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推门而入，神色凝重:“家主，海少爷，还有寻少爷如今还在闹腾着呢，老祖宗直接回了洞府........”
肖承翰直接被气笑了，父亲这是打定主意不管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肖承翰道。
既然那么能闹腾，那不如去妖魔战场上为家族做贡献呢。
他的无涯，才元婴初期的时候就已经上妖魔战场历练，肖海和肖寻几个，哼！
也该为家族分忧了。
肖承翰眼底最后一丝温度褪去，化为深潭般的冷冽。
他再次拿起一枚传讯玉简，神识沉入，这一次，并非查看账目，而是直接传讯家族刑堂与内务堂。
“传家主令。”他的声音通过玉简，清晰地回荡在两堂执事长老的识海中，不带丝毫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即刻起，削减大房肖海、肖寻及其直系附属所有成员未来百年内的家族资源份额。
包括但不限于灵石、丹药、法器供给。
他们所有超额支取、不合规矩的用度，限三日之内，全部折算，全额归还家族公库。
逾期未还者，逐出家族族谱，名下所有产业充公。”
指令清晰，果决，甚至带着一丝冷酷。
刑堂与内务堂的执事长老心中俱是一凛，却无人敢提出异议。
家主平日虽公正，却也并非不近人情，此次如此重罚，显然大房所为已触及其底线。
“另，”肖承翰的声音略微停顿，再次响起时，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以家族征调令形式，命肖海、肖寻三日后前往西线妖魔战场第七先锋营报到，编入斥候小队。抗令者，以叛族论处。”
斥候小队！
那可是妖魔战场伤亡率最高、最为凶险的地方！
两位执事长老心头巨震，却只能恭敬回应：“谨遵家主令！”
传讯中断。
肖承翰放下玉简，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父亲以为甩手不管，就能让他妥协？以为闹腾就能换来特权？
错了。
在妖魔战场的血色阴影面前，在家族存续的根基面前，这些被宠坏了的蛀虫，他们的哭闹和所谓的委屈，渺小得可笑，亦可怜。
既然他们不懂珍惜，不懂责任为何物，那他就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们刻骨铭心地记住。
........
三日后。
肖海和肖寻被人从奢华的洞府中“请”出时，脸上还带着宿醉的迷蒙和被人打扰的清梦的恼怒。
“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敢动我？知道我爷爷是谁吗？”肖寻挣扎着，试图甩开刑堂弟子铁钳般的手。
为首的刑堂长老面无表情，亮出家主令牌与征调令：
“奉家主令，送肖海、肖寻前往西线妖魔战场第七先锋营报到。抗令者，格杀勿论！”
“妖魔战场？”肖海瞬间酒醒，脸色煞白，尖声道，“我不去！那是送死的地方！我要见祖父！我要见老祖宗！”
“老祖宗闭关，不见任何人。”刑堂长老冷冷道，“家主有言，若二位少爷不愿体面地去，刑堂会帮你们体面。”
看着周围刑堂弟子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煞气，以及那毫不作伪的“格杀勿论”四个字，肖海和肖寻终于怕了。
他们从未想过，那个看似总是平静甚至有些沉默的二叔，一旦真正动怒，手段竟是如此酷烈，毫不留情。
他们被强行押上家族飞舟，送往那九死一生的西线妖魔战场。
飞舟穿透云层，远离了家族灵山福地的温暖与安逸，朝着远方那隐约传来血腥与煞气的天际线驶去。
肖海和肖寻瘫坐在冰冷的舱室内，面无人色，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
直到此刻，他们或许才模糊地意识到，他们曾经肆意挥霍、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并非没有代价。
而代价，往往血淋淋。
........
书房内。
肖承翰听着心腹回报肖海肖寻已被押送离开的消息，面无表情。
窗外的天光似乎更暗了些，妖魔战场的阴影仿佛又迫近了几分。
他负手而立，挺拔的背影依旧如孤峰般坚定，只是无人看见的眼底，那丝涩然悄然沉淀，化为更深沉的坚毅与.......疲惫。
家族前路漫漫，内忧外患。
有些脓疮，必须剜去；有些风雨，必须直面。
而他，是家主。
他也希望他的三个孙子孙女就算修为不精，也不要如肖海几人，被惯坏了。
“大姐，大哥他们被二叔押送去西线妖魔战场了，我们.......”肖玉珠刚得消息便匆忙来找肖宝珠了。
肖宝珠不急不忙的，“慌什么，他们去妖魔战场便去了，左右不是你我去。”
“到底是嫡亲的大哥........”肖玉珠讷讷的说。
肖宝珠嗤笑一声，“大哥可没把我们这些姐妹们当血亲，还不是他们弄巧成拙了，想要以祖父压二叔，结果呢.......真当二叔和二婶是吃素的呢？”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清冷：“二叔执掌家族这些年，何曾真正手软过？
不过是平日里懒得与我们这些小辈计较罢了。
大哥他们这次闹得太过，真当二叔不敢动他们？”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你可知道，西线妖魔战场第七先锋营的斥候小队，生还率不足三成。”
肖玉珠闻言脸色一白，绞着手中的帕子：“那、那大哥他们岂不是.......”
“生死有命。”肖宝珠语气平静。
“二叔此举，既是惩戒，也是给他们一线生机。
若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修为心性必有大进，将来或许还能重回家族核心。
若不能.......”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妹妹：“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肖玉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小声问道：“那咱们以后该如何是好？二叔会不会也........”
“所以我说你糊涂。”肖宝珠摇头。
“二叔行事向来分明，罚的是那些不知分寸的。
你我平日虽也未得祖父宠爱，又何曾如大哥他们那般肆无忌惮地挥霍家族资源、仗势欺人？”
她拉起妹妹的手，语气缓和了些：“只要安分守己，勤加修炼，二叔自然不会为难。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