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有些不服,忍不住道:“光是做高油,高糖的食物,也不能说她就是处心积虑要害老太太啊。或许她只是用这种方法来讨好老太太而已。在很多人的心中,老人家年岁大了,活不了几年了,当然是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说得很有道理。”闻君止道,“但是一个和主人家关系很好的保姆,是不会在老人的墓碑上贴诅咒符的。”
“这个叫林霜的女人,曾经和老太太有仇。”闻君止说得很笃定,“她之所以到老太太家当保姆,就是来报仇的。”
“正好老太太又有阿尔兹海默症,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更方便她报复。”
“她对老太太一定恨之入骨,哪怕把老太太给害死了,仍然难消她的心头之恨,还要选在清明节这天,特意来她墓碑上贴诅咒符。”
黑凤一时无法反驳,她沉吟片刻,道:“这场灵异事件难道是这几张符造成的?如果我们将符撕掉会怎么样?”
“千万不要!”闻君止先柏舟一步开口。
“当初那两个保安之所以死在这里,就是因为想要撕掉上面的符箓。”
众人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保安们要打扫墓地,看到墓碑上居然被贴了几张符,第一想法肯定是将符箓撕掉。
柏舟却说:“不是不能撕,是要有技巧。”
众人眼睛一亮。
她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了一只瓶子,里面是黑乎乎的液体。
“这是……”黑凤问。
“污秽之物。”柏舟道。
黑蝶顿时明白:“污秽之物能让灵符失效,的确可以试试。”
柏舟打开瓶盖,里面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息,她将那污秽之物泼洒在符咒之上,符咒立刻被腐蚀出了一个个大洞,还冒起了一缕缕细细的黑烟。
明明没有火,但那几张符却像是燃烧了起来,迅速地化为了黑灰。
然而,符箓没了,迷雾却没有消散,反而是那块墓碑,竟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四人都拿起了武器,阴冷森然的气息开始在四周蔓延。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我对她那么好……”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坟墓之中传来,“她竟然要杀我。”
一团黑雾从坟墓中飘出,慢慢地凝结成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脚下穿着黑色布鞋的老太太,她脸色惨白,嘴唇青紫,黑眼圈大得几乎糊住了上半张脸。
黑凤举起了弓箭,对准了它。
闻君止却做了个“且慢”的手势,看向张翠芳,明知故问道:“老太太,你说的是谁?”
“林霜!”提到这个名字张翠芳便显得有些疯狂。
“林霜?她不是你家的保姆吗?听说你们的关系还很好。”闻君止继续套话。
“关系好?”张翠芳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大笑,“假的!都是假的!她……竟然是那个贱人的女儿。”
女人们互相望了一眼,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啊。
“谁?谁的女儿?”闻君止上前了一步,轻言细语地问,就像在和自家的老人聊天。
“那个贱人的女儿。”张翠芳的双眼变得血红,“当年她恨我抢了她的男人,上吊自杀了。”
“她还留下了一个孽种,当年我该将那个孩子送得远远的,让她永远都回不来,而不是将她送到乡下,给一对没有孩子的老夫妻抚养。”
“我当年还是对她太仁慈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黑蝶冷冷道:“你害死了别人的母亲,还将她卖到乡下,受尽了折磨,如今竟然还有脸去怨恨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你懂什么?”张翠芳嘶吼道,“那本来就是我的男人!”
“当年他到乡里支教,和我相爱,我们在村子里早就已经举行婚礼了,只是没有拿结婚证而已。”
“后来他回到了城市,本来说好了要接我一起去享福的。但迟迟没有音信。”
“我跟村里的人借了钱买了车票,去城市找到了他,才发现他已经跟那个贱人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女儿。”
“我不甘心!”她的眼中流出了血泪,“那些年我辛辛苦苦种地挣钱,让他读书,他才能考上研究生回了城市里,我这双手长满了冻疮,骨关节都变形了,全都是为了多挣一点钱,好为他凑齐路费。”
“那个城市里的女人,什么都没有付出,却可以享受他带来的美好生活。”
“凭什么?就凭她出身好吗。”
“那个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男人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