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被他“砰”地一声推开,昏暗的灯光下,易中海和小李正坐在那儿,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不安。
杨厂长一进门,目光如刀般扫向两人,先冲着小李吼道:“小李,你给我赶紧滚回大兴厂子去,等着那边的处罚!”
声音像是炸雷,小李吓得一哆嗦,赶紧站起身,低着头不敢吱声,灰溜溜地逃出了审讯室。
杨厂长转过身,盯着易中海,怒火几乎要从眼里喷出来。“易中海,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厂子都被你们搞成这样了,你还有脸在这儿坐着?”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里满是鄙夷和愤怒。
易中海抬起头,看到杨厂长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心头猛地一沉。他知道,上级领导的指责肯定已经传下来了,这回事情闹大了。
他慌乱地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说:“杨厂长,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杨厂长打断他,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有多严重?上面领导都震怒了,厂子的名声全让你毁了!”他越说越气,手指几乎要戳到易中海的脸上。
易中海脸色惨白,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心里清楚,这回恐怕躲不过去了。
杨厂长冷冷地盯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易中海,厂委会已经决定了,对你的处罚是:罚一年工资,下调技工等级,全厂批评。”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易中海心上。
他愣住了,随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声音颤抖地喊道:“杨厂长,这……这也太狠了吧!我没工资可怎么活啊?”他的语气里满是绝望,几乎带着哭腔。
杨厂长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有最基础的工资,每月十块钱,饿不死你。”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在宣判一个无可更改的结局。
易中海还想再争辩几句,张了张嘴,可杨厂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他顿时把话咽了回去,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杨厂长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冷冷地抛下一句:“易中海,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找林毅算账去,别在这儿给我添堵!”说完,他扭头大骂着离开了审讯室,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屋子里只剩易中海一人,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年的工资没了,技工等级被下调,还要面对全厂的批评,这对他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他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养老钱,如今全都化为泡影,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而对林毅的恨意,却在这绝望中愈发浓烈。
“林毅,你等着,我跟你没完!”易中海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林毅踏进车间,一眼就瞧见老刘正埋头调试着一台老式车床。
见林毅走近,老刘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里的扳手,擦了擦手,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林主任,您怎么有空来车间了?是有啥新任务要交代吧?”
林毅摆摆手,示意老刘别急,脸上挂着几分轻松的笑意,语气却透着一丝从容:“老刘啊,你先别忙活了,我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厂子马上要有新员工到来了,你得提前做好后续的安排工作,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老刘闻言一愣,眉头微微皱起,满脸疑惑地挠了挠头:“新员工?这么快?
红星轧钢厂那边动作这么迅速吗?
我记得他们不是才刚出事没多久吗?”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快。
林毅哈哈一笑,拍了拍老刘的肩膀,手掌厚实有力,语气里却透出几分得意:“这事儿牵扯到军方,你想想,杨厂长能不怂吗?
他们红星轧钢厂现在是巴不得把这些烫手山芋一股脑儿丢过来,省得自己惹一身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车间里忙碌的工人们,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显然对红星轧钢厂的窘境早有预料。
老刘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也是,杨厂长那人,我看他就是个软骨头,遇事就知道推卸责任。
倒是那易中海,自以为是,还真以为自己能翻天呢?这次不知道会受什么处罚。”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夹杂着几分不屑,显然对红星轧钢厂那边的乱象颇有微词。
林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淡了下来,没有接老刘的话茬。
他眯了眯眼,目光转向远处轰鸣的机器,声音低沉却坚定:“老刘,你先别管那些闲事,咱们厂子的事儿还多着呢。
你得把厂子里的高级技工都组个团,随时准备应对那些需要高精度高标准零件的任务。”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显然这件事在他心里的分量不轻。
老刘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诧异地看向林毅,语气里多了几分兴奋:“林主任,您这是又有新想法了?
咱们厂子不是已经接了军方的订单吗?
难道还有新的项目要上马?”
他搓了搓手,满脸期待地看着林毅,仿佛已经嗅到了新机会的味道。
林毅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神秘的笑,声音低了几分:“是啊,我有个新点子,想试试看能不能行。
你也知道,军方那边对装备的要求越来越高,咱们得不断创新,才能跟得上他们的需求。”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扫过车间,似乎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未来的蓝图。
老刘一听,立马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佩服:“林主任,您真是咱们厂子的福星啊!
有您在,咱们大兴轧钢厂肯定能越做越大!”他这话说得真诚,眼里闪着光,显然对林毅的能力深信不疑。
林毅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谦虚的笑:“别这么说,我也就是试试想法,成不成还得看大家的努力。”
他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沉稳的底气,显然对自己的计划已有几分把握。
就在这时,车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厂区门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林主任,小李回来了!”门卫满头大汗,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显然事情来得突然。
林毅一听,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道:红星轧钢厂果然不会要这烫手山芋。
他转头看向老刘,语气冷静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刘,你去喊人把小李关到保卫科审讯,调查清楚他到底干了什么。”
他的目光冷了下来,显然对小李的归来早有预感,却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老刘点点头,明白林毅的意思,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安排人手,脚步匆匆,带着几分果断。
院子里,一大妈站在自家门口,眉头紧锁,脸上挂着几分焦急和不甘。
她抬眼扫过院子,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闲聊的傻柱和贾东旭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径直朝两人走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傻柱,东旭,你们俩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傻柱和贾东旭闻声转头,见是一大妈,脸上都闪过一丝疑惑。傻柱挠了挠头,憨厚地问:“一大妈,啥事啊?这么急?”贾东旭则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斜眼瞟了傻柱一眼,没吭声。
一大妈走到两人跟前,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阴沉:“你们俩听好了,我有个计划,得你们去办。”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见两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继续道:“咱们得去大兴轧钢厂,举报林毅那小子打人,还勾引别人媳妇!”
贾东旭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脸上露出几分兴奋,嘲讽地瞥了傻柱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哟,傻柱,这回你可得装逼装得像一点,别到时候露馅了,让人笑话。”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挑衅。
傻柱被他这么一激,脸上顿时涨得通红,怒火在胸口翻腾。
他猛地甩开贾东旭的手,瞪着眼吼道:“贾东旭,你少在这儿瞎逼逼!我傻柱是那种人吗?”
他气得胸口起伏,拳头攥得咯吱响,但想到昨天一大妈苦口婆心地劝说,心里又是一软,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没搭理贾东旭的挑衅。
一大妈见状,赶紧打圆场,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行了,东旭,你少说两句。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得齐心协力。”
她转头看向傻柱,声音放柔了几分:“柱子,你听我说,你得装成被林毅打惨的样子,去他领导那儿举报他,让他赔钱。
你这伤,本来就是现成的,到时候装得惨一点,准能讹到他。”
傻柱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有些犹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闷声道:“行,我听您的。”
本身就是借机报复林毅,也正好让易中海到时帮忙回红星轧钢厂。
一举两得!
贾东旭站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嘲讽:“傻柱,你可真听话啊,一大妈说啥你就干啥,活该你被贾家欺负。”
他这话说得尖酸刻薄,傻柱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终究没吭声。
就在这时,贾张氏从屋里探出头来,尖着嗓子插话道:“哟,傻柱,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呢,正好拿来讹林毅那小子一笔。
他当大兴轧钢厂的主任,有的是钱,咱们贾家可没钱,你可得好好装,别浪费了这机会。”
她一边说一边搓着手,脸上挂着贪婪的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钱到手的样子。
一大妈瞥了贾张氏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但没搭理她的话茬,转头对傻柱和贾东旭说:“你们俩先去大兴轧钢厂,找林毅的领导举报他。
柱子,你就装成被打惨的样子,东旭,你在一旁作证。”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贾东旭冷笑一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芒。傻柱则低着头,默默应了一声,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一大妈见两人答应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转身朝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嘴里嘀咕着:“我得去看看老易的情况,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院子里,傻柱和贾东旭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凝重。
贾东旭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走吧,傻柱,咱们去给林毅送份大礼。”
傻柱没吭声,只是默默跟在贾东旭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大兴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红星轧钢厂的审讯室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陈旧的味道。
小李已经被送回了大兴厂子,只剩下易中海一人憔悴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双手被铐在桌子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他心里翻江倒海,仇恨如潮水般涌来,全都指向一个人——林毅。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上当,落入这样的境地,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易中海猛地回过神,抬头望向探视门窗。
只见许大茂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手里还提着个破旧的饭盒。
易中海心里一沉,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许大茂,你来这儿是看我笑话的吧?”
许大茂闻言,脸上笑得更欢了,他推开门,慢悠悠地走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哟,易大爷,您这可真是稀客啊。
厂子里的老员工都要被关在这儿了,我听说您还得受不少处罚呢。”他顿了顿,目光在易中海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都说您是敌特,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啊?”
易中海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脸色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手铐哗啦作响:“许大茂,你给我滚开!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他气得胸口起伏,眼睛瞪得像要喷火,显然被许大茂的话刺激得不轻。
许大茂见状,假惺惺地摆了摆手,语气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哎呀,易大爷,您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关心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