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连忙朝他鞠了一躬: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还请先生帮我们联系一下家里,等我家人到了,一定会重重感谢先生。
闻君止拿出手机递给他,然后越过他们,径直朝着曾伟走去。
曾伟手中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见他过来了,吓得转身就跑。
闻君止踢了一颗石子儿,那石子儿打在了曾伟的腿弯之中,曾伟惨叫了一声,扑倒在地。
闻君止看向那台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骠国名字,很显然,他是在给之前的那个小头目打电话,估计是告诉对方,根本没有什么怪物,让他们赶紧回来。
闻君止一脚踩碎了手机,然后将曾伟拎了起来。
曾伟吓得连忙求饶:大侠,好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保证再也不通风报信了。
闻君止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来了个伤上加伤,顿时就粉碎性骨折了,曾伟痛得昏死了过去。
闻君止将他扔在一边,忽然就愣住了。
原来就在几步之外,一堆灌木丛之中,开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那花看起来很平凡,和路边的野花没有什么区别,但闻君止的心却一下子剧烈跳动了起来。
九虫花!
他大步上前,斩断周围的灌木丛,那株灵植出现在他的面前。
九虫花,花下九片树叶,每一片上都趴着一只毒虫。
没错,就是它。
闻君止有些怔然。
如果他没有生出善念,救这两个男人,他就不会看到这株灵植。
正是因为他的善心,才会有所得。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自有天意。
他抬头看向天空,云省的天空总是这般美好,云层朵朵,云卷云舒,宛如仙境。
他却浑身发寒,感觉到命运的不可违逆。
不,他不能就此认输。
他从出生开始,就带着那可怕的命格,注定了活一天,就要与这命运斗争一天。
既如此,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不是他想要和命运抗争,而是他只没得选。
于是他走向那株九虫花,上面的九只毒虫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全都转过身来对着它,蒲扇着翅膀,似乎下一刻就要对他发动攻击。
柏舟之前已经将这些药材的习性给他发过详细图解,这些毒虫吸食九虫花的汁液生存,也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九虫花。
如果有人要接近九虫花,它们就会拼死一搏。
等到杀了威胁者,就会有新的毒虫飞来,填补它的空缺。
这些毒虫非同小可,一旦碰触,毒素发作起来很快,会死得很痛苦。
但柏舟给了他解决之法。
闻君止拿出了一只葫芦,打开盖子,里面传出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是血。
而且是没有阉割的野猪血。
野猪是保护动物,他没有杀它,只是将它放倒之后,取了它一点血而已。
那些毒虫似乎也闻到了血腥味,全都激动起来,翅膀也扇得更厉害了。
闻君止退到十几步外,将野猪血淋在另外一株植物之上。
野猪血,而且必须是生活在九虫花周围山区的野猪血,淋在别的植物上,会让这些毒虫产生错觉,将那株植物错认为是九虫花。
虽然只能保持半个小时,但足够了。
那些毒虫果然飞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扑向了那株淋血的植物。
闻君止乘机拿出了小铲子,这是他专门跟药农买的,不是新的,就是药农用旧了的,用起来更顺手,更不容易伤到根茎。
他动作很快,几下子就将九虫花给挖了出来,然后放进早已经准备好的玉石盒子里。
云少和助理都一脸的疑惑,他这是在干什么?
是不是挖到什么药草了?
哦,对了,这位先生一定是山上的采药人,听说云省群山之中采药的人挺多。
可是他有那样神鬼莫测的本事,为什么来这里当采药人啊?
忽然,两人听到了汽车引擎声,脸色立刻就变了:先生,快跑,骠北集团的人回来了!
闻君止神色未变,道:不用跑,你们的脚步跑不过汽车。
两人顿时哑然。
可不是嘛,他们之前也没跑过。
正犹豫之间,那辆越野车又回到了几人的面前,小头目带着众士兵跳了下来,手中的枪对准了闻君止。
助理紧张地抓了抓云少的胳膊:云少,我们怎么办?
别害怕。云少其实也很害怕,但也只能安慰他,这位先生不简单,我们且先看看。
你是什么人?小头目警惕地望着他,刚才是你杀死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