。”
刘川对着话筒:“好,告诉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冲上去,咬住他们,歼灭他们,”
当炮火开始向敌军纵深延伸射击的瞬间,更加激烈和密集的枪声、爆炸声、以及那嘹亮得足以穿透一切喧嚣的冲锋号声,从前沿方向隐隐传来。
刘亚参谋长接着不断收到的战报,大声向刘川汇报:
“四十军反击顺利,已突破敌第一道防线,”
“三十九军正与美二十四师一部激烈交战,”
“六十六军报告,当面南韩军有溃退迹象,”
“四十二军穿插部队遭遇土耳其旅一部阻击,正在激战,进展稍缓但仍在坚决突进,”
刘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图,他根据战报,快速判断着局势。“告诉四十二军,加快速度,必须按时到位,正面部队加强攻势,绝不能让敌人稳住阵脚,”
邓政委看着地图上代表我军攻势的箭头向前延伸:“总攻开始了,接下来,就是硬碰硬的较量了,”
陈更副司令员嘿嘿一笑:“咱们准备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看是李奇微的‘磁性战术’磁性好,还是咱们的‘铁拳’硬,”
谭正主任也补充道:“政治部已通知各级政工干部,跟进部队,开展战场鼓动,同时准备接收大批战俘。”
刘川点了点头,李奇微,范弗里特,这精心为你们准备已久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这场决定性的围歼,必将以敌人的惨败和我军的辉煌胜利而告终。帷幕,已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