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只要你
阮清月实话实说:“Aila都能对你有想法,你怎么不可能对她有想法?”
她的话说完后,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贺西楼原本处于低落边缘的表情逐渐裂变,就好像受了什么屈辱一样。
但他又不能对她发脾气,声音都不敢太大。
到最后气笑了,“你怎么想得出来?”
“别说现在了,当年我的大小姐你比她好看一万倍,我凭什么对她有想法?”
“……”
糖衣炮弹没有用。
阮清月记得的事情太多了,“当年为了她,你从我这里拿笔记,就为了能拿笔记才默认做我牛马男朋友。”
贺西楼一脸茫然,好像她说的不是他。
“你这脑子当学霸可惜了。”
他略微咬牙,但又勾着笑,慢慢悠悠的语调,“你应该去拿奥斯卡最佳导演。”
阮清月动了动嘴皮子:“谢谢。”
谢个屁。
贺西楼想掐她。
“我为了她特地做你男朋友,就为了拿笔记,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多少次大半夜在我房里问我数理化?”
他连她都能教,会教不了Ailla吗?真需要她的笔记?
阮清月倒是理直气壮,“我大半夜去你房间是为了勾搭你,又不是为了问习题。”
贺西楼突然无语,无语到慢慢惊悚。
别告诉他,那么多次,他苦口婆心给她解答难题,她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所以,到现在你是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的林战实打实会做题?”
阮清月诚恳的点头。
毕竟,她不是真的问问题,当然不会真的听他解答。
她只知道他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了几次,哪个角度看他薄唇一张一翕最好看,或者哪个位置他的下颌线最迷人。
贺西楼笑了,“你真行,大小姐。”
“说到底,你反正是拿了我的习题给她。”
贺西楼急了,“总不能我真的亲自教?”
“我有那空么?你就差栓我脖子、吊我裤腰带了。”
想了想,他平静下来。
“怪我,那时候不能给你回应,早知道一边做保镖一边让你养着当见不得光的男朋友。”
阮清月抿了抿唇,“跑题了。”
贺西楼定定的看着她,“没跑,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和她没关系,孩子也不是我的,但显然至今为止,你依旧有猜疑,今天要彻底帮你解答清楚,这是我的义务。”
也许他无法用多么肉麻辞藻告诉她,他有多爱。
但可以让她知道,除了她,别人他都不要。
他确实也解释过,只不过他的话很难分辨真假,难得今天这样认真聊,阮清月还真有想说的。
“圈子里以及以前的同学,但凡知道她的,都知道那是你的青梅。”
贺西楼听这种说法确实习惯了。
“她是江劲的青梅,我代管。”
阮清月笑,“你总喜欢过吧,否则我上次说高中时她是你的青梅,你不也没否认?”
贺西楼受不得半点她说他喜欢Ailla。
“你怎么不说她是整个欧美圈秀场之下男男女女的青梅。”偏逮着他不放。
阮清月看他急,也挺有意思,“青梅是男生的青涩初恋,关看秀男男女女什么事。”
不是,她觉得争论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贺西楼突然不说话了。
他在盯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发问:“你说的青梅,是……青梅竹马的意思?”
“不然呢?”
正常人对这两个字都这么理解。
贺西楼狠狠闭目,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一边拿了手机,给祁真打过去。
“开会呢,知道这个婚离不了,我暂时没空帮你庆祝,晚上的。”祁真一接通就说话。
电话是免提的。
贺西楼看了看她。
阮清月淡淡撇过脸。
贺西楼这才板着声:“把Ailla身份证发给我。”
祁真那边顿了一下,“她被警方带走了,身份证不是你留下了?”
“我难道还要二十四小时带身上?”贺西楼语气不善了。
祁真轻咳,“好的。”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祁真把照片发过来了。
贺西楼直接点开,给她看。
阮清月不想跟他扯了,不想看。
贺西楼:“这个角度你的下巴真好看,忍不住想亲。”
她一身反骨的转换角度,抬高下颚线。
视线正好对上他投在前方屏幕的身份证上。
阮清月不近视,一眼就能看到Ailla的身份证姓名。
大大的三个汉字:华青梅。
贺西楼把她的脸转回来,“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她是你的青梅。”
“别恶心我。”
“你先恶心的。”
“……”
阮清月看了一眼车窗外,皱起了眉。
“老黄,你绕第几圈了?”
老黄被识破的尴尬,呵呵的笑了两声,“年纪大了,一会儿就忘,我以为没走过呢,这风景挺好……挺好……”
在两条隧道之间来来回回的绕,左右就是两堵墙,哪来的风景?
贺西楼想去握她的手,又怕她反感,忍住了。
声音调整了一遍,低沉、平缓、有诚意,“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你。”
“知道你的顾虑,我不逼你,但给个机会,几个月或者半年,如果你依旧不能像以前一样动心,我认。”
“行不行?”
阮清月扫过他认真的脸,“我能说不行吗。”
“能。”
这回他倒是不霸道,只是接了一句:“我不听。”
她靠回了椅背,想睡会儿。
刚刚听祁真说Ailla被警方带走了,阮清月其实是有些好奇原因的,想了想没问。
倒是突然有那么点想去看看江昼那个小孩。
缉毒警的很多故事阮清月都只在网上听闻,现实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是最近的一次。
那确实是一群可爱可敬的人,如果站在贺西楼的角度,替这样可爱的人延续血脉,换她她也会一辈子坚守承诺。
“江昼在哪个医院。”她问。
贺西楼有一会儿没说话。
她转过头,“不用多想,我只是敬佩江劲,所以心疼孩子,和你没什么关系。”
贺西楼点着头,“我也没说有。”
车子又往医院开,刚刚还慢得跟乌龟一样,这回三五分钟就到了。
他们进住院部,到楼层的时候,一群人都在那儿,正被护士往外赶。
“你们人太多了,不允许这么多人同时探病!”
一群人衣着青灰朴素,看起来像久未进城的农民工,身上没有土,很干净,但每个人又都肉眼可见的饱经风霜。
有人扭头看到了贺西楼,“小林?”
贺西楼脚步顿了一下。
很短的时间,阮清月就从那群人对他的称呼猜到了——他们大概,就是当年供江劲念书的缉毒前辈们?
无疑,都是来看望江昼的。