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膝盖中箭,跪倒在地;
另一人尚未抬盾,头盔被削成两半,鲜血喷涌!
他们高喊号令,试图重组方阵
却被盾兵“钝斧开列”、快骑“斜斩穿腰”、火弹“斜落后心”,一线线、一排排地瓦解!
谷底,泥水与火星混合成黑血地毯。
王师步兵已形成“斜插三线”,将敌军层层包围!
弓箭分割;
长矛穿心;
重斧劈骨;
铁盾撞胸!
每一个贵族亲兵都像被关进狼群的羔羊他们失去队形、被切断呼应、连逃跑都找不到方向!
一名身披金甲的将校连滚带爬躲至帐后,才刚喘了口气,一只血手将他扯出!
“噗!”短刀斩喉,热血飞溅数尺!
王师兵卒大吼:
“贵族也不过是肉做的!”
有人扛起死尸当盾,一路猛砍;
有人中箭不倒,将长矛投出,穿透敌胸钉在战旗之下!
李怀恩立于谷口坡巅,望着下方血海怒火,平静开口:
“火已成,谷已封,阵已压,敌已崩。”
“传我令刀下不留投矛者,其余全杀。”
谷底回响起一声声呐喊:
“杀!”
“王师无敌!”
“黑牙必破!”
谷尾崎岖,辎重车马尚未撤清,一列列突厥骑兵仓皇调头,试图从后营突围,却没想到早已被千骑埋伏!
“轰隆!!”
风雪之间,一骑红缨快马骤然杀出!
程镇山满身轻甲,战袍猎猎,长刀如月弯一闪而过,突厥一名都指挥官当场断颈落马!
热血飞溅,染红马鬃。
程镇山一脚将尸体踢落坡下,刀锋高举,暴喝如雷:
“后阵封死!谁逃,杀谁!!”
千骑如骤雨落山,利箭开道、马刀扫阵!
突厥轻骑刚翻过驿路小坡,就迎面撞上王师斜列“锋阵”!
“嘭!!”一声闷响,十余名突厥骑兵连人带马撞上密布的铁盾、钉马桩,被活活撞翻、卷入阵内,被长刀与钩斧劈得血肉横飞!
残兵回头再逃,发现谷尾早已起火,马道被封、林路被斩,只剩下恐惧与死亡!
谷地右坡之上,拔汗古立于投石架旁,黑披风在山风中翻卷。
他右手持火镰,左手举令旗,沉声开口:
“火线第二轮打主帐!”
火攻兵将三枚火油壶装入巨弩弹头,引信点燃,架于“破雷车”投石架。
“轰!!”
第一弹出弦,拖曳着长长火尾,宛如天火坠地,划破夜幕,直坠黑牙营中军!
“轰!!!”
突厥主帐中心猛然炸裂,狼牙旗杆从中断裂,倒塌时拉起数帐相连,引火四散!
牛皮大帐顷刻吞入火海,烈焰在风中蔓延,箭楼被点燃、干草仓引爆,火光连天,黑烟冲霄!
第二轮火弹飞入弓兵营,火星未落即炸,十余名传令士兵当场被震飞数丈,血肉模糊!
第三轮连发,火铳兵趁乱狙击,火球如流星雨一般洒入突厥辎重区,马棚中马匹受惊,如疯似鬼地狂奔逃窜,撞倒自家步卒、踏破兵器堆与粮囤!
突厥军已彻底失控!
有士兵乱叫:“敌军在后!敌军在后!”转头便挥刀砍向自家旗手!
一名副将想上马撤营,结果战马惊吼倒地,他被马蹄绊翻,脸朝下摔入火堆,嘶叫数声再无动静。
拔汗古目光如钉,望着谷底血火,冷冷道:
“一场火,让他们知道,贵族的命,也不过一捆干柴。”
他一挥手,第三架火炮再度点燃:
“打王旗把那面狼牙骨旌,烧成灰!”
谷地中央,浓烟未散,尸骸横陈。
突厥主将蒙古牙披银甲、执赤鞭,满面血污,望见主帐已焚、火攻压顶、退路尽断,怒吼如狂:
“随我破阵!杀出去!”
他拍马扬鞭,率残余三百亲卫铁骑自中军强行突阵,朝东南谷口突围而出!
他们皆是王庭近侍、贵族战将,所骑皆为骏马、甲胄鲜亮,刀矛齐发,一时竟杀出血路,冲破王师第一道前排!
李怀恩立于高台,一言不发,左手一挥,右臂如雷鸣抬起!
“放弩!”
“咻咻咻咻!!”
两侧埋伏已久的鹰隼弩兵齐开巨弩,三道“破甲飞隼箭”破空而至!
第一箭,刺入蒙古牙左肩,银甲破碎,骨裂筋断!
第二箭,贯穿他坐骑马腹,战马惊嘶一声,前蹄腾起!
第三箭,从右腿而入,穿膝透骨!
“轰!”
蒙古牙连人带马摔落尘中,重甲击地,发出巨响!
他半跪而起,嘴角溢血,怒吼着拔刀,还欲再战!
五名重盾兵已破阵而入,围其四角,长刀齐举,怒声齐喝:
“斩!!!”
“哧!”
五道寒芒同时斩落,刀光交错之中,蒙古牙头颅滚落尘埃,血泉冲天,盔甲残响仍在。
那颗头颅滚入谷口乱石之中,眼中尚带愤怒,口中却永不再喊。
随着主将身死、主帐焚毁、退路封锁,黑牙营失去最后希望!
中军惊乱,战鼓断声,王庭贵族之子亲卫惊恐四散!
有人弃甲跪地,高喊投降;
有人翻马欲逃,却撞上火攻封谷,被烈焰吞没!
还有百余残兵悄然从南侧逃出,穿过谷尾小径,正欲冲入草坡,却见对面火光一闪!
“杀!!!”
程镇山率五十名快骑早设伏于坡后,一轮短矛投掷、骑射截杀,将整队残兵连人带马一齐斩尽!
鲜血顺草叶滴落,点点朱红,在暮色中宛如凄冷落霞。
五鼓之后,谷内火焰渐熄,刀光归鞘,王师收兵,三军列整。
黑牙营,尸横万步、旌旗全毁、粮草焚尽、敌将尽斩、营门尽塌
彻底覆灭!
李怀恩披甲立于谷口高台,望着远方苍茫草原,一语不发。
“咚!”三击战鼓,终止之声,滚响山谷。
程镇山披血归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五战五胜,前方,再无一营可挡!”
李怀恩缓缓拔剑指北,声音低沉如铁:
“王庭之门,已开。”
三军跪拜,山呼:
“王师万胜!!” “天子亲征,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