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蕴秋了解贺时年外婆的情况后,拨通了燕京307医院一个脑科资深专家的电话。
第二天,宁海县传出了一个消息。
说贺时年的秘书身份被取消,强制在家休息,不用来县委上班,至于后面的安排,需要进一步看。
至于为什么被取消秘书身份。
一传二,二传四,很快有了不同版本。
有人说检察院的纵火案还有谢立中死亡案,吴蕴秋的压力很大。
省里来了调查组,吴蕴秋迫于压力,需要一个替死鬼担责,贺时年就成了这个替死鬼。
也有人说贺时年被调查组找谈话,说错了一些话,这些话传到了吴蕴秋耳中,让吴蕴秋很生气,一怒之下将他就地免职。
还有另一种说法,简直离谱的不像话。
说贺时年想借助吴蕴秋的美色往上爬,做吴蕴秋的床上驸马,吴蕴秋提早发现,所以没有给他好果子吃。
贺时年一直在医院陪护,听到前面两种说法都只是一笑置之。
但最后一种说法,说他和吴蕴秋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让贺时年一度很愤怒。
要是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他真可能跳起来抽对方两个嘴巴子。
贺时年可以不顾及影响,但吴蕴秋身为县委书记,她的形象和青誉不容侵犯。
这些消息也不知是谁传出的,但看到吴蕴秋身边跟着的是田幂后,很多人还真的信了。
贺时年不禁感叹,官场还真是个世俗之所,先前的每一天,他的电话多不胜数,都是约他吃饭,和他套近乎搞关系的。
这些人很多时候都是舔着脸来。
但从今天开始,他的电话少了,少得可怜,一度让他都有点不习惯。
不过又很快释然。
贺时年郁闷的是,从今天起,人民医院的院长吕琛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贺时年几次去他办公室询问省里专家的情况,都被吕琛以还在联系为由打发了。
外婆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人在第三天的时候终于醒了。
颅内血液通过定点穿刺后慢慢排出,达到了安全值,但人依然在IcU重症监护室。
贺时年询问了主治医师严石邦,对方说,让他赶紧联系专家,再观察几天,如果一切正常,确定方案后,可以考虑手术。
这可急坏了贺时年,这种类型的手术,时间节点、病人情况、身体机能等都需要全方位考虑。
如果错过了最佳时机,那就追悔莫及了。
贺时年再次来到吕琛办公室,却是见办公室门锁上了,人也不见了。
打电话第一次通了,但被挂断了,再打显示关机了。
贺时年突然恍然大悟,吕琛态度前后反差太大,原来都是因为县委传出自己被免职的消息。
官场都说人走茶凉,很多时候人还没走,茶已经凉了。
省上来的调查组神秘而来,又神秘离去,甚至连贺时年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宁海的官场很快恢复平静,之前那些有关吴蕴秋要被调离宁海县的传言很快没有了。
所有的领导者表面全都心平气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整个官场都透着一股可怕的安静。
调查组走后很快又多了一些传言。
说省上的调查组,其实是吴蕴秋自己请来唱戏的。
听到这种传言,贺时年不屑一笑,说这种话的人,政治上也太弱智了吧?
虽然贺时年不知道调查组和吴蕴秋的谈话都说了些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次的谈话让吴蕴秋多少有些狼狈,也有些被动。
既如此,她又怎么会请一个调查组来自导自演,制造麻烦?
贺时年想着奶奶的事,在医院阳台抽了一支烟。
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难道又要联系唐老头,寻求他的帮忙?
以自己和他的关系,只要自己开口,他一定会帮这个忙。
正在这时,他消停几天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燕京归属的号码。
贺时年微微皱眉,接通了电话。
“请问是贺时年吗?”
“你好,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燕京307医院崔弘毅,是小秋让我联系你的。”
贺时年全身一震,307医院不就是他服役部队的燕京医院第二医学中心吗?
307医院擅长肿瘤,癌症以及老年病的治疗,服务军属和民众。
是全国顶尖的超三甲医院。
贺时年差点将这给忘了。
“请问你说的小秋是吴书记吗?”
“对,就是宁海县吴蕴秋,听说你外婆得了脑瘤,方便将检查结果、影像资料、病理等资料全套传我看一看吗?”
“方便,怎么发您呢?”贺时年的言语有些激动。
“我给你个邮箱,我看一眼就可以回复你。”
“好,我马上传您,太感谢您了。”
贺时年很少用敬语“您”,但关乎外婆的生死,他发自内心地用起了敬语。
电话挂断后,邮箱就发到了贺时年的手机上。
贺时年不敢耽搁,连忙扫描传了过去。
等候的时间并不太长,仅仅十多分钟后,崔弘毅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将电话拿给主治医师,我和他说两句。”
“好的,您稍等。”
贺时年几乎是跑着来到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严医生,请你听电话。”
“谁的电话?”
“燕京的专家。”
严医生一听燕京两个字,下意识直起了身体,道:“你好,我是严石邦。”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些贺时年根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当然严医生说患者病情稳定等这些贺时年是能听懂的。
他说完之后,电话再次回到了贺时年手中:“小贺,病人可以手术,我明天的飞机,如果一切正常,明晚就可以安排手术。”
贺时年一听,激动得差点落泪,连连感谢了一番后,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贺时年将情况向大舅以及大舅母说了一遍,两人都是一阵激动。
“大舅,大舅母,外婆在重症监护室,现在也见不到人,你们先去我家休息一下。”
“时年,我们不困,就在医院守着。”
“大舅,如果一切正常,明晚就可以手术,届时我们需要全程守护,只有现在养精蓄锐,保证充足的睡眠,明晚才能顶住。”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觉得贺时年说得有礼,也就答应下来。
从医院出来,贺时年看了看时间,给吴蕴秋发了一条信息,真心感谢道:“真的谢谢你,秋姐。”
“望一切顺利。”
“一定会的!”
“秋姐,我打算明天亲自去机场接崔医生。”
“可以,明天我不用车,我让方杰陪你跑一趟。”
贺时年本想拒绝,想了想,自己也没车,如果拒绝还得去租车之类的麻烦,索性答应了下来。
此时的乔家,一家四口都坐在一起。
乔海林黑着一张脸,不停地吸着烟。
“抽抽抽,抽死你算了,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味。”卫子琴没好气骂道。
乔海林也不生气,掐灭了烟,说道:“奇了怪了,省里调查组来了又走了,吴蕴秋竟然没事?”
卫子琴不屑道:“那说明人家后台硬,根本不怕调查组。”
乔海林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过,我看呐,贺时年那小子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哼,就他那德行,完蛋是迟早的事。野鸡成不了凤凰,小蛇也不可能成龙,他有这结局,都是他活该,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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