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就是你抬小井雅致做姨娘的日子,你真的想好了?”
现在,傅辞娶小井雅致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沈淮之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傅辞。
傅辞靠在办公软椅上,手里玩着大帽子,面无表情,“这是当时,和小井光司作为交换的条件,既然吓不走小井雅致,也只能娶了放在家里做花瓶了。”
“你娶了小井雅致,你让别人怎么看你,除奸队会第一个找你麻烦。”
“他们在暗,你在明,你真的是在玩命。”
见沈淮之骂着,傅辞咬牙调侃,“怎么?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我关心你个屁··”
“铃铃铃··”刺耳的电话声响起。
傅辞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震怒的咆哮声,“畜生,你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想着娶一个扶桑女人?”
傅宏盛的声音很大,沈淮之站在边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傅辞拿着电话,“我自有安排,不就是娶个女人,什么时候你连这个都要管了?”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个女声,“傅辞,你是要气死你父亲吗?我不管你娶谁,唯独扶桑人不能娶。”
“真是奇了怪了,你俩何时竟能并肩作战了?”电话线的另一端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片刻之后,蒋书仪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却也掩不住的决绝,“若你执意要迎娶那位女子,督军府的大门将对你紧闭,明日一早,我就会让你父亲在报纸上发布声明,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到那时,你便不再是帝都人人敬畏的少帅了。”
“这正合我意。”傅辞的回答简短而决绝,随即,咔嚓一声,通话戛然而止。
沈淮之凝视着傅辞,那张脸上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任何情绪都无从捕捉。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能这么稳?”
“老爷子要收我的权,我还能有什么法子,毕竟这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
傅辞放下电话,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朝身后的士兵说道,“将宣副官喊回来。”
“是··”
士兵转身。
一会儿的功夫,宣立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少帅,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去,将老爷子收回我手里的兵权包括我与督军府断绝关系的消息放出去,闹的动静越大越好。”
傅辞一只脚放在办公桌上,另外一只手放在后脑勺。
宣立仁不解,欲张嘴,就被傅辞打断,“不要给老子问那么多,让你去办就去办。”
“哦·对了,去定一个蓬莱酒庄的包间,今日我和沈先生要好好喝杯酒。”
“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有心情喝酒。”宣立仁嘟囔着,一瘸一拐又走了出来。
·······
“小井先生,你听到传闻了吗?”童晴晴一身浅色旗袍,领口的位置半开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夹着烟枪。
小井光司正在整理身上的衬衫,“什么传闻?”
“傅辞被收走兵权,并且和老帅断绝父子关系的传闻。”
“是因为娶雅致?”小井光司撇了一眼正在吐烟圈销魂模样的童晴晴。
“看架势应该是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吓唬吓唬傅辞,不让他娶雅致呢?”小井光司问道。
“明日会登报,如果今晚驻守在那察城的军队被调离或者换将领,明日报刊上登着,那估计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童晴晴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数托出。
小井光司面色变得狰狞,如果是这样,那雅致嫁给傅辞的意义并不大,只能另做打算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明日才知道结果。
这晚,注定是难眠的一晚。
前些日为了傅辞,救桑冉白,已经得罪了佐藤秀二,万一童晴晴的消息是准确的,不知该如何收场。
·········
山羊子的蓬莱酒庄迎来了两位贵客。
傅辞和沈淮之一前一后地走着,傅辞脱去了军装换上了黑色的长衫,沈淮之也只穿着白色的中山装,两人默契般地朝二楼的雅间走去。
“你也知道这个包间?”
沈淮之指着翠兰轩问道。
“是不是那丫头又跟你说了什么?”傅辞边走边问。
‘倒也没有,就是说翠兰轩藏着几瓶好酒。’沈淮之走进了包间,环顾了一圈,桑冉白最容易藏酒的地方。
沈淮之将目光锁定在方桌底下的箱子。
傅辞上前麻利地打开了箱子,里面果然藏着几瓶酒,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这时,山羊子端着酒菜走了上来,见眼前这两人正蹲着仔细地研究手里的酒壶,笑着说道。
“这是二姑娘三年前亲手酿的,桃花酒酿,说是准备存个十年再喝。”
“存十年?那现在不是不能喝了?”沈淮之缺少了点兴致。
傅辞不管不顾地打开了一瓶,“三年就三年了吧,先后喝一壶尝尝味道。”
山羊子将手上的酒菜放在台面上,拿出两个酒杯,给两人在杯中斟满了酒。
“阿哲在楼下,一直想去看二姑娘,却都被门卫拦了下来,他想让我问问二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山羊子的眼神不时地朝后看去。
傅辞知道阿哲就站在门外,“进来吧,我们又不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阿哲诚惶诚恐地走进来,“二姑娘,伤势可有好转。”
“明日,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哲看向眼前的两人,脖子往后缩了缩,眼底瞬间有了光,“真的,我能去看二姑娘。”
见傅辞点头,阿哲自责地红了眼眶,“若不是我太冲动,二姑娘也不会为了我,才被扶桑人带走的。”
“好了,小冉不会怪你的,你先下去吧,我和傅少帅有要事儿想谈。”
沈淮之摆摆手,阿哲和山羊子识趣地退了出去。
傅辞端起杯中的酒,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饮而尽。
酒水刚含在嘴里,傅辞皱着眉心,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反观,沈淮之一骨碌地咽进了肚中,“难喝是难喝了点,但····”
傅辞将酒水一口吐了出来,“掌柜得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