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角宫,一股庄严肃穆之感扑面而来。角宫整体布局大气恢宏,宽敞的殿堂之上,朱红色的立柱直抵殿顶,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图案,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仿佛游动的云朵般栩栩如生。
殿顶的藻井更是巧夺天工,层层叠叠的木构装饰,宛如一朵盛开在天空的巨大莲花。地面铺设着光滑的大理石板,纹理细腻,倒映着周围的景象。
然而,如此气派的角宫之内,此刻却是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风声从殿门的缝隙中穿过。
跟在宫远徵身后的上官浅,环顾着四周的景象,心中暗自揣测着宫家这位二公子的心思。
就在这时,宫远徵察觉到了上官浅的疑惑,他停下脚步,转头解释道:“我哥哥向来喜欢清静,平日里没有他的吩咐,下人们都不会随意在这角宫之中走动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的宫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上官浅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恭敬的神情,依照礼数盈盈福身道:“依照礼数,我理应拜见一下宫二公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诚恳,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履行这一礼节。
宫远徵听了,却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伸出一只手将她拦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随后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
他缓缓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模样怪异的虫子。这只虫子浑身漆黑如墨,身体呈椭圆形,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它的腿又细又长,每一条腿上都长着锋利的倒刺,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宫远徵将木盒递到上官浅面前,挑衅地说道:“你敢不敢试试这试谎虫?只要你说一句谎话,这虫子锋利的腿就会立刻刺破你的皮肤,然后你就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全身腐烂而死。”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上官浅,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上官浅看着那只虫子,脸上瞬间露出了假意的慌张之色,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但很快,她又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突然伸手一把将装有虫子的木盒抢了过来,紧紧地握在手中,大声说道:“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这什么试谎虫。”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宫殿中回荡。
其实,宫远徵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种试探而已。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看看上官浅是否真的心怀鬼胎,是否在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静静地看着上官浅,心中暗自思索着她的反应究竟是真是假。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上官浅正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这时,几个下人迈着整齐的步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鱼贯而入。他们恭敬地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上官浅警惕性极高,她缓缓站起身,从发髻上抽出一根银簪。那银簪在烛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她先是轻轻挑开每一道菜的盖子,将银簪插入其中,仔细观察着银簪的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银簪没有丝毫变黑,证明饭菜无毒后,她才稍稍放下心来。接着,她又迈着轻盈的步伐,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仔细查看了一番,门窗紧闭,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切看起来都还正常。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庭院里,宫远徵正专注地侍弄着他精心养护的灵草。他小心翼翼地为灵草浇水、施肥,眼神中满是呵护。突然,他直起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暗器袋不见了。
那暗器袋里装着他精心研制的各种暗器,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他努力回忆着今天的行踪,从早到晚,他从始至终只与上官浅接触过。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认定上官浅有最大的嫌疑。
宫远徵眉头紧皱,怒气冲冲地一挥手,立刻命身边的护卫:“你们即刻前往上官浅的住处搜查,务必把我的暗器袋找回来!”护卫们领命后,迅速朝着上官浅的住处奔去。
不一会儿,护卫们来到了上官浅的房间。上官浅看到一群人突然闯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装出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
她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大声指责宫远徵:“宫远徵,你无凭无据就派人来搜我的住处,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怎么可能会偷你的东西?”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房间里回荡。
就在上官浅义愤填膺地指责时,宫尚角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气质冷峻。上官浅心中一喜,本以为平日里看起来还算公正的宫尚角能帮自己说句话。她眼神中满是期待,朝着宫尚角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宫尚角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上官浅一眼,然后听信了弟弟宫远徵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搜查。”护卫们得到命令,更加仔细地在屋内翻找起来。他们将房间里的桌椅、床铺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却没有发现暗器袋的踪影。
宫尚角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一挥手,示意护卫对上官浅搜身。上官浅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委屈。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说道:“宫尚角,你竟然如此不信任我!”说着,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但宫尚角却像是铁石心肠一般,丝毫没有心软,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护卫对上官浅进行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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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繁星隐匿,月光洒在巍峨的宫墙之上,为其披上了一层清冷的银纱。此时,月安安迈着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步伐,已经回到了宫门。她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若隐若现,裙角随风轻轻摆动。
月安安朝着宫门深处的落霞院走去,落霞院的位置颇为特殊,途中刚好要路过女客院。当她走近女客院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好奇心瞬间被勾起,她加快了脚步,绕过一座精巧的假山,眼前的一幕便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只见宫远徵满脸戾气,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护卫,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上官浅的房间。他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声吆喝道:“给我仔细搜,一寸地方都不许放过!”那些护卫们闻言,立刻像疯狗一样,开始翻箱倒柜,将房间里的东西扔得乱七八糟。
而在房间外的空地上,宫尚角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抬手一挥,示意身边的护卫道:“去,搜她的身!”护卫们一拥而上,将上官浅团团围住。上官浅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愤怒地质问宫尚角:“宫尚角,你竟然如此不信任我?我上官浅对宫家一片赤诚,你怎能这般对待我!”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那些护卫们虽然在上官浅的身上搜到了一个精致的袋子,但当他们打开袋子时,里面并没有所谓的暗器,只有一块温润的玉佩。那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上官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轻声说道:“这是我想送给宫尚角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暗器袋,说道:“禀二位公子,这是宫子羽公子在河边捡到的,说是宫远徵公子的。”宫远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
宫尚角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地盯着宫远徵,冷冷地说道:“远徵,给上官姑娘道歉。”宫远徵咬了咬牙,极不情愿地向前走了两步,瓮声瓮气地说道:“对……对不起。”此事暂时告以段落,周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宫尚角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上官浅手中的玉佩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上官姑娘,你且说说,这块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上官浅微微低下头,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缓缓说道:“当年,我遭遇歹人追杀,命悬一线之时,碰巧遇到了尚角公子。公子出手相救,将歹人击退。而这块玉佩,就是那时公子所掉落的。我一直将它视作珍宝,带在身边,今日本想寻个机会还给公子。”
月安安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看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在眼前徐徐展开。
夜,依旧寂静,但宫府中的故事,却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