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胜利了。”她那双流满血泪的眼睛满是得意,“他和那个女人离了婚,重新和我在一起。他说那个女人太强势了,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他没有半点的尊严。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能够感觉自己像个男人。”
“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这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没有男人活不了!”
众人一时有些无言。
没想到这件灵异事件背后,竟然有一个这么曲折又狗血的故事。
柏舟严肃地说:“这件事中最错的就是那个男人。但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享受着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快感,一辈子被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得了善终。”
“凭什么?”柏舟的话振聋发聩,“凭什么你们都这么惨,就他活得幸福?”
“自己的长女被送走了,他也不去寻找,前妻因为自己上吊自杀了,他也没有任何愧疚。”
“他这一生都活得很潇洒,凭什么?”
“就凭他是个男人吗?”
“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你们要报仇,都找错了人。”
“住口!”张翠芳忽然激动起来,争辩道,“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我欣赏他的才华,我喜欢他的容貌,我爱他!爱得我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不许任何人诋毁他。”
柏舟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又是一个恋爱脑。”
如果不是没有带二胡,她高低得拉一段《大冤种》。
黑蝶比柏舟还要激动,高声道:“什么才华,什么容貌!你说的是他?”
他旁边杜三星的墓,墓碑上贴着一张老相片,相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长得很胖,头都秃了,整个一地中海发型!
从他的五官来看,年轻的时候应该还算得上清秀,但和英俊沾不上边。
黑凤忍不住讥讽:“你们俩就为了争这样一个男人弄得你死我活?”
“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成功人士,只是一个大学老师罢了,一辈子都拿死工资的那种,我们调查他的时候发现他还曾经出去找过小姐,不止一次。”
黑蝶也道:“他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清楚吗?就是因为他出去找小姐得了脏病,又碍于脸面不肯去医院医治,才死的。”
“他刚死的那会儿,你还很恨他,你的女儿也是不愿在家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才决定出国留学的,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张翠芳浑身发抖,她抱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里流出的血泪更多了。
“不,不是的,你们都在骗我。”她激动地叫道,“我老公是个好人。他非常的爱我,对我一直很好。他说只有在我的面前,他才感觉自己像个男人。”
柏舟却冷冷道:“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他后来对你怎么样?”
“后,后来……”张翠芳抓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情,“我,我记不起来了,他年轻的时候对我都那么好,老了肯定会更爱我。”
柏舟叹了口气,道:“他根本就不爱你。年轻的时候你的确让他的大男子主义很满足,但你大字不识几个,跟他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他一直用冷暴力对待你。”
刚才张翠芳的头顶出现了小字,这个女人之所以会化为这么强的恶灵,拥有这么强大的灵异力量,非一日之功。
她的后半生都在承受着那个男人带给他的冷暴力。
她七十多年的人生有大半是在愤恨、孤寂、哀怨中度过。
她的身上本来就聚集了很重的怨气,老了之后唯一感受到的一点温暖,竟然来自于一个恨她入骨的人。
当那个女人在她临死之前,凑到她的耳边,告诉她一切真相的时候,她的怨气到达了顶点。
她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能引发强大的灵异事件。
这个导火索就是林霜往她墓碑上贴的那几张诅咒符箓。
“你们骗我!”张翠芳终于爆发了,她的身体猛然变得膨胀,嘶吼着朝几人冲了过来。
黑凤举起了弓箭,对准她就是一箭。
箭射中了那庞大的身躯,但穿了过去,没有对它造成半分的伤害。
“这样是不行的。”柏舟道,“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膨胀,我们所看到的都只是幻觉而已。”
“那我该往哪儿射?”黑凤问。
“别射。”柏舟道,“黑蝶,黑凤,你们缠住她,闻先生,我们一起挖开墓穴!”
“他的本体在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