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坐在炕头,冷眼瞧着她,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他翘着二郎腿,语气硬邦邦地说:“一大妈,您这话说得可有意思。易中海早就跟我断绝师徒关系了,我凭啥帮他?”
“再说了,他跟林毅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像压根儿没把一大妈的话放心上。
贾张氏坐在一旁,眼睛滴溜溜转,听见这话立马跳出来帮腔,讥讽道:“就是!一大妈,您可真会挑时候,出事儿了才想起我家东旭。”
“平时咋没见您这么热乎?易中海那老东西,以前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您没数吗?”
“还劝秦淮茹跟我家东旭离婚,您当我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拍着大腿,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活像个看热闹的老泼妇。
一大妈被这话噎得脸都绿了,猛地站起身,指着贾东旭鼻子骂道:“贾东旭,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老易好歹是你师傅,你就这么没良心!”
“你这话说得……”
可话还没说完,她眼角一瞥,贾家这母子俩压根儿不吃她这套虚情假意,眼神冷得像冬天的冰碴子。
她心里暗啐一口,赶紧换了个招儿,转头冲着贾东旭,笑得跟朵花似的,语气里满是勾人的甜:“东旭啊,你听我说。”
“等老易出来,他那张老脸在厂子里还能说上话,到时候给你打点关系,把你弄回去还不跟玩儿似的?”
贾张氏一听这话,肥胖的身子往前一探,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嘴角咧开,露出几颗黄牙,扭头看向贾东旭,催道:“东旭,这可是个好路子,你想想啊!”
她那模样活像闻到肉味儿的饿狗,语气里满是算计。
贾东旭靠在炕边,手里捏着根烟,烟圈儿一圈圈往上飘,他眯着眼,脑子里跟过筛子似的琢磨开了。
大兴轧钢厂是指望不下了,林毅那小子跟个拦路虎似的,肯定不会让他去。
眼下这情况,还真得靠易中海那老东西。
再说,他对林毅的恨早就攒得满满当当,像个憋了气的气球,就等着找个口儿炸开。
他咬咬牙,冲一大妈点了下头,声音低沉:“行,我干了。咋对付林毅,你说吧。”
一大妈一听这话,心里乐得跟开了花似的,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啥高招儿,她摆摆手,干笑两声:“我哪儿有啥主意,你有招儿没有?”那语气里透着点敷衍。
贾东旭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扯出个阴冷的笑:“这样,你去找傻柱说说,让他冲前面当炮灰,咱在后头推波助澜。”
他这话说得毒,像早就盘算好了怎么下套儿。
一大妈听明白了,立马点头,脸上堆满笑,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风风火火就出了门,像是怕晚一步这事儿就黄了。
屋里,贾张氏瞧着儿子这副德行,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猛地一拍大腿,嗓门儿拔得老高,骂道:“贾东旭,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咋不趁机跟一大妈要点真金白银的好处?白帮她忙,你脑子让驴踢了?”
她一边骂一边挥手,那张胖脸抖得跟果冻似的,满脸横肉挤成一团。
贾东旭压根儿懒得搭理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起身就往里屋走,背影冷得像块石头。
贾张氏气得直喘粗气,指着他背影嚷道:“你这不孝子,现在连老娘的话都敢不听啦!”
她骂得唾沫星子乱飞,可贾东旭头也不回,“砰”地关上门,差点儿把她的手指头夹扁。
贾张氏一肚子火没地儿撒,扭头一看,棒梗正缩在炕角,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她顿时火冒三丈,冲着棒梗吼道:“看啥看!你个小没良心的,整天就知道吃!”
她一边骂一边伸出手,像要扇下去似的,吓得棒梗“哇”地一声哭开了,扯着嗓子喊:“我要娘!我要娘!”
贾张氏一听这话,火气更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炕上的茶缸叮当响:“找你娘去!别在这儿碍老娘的眼,滚出去!”
她那张脸涨得通红,活像个要喷火的老龙,眼睛瞪得跟要吃人似的。
棒梗被她这凶巴巴的模样吓得一哆嗦,哭得更惨了,小腿儿一蹬,跌跌撞撞往外跑,嘴里还嚷着:“奶奶坏!我要娘!”
他那哭声尖得像刀子划玻璃,跑出门时还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
没娘的棒梗!
惨不忍睹!
一大妈从贾家出来,脚步急匆匆,脸上还带着点没消下去的火气。
她拍了拍褂子上的灰,挤出个笑模样,推开了傻柱家的门。
屋里头,傻柱正躺在床上,腿上裹着厚厚的布带,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听见动静,撑着身子喊了声:“谁啊?”
一大妈一进门,脸上堆满了关切,嗓音软得能滴水:“柱子,是我,一大妈来看你了。”
傻柱一瞧是她,心里头一热,咧嘴笑了:“一大妈,您咋来了?快坐!”
他想下床招呼,可腿疼得钻心,动弹不得,只能干咧嘴。
雨水站在一边,手里端着个水碗,斜眼瞅着一大妈,嘀咕道:“一大妈,您不是刚从贾家那边过来吗?咋这么好心跑这来了?”
她语气里满是怀疑,小眼神跟刀子似的,直往一大妈脸上戳。
一大妈被这话噎得一愣,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赶紧摆手:“哎呀,雨水,你这丫头咋说话呢?”
“我就是顺道来看看你哥。”
说着走到床边,低头一抹眼角,硬挤出两滴泪,声音里带着哭腔:“柱子啊,你说这老易被保卫科抓了。”
“凶手林毅那混账还在外头逍遥自在,我这心里头跟刀绞似的!”
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活脱脱一副苦主模样,打起了感情牌。
傻柱一听这话,火气蹭蹭往上窜,拍着床板骂道:“我知道!一大妈!林毅那狗东西,不是人!”
“一大妈,您别哭,我要是能动,准跟他拼了!
”他气得眼珠子瞪得溜圆,拳头攥得咯吱响,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找林毅算账。
一大妈见他这反应,脸色一变,叹了口气说:“柱子啊,我也想报复林毅,可我一个老太婆,能干啥?得有人帮我才行。”
她瞅了傻柱一眼,试探着说:“你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给老易出口气。”
傻柱一听,眉头拧成疙瘩,低头瞧了瞧自己苦笑道:“一大妈,您也瞧见了,我这伤还没好,动都动不了,咋帮您啊?”
他声音里透着股子无奈,像是被堵了口闷气。
一大妈眼珠子一转,忙接话:“你不用动手,只要跟贾东旭配合一下,到时候演场戏,把林毅套进去就行。”
她说得轻巧,像是早盘算好了。
“贾东旭?”傻柱一听这仨字,立马炸了毛,猛地一拍床板,震得炕上的碗都跳了跳。
“贾东旭那王八蛋害我废了,我跟他不共戴天,您让我跟他配合?没门儿!”
气得脸都青了,嗓门大得整个屋子嗡嗡响。
一大妈见他急了,赶紧软下语气:“柱子,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贾东旭那小子是不帮忙,院子里也没人肯出头,你有伤在身。”
“我知道你憋屈,可林毅那混账还在外头逍遥,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她说着又挤出两滴泪,感情牌打得更狠了:“老易对你多好啊,你忘了?他以前咋帮你的?现在他被抓了,咱们得给他报仇啊!”
傻柱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吱响,心里跟翻了锅似的。
他恨贾东旭恨得牙痒,可一想到林毅那张嚣张的脸,他又憋不住火。
雨水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冲着傻柱嚷道:“哥,你别听她的!贾家害你成这样,你还帮他们?你傻啊?”她气得小脸通红,眼里都冒火了。
一大妈一听这话,立马火了,转头冲雨水吼道:“你个小妮子,滚一边去!大人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她那嗓门尖得像锥子,吓得雨水一哆嗦。
雨水委屈地看了傻柱一眼,见他低着头不吭声,心里一酸,咬咬牙,负气跑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一大妈又凑近了点,低声说:“柱子,你是个记恩的孩子,老易对你那份好,你心里有数。”
“他出来肯定帮你收拾贾家,现在咱也是没办法,才利用贾家对付林毅。”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像在掏心窝子。
傻柱低着头,沉默了好一阵,终是咬咬牙,闷声道:“行,我答应您。”
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苦,可又没辙,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头。
一大妈一听,立马眉开眼笑,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柱子,你真是个好孩子,老易没白疼你。”
说完,她扭着腰出了门,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第二天,林毅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跟丁秋楠折腾得太晚,男人这活儿真是累人。
只有耕坏的牛没有犁坏的田!
诚不欺我!
他揉了揉肩膀,扭头瞅了眼床上熟睡的丁秋楠,她睡得正香,脸上还挂着点满足的笑。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丫头,睡得跟猪似的。”
摇摇头,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走进厨房,熬了碗稀饭,又热了几个包子,给她留着当早饭。
收拾妥当,推开门,准备去厂子上班。
刚迈出一步,脚下就磕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门口摆着一只破碗,里面插着几根点燃的香,灰烬还在微微冒烟。
林毅眉头一皱,这场景太熟了——摆碗点香,那是敬死人的,谁这么缺德咒他不得好死?
心里一惊,赶紧四下张望,巷子里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眯起眼,瞟向旁边的红星四合院,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哼,准是昨晚那帮家伙搞的鬼。”
他懒得细想,抬脚一踢,碗“哐当”一声滚到墙角,香灰洒了一地。
拍拍手,没理会这套弄玄虚的玩意儿,大步朝厂子走去。
到了厂里,林毅径直走进张启明的办公室。
张启明正坐在桌前,手里端着个搪瓷茶缸,见他进来,笑眯眯地招呼:“林毅,来啦,快坐。”
林毅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地问:“张厂长,红星轧钢厂那边的事儿怎么样了?”
张启明放下茶缸,哈哈一笑:“事情闹大了,上头领导知道了,震怒得很,红星轧钢厂现在更不好过了,已经答应咱们的要求,把他们厂子里的员工调一些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桌子,语气里透着得意。
林毅一听,眼睛亮了亮:“那咱们大兴轧钢厂可就扩大规模了,这机会不错。”
心里暗自盘算,这下厂子能更上一层楼了。
张启明点点头,脸色却又沉了沉:“不过军方那边最近有点意见,说咱们做的东西太重,战士背着不方便,想让咱们设计点轻便的装备。”
他叹了口气,眉头皱得像个“川”字。
林毅听完,脑子里“嗡”地一下,冒出个念头——无人机!
这东西轻便又实用,正好能解决军方的难题。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
张启明见他这模样,以为他想不出办法。
可不能让厂子宝贝疙瘩着急上火了!
那可得不偿失!
赶紧摆手劝道:“林毅啊,这事儿不急,等这批货交接完再说,你别太着急。”
“有些事情不能做,咱们就尽力就行!”
林毅点点头,嘴上应着:“行,张厂长,我知道了。”
可他心里已经火热起来,转身出了办公室,步子迈得飞快,脑子里全是无人机的模样。
回去就得琢磨琢磨这玩意儿的构造,到时候给张厂长来个大惊喜!
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办公室里,杨厂长坐在办公桌前,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将至的天空。
想到刚才上级领导的斥责声如同雷霆般轰鸣,大骂他管理不力,厂子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让他颜面尽失。
杨厂长攥紧了拳头,低声应承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猛地站起身,桌上的茶杯被他不小心带倒,茶水洒了一地,他却顾不上收拾,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直奔保卫科审讯室而去。
沿途的工人见他这副模样,都吓得纷纷闪到一边,生怕撞上这团怒气冲天的火焰。
易中海还不知道这天大的罪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